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八歲怎麽了
霍東陽說，如果來的是鬱家那位老太太，他倒願意拉下臉麵在霍九卿那裏討個人情，但鬱老爺子就算了。
他甚至感慨，要不是鬱老爺子娶了一個好媳婦，估計鬱家已經從林城一流豪門裏除名了。
“自從鬱老夫人離世後，鬱家經營每況愈下，鬱家老大資質一般，鬱家老二太過急功近利。我看要不了幾年，鬱家就要開始衰退了。”
霍東陽感慨完鬱家的現狀，忍不住又好奇道：“鬱景柏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你注意的？”
剛問完這句，他想起管家的話，突然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霍九卿。“我聽說，你帶了一個姑娘回家吃飯。那姑娘姓鬱，是景天的校友。難道是因為她？”
聽管家說小姑娘長得挺好的，舉止也十分得體。說起鬱家小姐，他倒聽說過一些傳言。
據說這位鬱家小姐不僅長得好看，成績優秀，還畫得一手好畫，是林城出了名的才女。隻可惜是跟著她媽改嫁到的鬱家，不過這點小五應該一點也不在意。
霍東陽壓根就沒想起鬱家還有一個小姐，他甚至好奇，鬱家老二家的女兒為什麽會暗中幫鬱家老大？難道是將計就計，不想讓鬱家老大再回鬱家？
霍九卿被點破心事，也麵不改色，一本正經道：“我聘用他當然是因為他的能力。等著看吧，你們之前都看走眼了。鬱景柏是個被埋沒的人才。”
“就他？”霍東陽大笑了起來。不是他不信霍九卿的判斷，隻是他都認識鬱景柏這麽多年了，還真沒看出他是什麽可塑之才，倒是人品上比他那個二弟強多了。
霍九卿挑眉：“敢不敢和我打個賭？輸了就幫我拖住老爺子對我婚事的安排。”
“贏了，就把你那家酒店股份的20%送給我。”霍東陽獅子大開口，他還真不信他會輸。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別的不說，在看人上別有一番自信，基本上十拿九準。
“行。”九爺應得爽快，被這麽一打岔，霍東陽倒忘記繼續追問鬱家小姐的事了。
還是霍夫人對九爺請小姑娘來家裏吃飯的事非常感興趣，逮著兒子好好追問了一番，霍東陽才發現自己弄錯了人。
他怎麽也沒料到他家五弟看上的會是鬱家另一個小姐。當晚就和妻子一起上了樓找霍九卿談心。
“阿卿啊，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那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該不會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那小姑娘比你整整小了八歲……”
霍東陽還沒說完就被妻子重咳一聲打斷。“小八歲怎麽了？你還比我大九歲呢！”
霍東陽被噎得一頓，繼續說：“年齡確實不是問題，但這姑娘的名聲也不太好……”
剛說完，他就聽到妻子在旁邊嘀咕：“我嫁給你時，也沒見你名聲多好。”
“……”霍東陽被噎得無話可說，暗中向妻子使眼色，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拆台的？
霍九卿把夫妻倆的小互動盡收眼底，不由勾了勾唇角。當年霍東陽為了娶三嫂，付出了多大努力，他是清楚的。
因為這事，三哥幾乎和他家裏鬧翻了，所以才會在十五年前選擇離開京都來林城紮根。他就喜歡三哥這份真性情，所以幾兄弟中和他走得最近。
霍老爺子有三個兒子，霍九卿他爸排行老大，霍東陽他爸排行老二。霍九卿高中沒畢業他爸就去了，又沒過幾年，他哥也在部隊發生了意外。從此，他家隻剩了他一根獨苗。整個霍家，除了霍老爺子和三叔，也隻有霍東陽對他最為關照。
沈薇接到丈夫的眼神提示，話音一轉，突然又轉變了態度。“阿卿，雖然說名聲這些都是浮雲，隻要小姑娘人好就沒關係。但就衝著她那個病，霍家也不會接受她的。”
“對對。”霍東陽在一邊附和。他作為過來人，深諳和家裏對著幹的不易，更何況阿卿是大房唯一的繼承人，老爺子那邊肯定不會鬆口，阿卿如果真看上鬱婉，隻會遭遇比他當年更大的阻力。
霍九卿知道夫妻倆是出於好心，但現在聊這個還為時過早，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
“你們想多了，我隻是留她吃了一頓便飯。”
沈薇驚道：“我還從沒見你請哪個女孩子吃過飯呢？而且我聽四弟說京都雲家的小公主邀了你好幾次飯局都沒邀到。聽三嫂的，你心裏如果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難道我和三哥還會害你不成？”
“三嫂言重了。我請她吃飯隻是因為她幫過我。我就問一句，三哥，你有後悔過嗎？”
他還記得三哥結婚那天，整個霍家隻去了他一人。
十二歲的他瞞著家裏人偷偷跑去參加了三哥的婚禮。當時三哥看到他，忍不住紅了眼眶，猛地衝上前緊緊抱住了他，哽咽著和他說謝謝他能來。
後來因為這事，他一回家就挨了重罰，再後來，霍東陽就帶著沈薇離開了京都。
就算霍九卿沒有指明，霍東陽也知道他指的是他為了沈薇和家裏人鬧翻的事。雖然時間久了，他和家裏的關係又慢慢修複了回來，但終究還是存在隔閡。
“不後悔。”霍東陽看著旁邊的妻子，眼裏滿是愛意。就算在他最窮困潦倒的時候，他也從沒後悔過。
“如果我真喜歡上了一人，我也會和你一樣。”霍九卿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不喜歡鬱婉，他們根本沒必要操這種心，如果他真喜歡上了鬱婉，他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勸說而放棄。
不管怎麽樣，他們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
夫妻倆沉默半晌，結合他們自己的親身經曆，他們確實沒有資格去勸說別人放棄自己喜歡的人，但……他們也不是非阻止不可。
沈薇瞅了自家老公一眼，說：“別聽你三哥瞎說，他嘴笨。我們無條件支持你追求自己的真愛！我們就想關心關心你。你看你這一年到頭在林城也呆不了幾個月，你要是真對人家女孩有意思，我們也能幫你照應幾分。”
霍東陽：“……”這會兒倒全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