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霍五歲的反常
霍九卿的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人知道。方木很早就跟著霍九卿了，而顧亦笙是霍九卿的主治醫生。
顧亦笙冷靜下來，他也明白現在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最好能先理出一個方向。
“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特殊的事？”
霍九卿的身上很早就出現了雙重人格，顧亦笙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他之前的治療，但因為之前的主治醫生是他爸，他對霍九卿的病情也十分了解。
在之前的治療中，霍九卿展現出了強大的自控力，接受治療沒多久，那個“他”就在本尊的打壓下消失了。他接手霍九卿五年了，這期間那個“他”隻出現過一次。
“凶狼襲擊？夜探凶狼？”方木仔細回想，能想起的都是和凶狼有關的。他瞪眼：“難道九爺去找凶獸了？”
顧亦笙搖頭。“他雖然是第二人格，但本尊已經做過的事他沒必要做第二遍。五歲的他並不傻。”
方木很想吐槽，五歲的九爺當然不傻，五歲的他把十歲的他欺壓得妥妥的。第二人格的“他”更是聰明得變態，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但防備心極重。
“根據以往的病曆記錄，B出現後要麽會呆在原住所，要麽就回了他自己家。霍家離林城這麽遠，他一個人應該回不去吧？畢竟現在的他隻有五歲的智商。”顧亦笙繼續分析，他稱霍九卿的第二人格為B。
和顧亦笙相反，方木幾乎毫不懷疑B的實力。
“相信我，隻要他想，五歲的他照樣能回去。”
顧亦笙默了默，他也讚成。他不能拿看一般兒童的目光看待B，那可是霍九爺的第二人格。
“先查查他有沒有訂票記錄。”
方木在顧亦笙提出猜想時就已經拿出手機查過了，他搖頭，“沒有。”
顧亦笙猶豫了一小會兒，做出了決定。“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機場截人，你再好好想想你們今天有沒有接觸過什麽特殊的人，找到那個人，看他那裏有沒有線索。”
顧亦笙的話提醒了方木，他們今天確實見了一個特殊的人，但鬱婉的特殊他不太方便告訴顧亦笙。畢竟，九爺已經答應幫她保密了。
“行，我現在就出發。”
顧亦笙：“……”這轉身就走的果決，讓他很懷疑對方之前的“無知”是裝出來的。
江野別墅區，鬱婉開著窗戶，仍和霍五歲對峙中。
“我不走。”霍五歲看了她一眼，不僅沒理她，甚至幾步一邁，坐到了她粉絨絨的床上。
“你給我起來！”鬱婉抓狂，氣得腦門疼。如果不是武力不足，她早就動手了。
床上的人被她吼得一愣，眨眨眼，水光在眼中打轉了幾圈，最後嘴巴一癟，開口作勢要哭……
鬱婉慌了一批，迅速閃身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有些氣急敗壞。“不準哭！”
“嗚，你又凶我……”
斷斷續續的申訴從掌下傳出，鬱婉滿頭黑線。但一對上那雙波光瀲灩，霧水蒙蒙的眼睛，她就莫名升起了幾分虐待兒童的罪惡感。
醒醒！鬱婉你給我清醒點！這位可不是什麽五歲小娃，他是以鐵血聞名的霍九爺！
“我不凶你。”鬱婉咬牙。
“也不能趕我走。”某五歲趁勝追擊，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真是夠了！
鬱婉握拳蠢蠢欲動，但見某人的臉又垮了，秒服軟。
“行！行！不趕你！”就讓你再囂張一會兒。
這家夥是不是知道她吃軟不吃硬的弱點，她怕什麽，他就做什麽。不過，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對付他的計劃。
沉思中的她並沒發現霍五歲低垂的眼裏閃過一道計謀得逞的目光。他是故意賴著鬱婉的，在他蘇醒的的那刻，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找到她，接近她。
他似乎忘記了很多事，但卻又莫名其妙地產生了很多理所當然的想法。比如，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認識鬱婉的，也不記得為什麽知道她能和動物溝通，但他就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並且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的記憶有問題，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一直怪怪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他隻相信自己的直覺。
鬱婉的計劃是忽悠霍五歲和她一起出門，然後找機會甩開他或者直接交給霍家。
她一個勁地誘惑他，某家的宵夜是多麽多麽的好吃，霍五歲卻毫無所動，完全不像個孩子。
“你要是不想吃，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她就不信了，她走了，他還會死皮賴臉賴在這兒。
霍五歲坐在床上默默不吭聲，隻拿那雙弧度優美的眼睛無聲抗議。
鬱婉警告他不要再弄出什麽響動，然後抱起衣服衝進衛生間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換裝，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鍾。
等她換好裝出來，卻發現人躺在她床上昏昏欲睡，那疲憊的模樣讓她懷疑下一秒就能睡死成一頭豬。
好機會呀，等人睡著後，先拿繩子綁起來。
鬱婉正打著小算盤，床上的人突然驚醒，“咻”地坐直了身子，眼裏充滿了警惕。
鬱婉被嚇了一跳，看他的目光變得有些不一樣。這麽高的警覺是後天形成的吧。
“我準備好了，你到底去不去？”
霍五歲雖然沒說話，但卻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意願，他跟在鬱婉身後出了房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她說要出去吃宵夜，他就不怎麽說話了。生氣了？
鬱婉沒心思照顧他的心情，兩人悄悄下樓，剛踏下最後一段樓梯，空蕩的樓道突然響起了一道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刺耳。“最近我比較煩，有點煩……”
鬱婉火速掛掉手機，調成靜音，僵硬地側頭，隻見鬱老爹房間的燈亮了。
“別說話，跟著我！”她輕叱，連拉帶拽把霍五歲往沙發那帶。
好在霍五歲似乎也不想被人發現，沒有抵抗。
終於，鬱婉搶在主臥房打開那刻，把人塞到沙發背後按了下去。
“爸，吵到你了。”她站在沙發後衝鬱景柏笑得抱歉。
鬱景柏循著聲音找到她的身影，皺眉。“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睡了又醒了，口渴，起來拿點喝的。”鬱婉演起戲來都不需要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