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探凶獸
鬱婉回家後被鬱老爹逮著她的傷嘮叨了好一會兒。她借口想休息早早就上了樓，然後找機會悄悄溜出了鬱家。
夜裏氣溫有點低，接近零下2度。鬱婉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戴著帽子，用圍巾擋住了下巴，隻露出了一雙黑亮的眼睛，抱著貓走到了路口。
她剛想抬手招一輛出租車，就被一束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方木搖下車窗向這邊招手，“鬱小姐，這邊！”
不遠的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路虎，方木下車幫她拉開了車門。鬱婉上車後，很自覺地坐得離霍九卿遠遠的，兩人間的空隙足夠再坐一個人。
“不是說好在警局見？”鬱婉拉下圍巾露出嘴巴。他怎麽還特意上門堵人了？難道是怕自己不去?就算給她那熊心她也沒那豹膽放他鴿子。
“順路。”
霍九卿的話很簡短，卻讓鬱婉查覺到了一絲怪異。這也太順路了吧，從霍家到這裏，繞了大半個城。
前排開車的方木嘴角抽了抽，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是越來越強了。這算哪門子的順路，分明是特意繞道這邊來接人的。
有些事情需要掩人耳目，警局門口不是交涉的好地方。看人家小姑娘的表情分明就沒信這順路的鬼話。
“我們是從公司那邊直接過來的。”雖然主子不屑解釋，但方木覺得作為一個合格下屬，他有必要維護好爺的形象。“聽說鬱小姐可以和貓對話，就是這隻嗎？”
他的眼睛透過後視鏡落在鬱婉懷裏，在開門時他就特意打量了那隻貓，果然是那晚出現的小不點。直到現在他仍覺得匪夷所思，人怎麽和貓說話？喵喵喵麽？
鬱婉看向旁邊，霍九卿並沒有阻止這個問題，看來是非常信任這個人了。可她卻覺得十分不爽，自己的秘密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個知情人，還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幫了這次忙，我不希望再多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她垂眼輕輕地為小白順毛，雖然語氣平緩，但車裏的兩人都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她不高興了。
方木被這句話堵得唇角僵直，尷尬地選擇了閉嘴。他容易嗎他？隨便找句話緩和氣氛就撞到了槍口上。
“成交。”霍九卿的目光也落在了小白身上，小家夥的脖子上用一根全新紅繩係著一張小金牌。兜兜轉轉，物歸原主。
小白察覺到他的打探，往鬱婉懷裏縮了縮，目光警惕地避開了對視。
小白：鬱老大，這人誰呀，我不喜歡他！他眼神瞧得我毛都直了。
鬱婉收攏臂膀，神情溫軟地摸了摸它的頭，口裏說著：“乖，別怕，一會兒就到了。”背地裏卻暗中對它吐槽。
鬱婉：你不喜歡我就喜歡了？為了同胞你忍忍，到地方後按我交代的做，隻要給他一個答複就可以擺脫人了。
小白：那隻狼口裏真能套出消息？
鬱婉：我也不確定，總要試試才知道。大家還等著我們的消息。
一人一貓無聲地進行著眼神交流，鬱婉摸上它的小金牌，那晚暴露後她就給小白重新打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金牌作為它勾出飯團的獎勵。連思琪有時都分不清她和小白，直接通過小金牌來區分，現在她給小白也配上了小金牌，就算旁邊這位再厲害，也難再發現什麽。
他那晚看到的隻能是小白。
汽車無聲地行駛著，車內的氣氛沉默得有點壓抑。霍九卿隻在最初看了小白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把旁邊的一人一貓徹底當成了空氣。
對於他的反應，鬱婉喜聞樂見，結合初遇時的經曆，她還真擔心他一時興起對貓又來了興致。
她望了一會兒窗外，眼睛有點累，便閉上了眼睛。在她打盹時，霍九卿的目光又落在了這一人一貓上，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還是同一隻貓，這一次再見，他覺得它少了幾分靈氣。
鬱婉是被撞醒的，她揉了揉眼，坐起來，發現車停得十分隱蔽，在一處不知名的側門旁，而霍九卿隻留給她一個背影就先下了車。
方木看她的眼神有點怪，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夢話。她這幾天陪鬱星辰連打了幾晚的遊戲，本以為在九爺的車上她怎麽也不會睡著，沒想到這一眯就著了。
……她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是不是想說什麽？”鬱婉板著張小臉，看起來很平靜，實際有點緊張。她醒時，頭撞在前座上，身子半歪倒在座椅上。如果沒猜錯，可能睡著後不小心碰到了某人。
“鬱小姐還是快下車吧，九爺正等著您。”方木露出禮貌的微笑，什麽也沒透露，不動聲色地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這小姑娘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
鬱婉拉起圍巾遮住了大半個下巴，又把帽簷往下壓了壓，把貓裝進背包後才下車。你不告訴我，我自有辦法知道。
車外，霍九卿雖然沒有像她一樣包裹嚴實，但為了避人耳目，戴了一副墨鏡。這人平時就神色淡淡，隔著墨鏡她更瞧不出什麽端倪了，隻覺得他似乎更不待見自己了。
鬱婉有點忐忑地跟在他身後來到了側門旁，隻見他輕敲了兩聲，緊閉的門從裏麵開了一條細縫，然後門縫裏伸出了一個頭。
裏麵的人見到霍九卿，神情恭敬地剛想行禮，就被霍九卿不動聲色打斷了。“傅局賣了我一個人情，你是帶路的吧。”
那人一愣，想敬禮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又落了下去，滿腹疑問。不是說今晚來提審凶獸的是上麵一位大人物？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局長的人情買賣？
“您好，我叫邵坤，您叫我小邵就可以了。傅局是我師父，他交代了，您有什麽吩咐都可以直接使喚我。”
說話間邵坤的視線落在包裹嚴實的鬱婉身上，目光探究，他從沒見過審案還帶一個小姑娘的。難道真是他猜錯了，這人能來這裏純粹是局長做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