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你一定沒喝孟婆湯
“如果男主角真是他,你還會要我嗎?”
“除非你不愛我了,否則無論發生什麽,你永遠都隻屬於我。”
墨蒲卿緊緊摟著蘇默風,“但我會殺了他。”
“我愛你。”他吻了吻她的唇。
她回吻,“我也愛你。”
突然想起什麽,她奇怪地問:“我和斯的這些事都是他告訴你的?”
以尚葛斯的個性,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應該不會主動告訴蘇默風這些。
“我自己聽到的。”
“從哪聽到的?”
“你的發飾裏。”
瞬間明白意思,她驚訝地鬆開他,“原來你和霏霏早就串通一氣!”
當時,她身上所有的首飾可都是來自古瑤霏的寶箱。
“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他解釋道。
她接著問:“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會對我不利的?”
“原本就一直盯著爾嵐,不巧發現她約施雨娜見麵,商量著怎麽害你。”
“按理來說,你的目標不應該是施雨娜嗎,怎麽會去盯著爾嵐?”
“我想確定那件事是不是和她有關。”
“哪件事?”
蘇默風遲疑地看著她,“開庭以後,你會知道的。”
他想,她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整件事也未塵埃落定,現在就讓她知道所有真相,恐怕會有什麽差池。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假裝失憶了吧?”她眼神裏透著些幽怨,“騙了我那麽多眼淚!”
他扶著她到長椅上坐下,娓娓道來,“我的頭部在被施雨娜擊打後,沒有立刻暈過去,昏昏沉沉地聽到有個男人阻止她把我推下樓梯,而這個聲音讓我覺得很耳熟。
直到我醒來,看見江文為那張臉才確定,這個聲音就是他的。”
她兩眼睜大,“原來他當時也在現場!”又心疼地蹙眉,輕輕撫摸他頭部受過傷的位置,“那他為什麽最後還是讓她把你推下去了?”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繼續說:“也許是他的手被掙脫了吧。施雨娜把我推下去時,他曾想拽住我的手,但隻抓住了我的珠串——因為我感覺到手腕上的拉力,失去意識以前也聽到了珠串散落的聲音;雖然我醒來的時候,珠串看似完好如初地戴在我的手上,但發現少了一顆珠子。”
“既然你知道他想保護你,也救了你,為什麽還要假裝失憶?”
“我在醒後的短時間裏,腦子是一片空白的。通常頭部受到創傷後都會有暫時遺忘事發前後的情況,而他一開始就在試探我是否記得自己是怎麽受傷的。
在試探的時候,他刻意引導我往可能是我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方向去想。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起事發之前見了施雨娜,漸漸聯想到受傷時發生的事;也記起了眼前這個人是江文為,分辨出我當時在樓梯道裏聽到的男人的聲音就是他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阻止施雨娜是為了保護她;而救我,是為了止損;誤導我,就是想掩護她。
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想起是誰傷害了我,會有什麽後果,所以我順水推舟,如他所願遺忘下去。”
聽到這,墨蒲卿不禁疑惑,“可你也完全可以在墨慕凡他們找到你以後,立刻報警說出真相,為什麽要裝那麽久?”
“因為最後我發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施雨娜頂罪做鋪墊。”
墨蒲卿詫異,“這怎麽頂?”
“我如果什麽都想不起來,那我受傷的原因就隻能如他所引導‘猜測’的那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因為我本身就坐著輪椅——雖然坐輪椅的人不可能走樓梯,但到樓梯間也不一定是要走樓梯,也許可以是像他自己那樣,打電話,或是透氣什麽的,畢竟樓梯間裏沒有那麽難聞的消毒藥水味——總能解釋得通;如果我想起來了,指控施雨娜,他就會向警方認罪,說是自己把我推下去的。”
“這是說認就能認的嗎?警察又不是傻子!”
“他完全有這個底氣。因為他悄悄把我從洛氏醫院轉移到了三醫院——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我猜想他一定是想把三醫院偽造成第一案發地點,把自己偽裝成凶手——這樣就可以告訴警察,自己失手把我推下去以後,因為害怕被查到,才會救我,以此來擺脫自己的嫌疑。
而後來發生的事,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在病房裏發現我沒死時,施雨娜想殺我滅口,但又一次被江文為阻止了。當時我並沒睡著,他們離開病房後我跟了出去,偷聽到了他們在樓梯間的對話——他對洛氏的監控動了手腳,致使監控裏沒有施雨娜攻擊我的畫麵。
如果這些證據沒有被銷毀,凡和霄他們一定會在找到我以後立刻報警,結果顯然。
所以若想將施雨娜繩之於法,我就不能驚動江文為,隻得選擇繼續隱藏,然後爭取時間想辦法找到更多證據。
沒想到天公作美,施雨娜會自己送上門來,給我接近她的機會。”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絕不會讓任何人來頂替罪名,施雨娜必須死。
“可你要騙的是他們,幹嘛連我也一起騙,害我傷心又流淚的!”墨蒲卿負氣推了蘇默風一把。
蘇默風眼裏透著嗔怪,“讓你知道幕後黑手是施雨娜,你能坐得住嗎?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老婆成為殺人凶手,沒了你我怎麽辦?”他掐了掐她的臉蛋,“我所有的小心翼翼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可最後還是沒能防住,差點就釀成大錯。”
墨蒲卿注視著蘇默風,雙眼漸漸微眯,眼神裏透著疑忌,然後神經質地捧著他的臉左右端詳,“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沒喝孟婆湯就來投胎了,你這老謀深算的思維根本就不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
他扯開她的手,順勢咬了一口,“不過是思維邏輯比同齡人要好一點——大概是相關的書籍看多了,又或是迫切想要保護你而爆發的潛能——不是什麽稀奇事。”
“倒是挺謙虛……”
“崇拜嗎?”
看著他浮上笑意的眉眼,她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腦門,“崇拜你個鬼,說什麽都是為了保護我,我也沒要你拿命保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先前的我就不說了,你明知道施雨娜是個危險人物,還不離她遠點,反而還跟她獨處——就是你出事那天——也不防著點,給她傷害你的機會。”
“當時去找她是為了套話,讓她親口承認自己所有的罪行,而且凡也派了黑衣人在周圍保護我。隻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敢在監控攝像頭下對我施暴,更沒想到江文為會出現。
他帶了身手不錯的手下,弄暈了黑衣人,同時攜帶一種幹擾器,破壞了監控的錄像功能和錄音設備的錄音功能。”
“看吧,這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證據沒拿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
蘇默風似笑非笑地把臉湊近她質問:“我有這麽笨嗎?”
“難道不是嗎?”
“錄音已經被易衡修複,現在在檢察院。”
“不對啊,她都要把你滅口了,為什麽不毀了那個錄音設備?”
“因為她沒發現,我把那個錄音設備塞進了輪椅的背墊裏。雖然輪椅在事發後被江文為以損壞的緣由丟棄了,但好在凡他們及時找到。”
“哦,原來就我一個人不知道你裝失憶啊。”墨蒲卿又開始以嘟囔表示不滿。
“不然誰來找錄音設備,江文為24小時都守著我。”
“那你又是怎麽在他眼皮子底下讓凡他們知道你是裝失憶,然後去找錄音設備?”
“在我找施雨娜套話之前,我就跟凡約定好,如果出現任何緊急狀況,便以茶為暗號。”
“茶?”
“當我向江文為提出要喝茶的要求時,我相信凡一定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我點名要喝的是蒲公英茶,他知道我不喝蒲公英茶,所以一旦看到這杯茶泡好,我卻原封不動地放到一邊,他就會明白一切。
至於錄音設備,當時我想凡他們一定也在找,於是在他們麵前提出要出去透氣,讓江文為拿來我的輪椅。
想著用什麽方法讓他們拿走輪椅裏的錄音設備,看看是否損壞,能否修複。
可不幸的是,江文為拿來的不是原來的輪椅,我隻好順勢換一種方式提示他們。”
“你怎麽提示?”
“我說坐著感覺不對,不是我原來的輪椅,自然而然地讓江文為說出了原來的輪椅的下落。
我想,凡如果猜到我是裝失憶,就一定會明白我想讓他們找到輪椅,而輪椅裏麵藏著錄音設備。”
墨蒲卿手托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他也沒喝孟婆湯。”
蘇默風不覺被逗笑,“再這麽可愛下去,我不敢保證會不會一口吃掉你。”
她立馬驚慌抱住自己往後靠,“好可怕的男人!”
“我倒覺得真正可怕的應該是你才對。”蘇默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