第268章 線索

  鬱婉來到了其中一個牢房麵前，裏麵的人一看到她就衝了上來，緊貼著門，伸手想拽她。


  鬱婉仔細觀察他的瞳孔，發現呈擴散狀態。“他們一直處於這種易怒狀態嗎？”


  人如果長期處於這種狀態，身體一定會熬不住的。但她觀察他們的身體狀況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這次換秦浩回答了她。“不是，有時候他們也很安靜。但那種狀態更像是發呆，什麽話也問不出來。”


  鬱婉嚐試用精神壓製讓對方冷靜下來，起了一點效果。


  鬱婉問：“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秦浩正打算說這樣問是沒用的，卻發現實驗人的眼神突然從凶狠變得迷茫起來，甚至口裏還發出了低沉的嚎叫聲。


  “我……我……”


  實驗人一連說了好幾句話，但鬱婉他們隻聽清了一個“我”字。他的語言能力似乎也退化了。


  “他開口了！”秦浩的聲音裏充滿了驚喜。這還是他關人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見實驗人開口說話。他不由多看了鬱婉兩眼，沒想到眼前這看著像不良少女的小姑娘確實有兩把刷子。


  實驗人雖然開了口，但他說的話，渾渾噩噩，斷斷續續，鬱婉他們隻能聽懂其中零星的幾個字，一連起來就什麽意思也猜不出了。


  鬱婉有些失落，但她嚐試了好幾次都是這樣，最終隻能放棄。


  “我可能幫不上忙。”


  “沒關係，我帶你來也隻是試試。”


  霍九卿的話讓秦浩有幾分不滿，他要是隨便拉個人就來試試，他們這兒就早不是秘密了。


  他送兩人出去，在路過一間牢房時，裏麵的實驗人突然扒拉著欄杆朝他們發出了一聲低吼。


  三人停步看過去，鬱婉發現這個實驗人居然是衝著她叫的。


  和上一個實驗人的目光不同，這個實驗人的目光緊緊地鎖著鬱婉，口裏發出了類似說話的聲音。


  他的目光看起來有幾分焦急，鬱婉不由向他靠近了幾步。


  “你想和我說話？”


  實驗人的目光在聽到鬱婉這句話後變亮了。他很艱難地說了一個“是”字。


  三人都是一驚，這個實驗人居然能聽懂他們的話，甚至還給了鬱婉回應。鬱婉認出了這個實驗人就是那晚攻擊九爺的實驗人。他的殺傷力比其他實驗人要高很多，頭腦也更靈活。


  所以，他的自我意識更強？


  鬱婉嚐試和他溝通，“不急，我不走。你先穩定下自己的情緒，想想你以前最開心的時刻。”


  鬱婉的引導漸漸起了作用，他眼裏的暴虐情緒漸漸減少了一些。


  然後，鬱婉輕柔地問他：“你想和我說什麽？”


  “救……救我。”實驗人的這兩個字雖然說得艱難，但最終還是完整地說出來了。


  “怎麽救？”鬱婉追問。


  “藥……藥……他們……有藥。”


  “你的意思是你背後的人有可以救你的藥？”


  秦浩插了一句。然而，實驗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全程緊盯著鬱婉。


  秦浩：“……”這實驗人難道還重女輕男……


  鬱婉開口試探：“你想說你中了他們的藥？”


  實驗人點頭。鬱婉能猜到這個並不難，她的病也是因為一截破摔的試管引起的。


  鬱婉指了指另外一邊的幾位白大褂，對實驗人說：“你看到他們了吧，他們正在幫你們研製抵抗藥。但他們能獲取的信息實在太少了，目前還沒有研究出什麽成果。你願意配合我們提供更多線索嗎？”


  “你……幫……我……”實驗人說話還是有些磕巴，但他的思路卻很清晰。


  “我當然會和他們一起幫你。你願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經曆嗎？”


  “願……願意。”


  一旁的秦浩聽著兩人的對話，簡直覺得邪門了。他們張羅了這麽久也沒能撬開這幾人的嘴。這鬱婉一來，也沒見她做什麽，一個個的居然都願意張口說話了。


  他靠近霍九卿壓低聲音說:“這小丫頭倒還真有一點本事。”


  霍九卿：“廢話。也不看看是誰找來的人。”


  秦浩：“……”至於嗎？他就稍微誇了一下，這位就想上天了。


  鬱婉接下來和實驗人的談話十分順暢。她連蒙帶猜加引導，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實驗人是被注射了藥物後變成這樣的。他們還被劃分成了不同的等級，鬱婉最開始談話的那個實驗人是最低級的，他們幾乎是行屍走肉，一點自己的意識都沒有。


  和鬱婉對話的實驗人是中級的，他們的攻擊能力比低級強，同時還殘留一點自我意識，在處理危機時比低級頭腦更靈活。


  他說中級實驗人一共有4個，他的代號是3，裏麵的人稱他為3號實驗人。


  鬱婉很好奇，中級實驗人都已經這麽厲害了，那高級呢？但3號實驗人說他也沒見過高級實驗人。


  鬱婉還有一點比較疑惑的地方。如果3號實驗人有自我意識，那他為什麽還會毫不猶豫地幫那群人執行任務，甚至是殺人？他為什麽不拒絕？


  “你一直有自我意識？”他為什麽不在剛被抓時就求助？白白被關了一個多月。


  實驗人搖頭。他說他雖然有意識，但很薄弱，特別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基本控製不了自己。他被關在這兒的一個多月裏，從沒像今天這樣清醒過。


  鬱婉又問：“那你知道把你害成這樣的凶手是誰嗎？”


  實驗人搖頭，他說他隻見過幾個帶麵具的人。說起戴麵具，鬱婉立馬想起了君芷蘭。


  她來之前就早有準備，特意找了幾張關於君芷蘭的照片。


  她把照片遞給3號實驗人看，“這個人你見過吧。”


  因為照片裏君芷蘭沒有戴麵具，3號看了好一會兒，才一口咬定她就是指揮他的人。在她麵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鬱婉逮住機會追問：“怎麽個沒抵抗力法？你不想違背她的命令？還是你的思維都被她控製了？”


  她很想知道君芷蘭手裏是不是真的握有馭獸術。這事關北派的安危，也事關她親生父親的死因。


  “思……思維被她控了。我……我不知道……我，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