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噬魂書生
老閻帶著被手下及時逮回的那幾個小混混回去,準備好好拷問一番,誰知他們竟如此膽小懦弱,嚇得半路上就供出了黑岩幫的名單。
將名單發給蔣助理後,老閻等人回到木屋,命手下把那幾個小混混關進一間空屋裏,才到主屋去,坐下和其他弟兄一同吃野味、喝美酒,等候蔣助理的消息。
拿到名單後,蔣助理很快就查到了名單上所有人的身份背景。可即便如此,想要查清梁尤案的涉事人員,還得再下一番功夫。
考慮許久,他向墨崎澤建議,可以順藤摸瓜地在這些名單裏挑幾個家世背景簡單,即使冒犯也不難解決的富二代,把他們抓回來,看看能不能問出個什麽來。
墨崎澤覺得辦法不錯,同意了下來,又叮囑蔣助理道,“盡量不要給他們身上留下傷痕。”
畢竟,他們現在還沒有確定相關人員名單,若到時沒拿到證據,還讓他們帶著傷回去,道理上怎麽都說不過去,有損墨家的名譽,也會引發不必要的樹敵。
“是。”
蔣助理會意答應,退出書房,聯係老閻抓人。
……
黑岩幫的這群富二代,雖然都抱有逃過這一關的僥幸心理,但心裏其實還是很清楚會有這麽一天的到來。
他們當中一些懼怕墨家勢力的,早早就躲了起來。剩下的那些,不是背景過硬,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更恐夜夜不能笙歌,寂寞難耐,換個場地照樣每晚都出來尋歡作樂。
所以,老閻沒費多少功夫就逮著了兩個,又讓他們把名單上其餘的人都騙出來,一並抓到木屋去。
直到他們一個個被綁在了木架子上,並撕下嘴上的強力膠帶,幾個男生才忍不住對把他們騙出來的那兩個男生一陣怨罵。
“媽的,你們這兩隻狗,老子把你們當哥們,你們竟然出賣老子,還跟他們合夥把我們都騙出來!”
“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刀架你褲襠上試試?”
“你真是兄弟,好歹也打個暗號什麽的吧?!”
“我他媽給你暗號了!”
“你他媽給我什麽暗號了?!”
“老子喉嚨都快抖出來了,你沒聽見?”
“誰他媽知道發抖的是暗號,老子以為你穿少了凍的!”
“你他媽就是個傻逼!”
“你……”
“嘭!”
他們正吵著,突然聽到杯子拍在木桌上的聲音,頓時都收了聲,齊齊望去。
隻見剛兩杯熱酒下肚的老閻放下杯子就脫去外套,上身僅剩一條背心,露出健碩的肌肉,手臂上還紋有一隻虎麵四翅的凶獸窮奇。
一見這傳說中的紋身,幾個富二代便知這就是墨崎澤的金牌打手——人間閻王爺,都一個接一個地感到背脊透著寒意。
對付他們這些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墨崎澤不用那詭計多端的文將,反而用上這駭人的猛獸,莫不是要給他們屈打成招吧?這下怕是要涼出魂了!
與此同時,他們心裏也不禁懊悔,當初不該低估墨涼優這個養女在墨崎澤心裏的地位,更不該忽略這種事情會對墨氏的聲譽造成何等的影響。
見老閻開始在那張擺放各種屠宰工具的木桌前踱步徘徊,似乎是在考慮選擇哪件對他們用刑,他們的心都不禁高高懸起。不管一會兒用的是什麽工具,他們都懼怕無比,以致於老閻踱步的每一個來與回,都讓他們像是不停地往高處上升,又隨時會掉下來那樣刺激。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他們頓時嚇了個激靈,又充滿被救的希望齊齊扭頭望去。
隻見從門外走進來的是一身整潔西裝,氣質儒雅的蔣助理,他們失望的同時又都鬆了口氣。
聽說蔣助理是個理性的人,待人一向彬彬有禮,想必也不會太為難他們,總比那個會動粗的閻王爺來的好!
可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會讓他們真正地見識到什麽叫做人不可貌相。
豪門中,涉世頗深的都知道,蔣助理並非表麵那樣,是個簡簡單單的斯文小助理。
據說,他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犯罪心理學專業,工作了些年後,因為某些原因離職。令人奇怪的是,不知是什麽原因讓他甘願跟在墨崎澤身邊,並且忠心不二、不離不棄。
他為人足智多謀,最擅長攻心,不用一刀一槍就能折磨死一個人,殺人於無形,於是人稱噬魂書生。
這會兒他來,是因為擔心老閻在拷問過程中一個沒忍住,一刀把他們劈成兩節,才決定親自來審。
“蔣哥!”
屋裏的手下見了他,都紛紛恭敬問候。
他微微點頭,又看向那幾個富二代,打量了片刻,才解開外套扣子,走到工具桌前。他挑了把鋸齒刀,朝他們走去。
見狀,他們的心突然又提了起來,錯愕地看著他。
不是吧?他應該不會那麽做的吧?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一個個,他開始緩緩地踱起步,手裏也不停地惦著刀,漫不經心道,“知道為什麽一些屠宰場總是會有豬嗷嗷尖叫的聲音嗎?”
屠宰場?!
他們頓時驚愕地瞪大雙眼,慌張地搖搖頭,心裏隻想著不要把他們當豬給宰了!
蔣助理扯了扯嘴角,垂下頭看著手裏的刀解答道,“因為它們的體積太大,宰殺時不能一刀就解決,而是需要用各種方法讓他們斷氣。
而這些方法都用上了鉤子、尖刀、砍刀等,先放血,後用開水浸燙,便於接下來刮毛、切頭、開膛破肚取內髒等操作。”
他又抬起頭看著他們,“整個過程,他們都極其地痛苦……唯有快刀一斬兩斷,神經才不會感覺到疼痛。”
雖然他沒有詳細述說整個過程,他們還是能從聽過的殺豬聲中想象那種殘忍的屠宰過程,深刻體會到那種疼痛,不覺毛骨悚然。
見他們個個麵容失色,蔣助理輕扯嘴角,玩弄著手裏的刀又說:“與鋒銳的快刀相反,這種鋸齒刀是最能刺激痛覺神經的。”
說著,他把鋸刀砍在木架上,配合著語氣緩緩鋸動,“因為在鋸割時,會一下、一下地搗磨開你的皮、肉、筋、骨……”
“啊!!!!”
聽到這,其中一個富二代崩潰地大叫起來,求饒道,“你他媽別說了!你到底想幹嘛你痛快點啊!”
別說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富二代了,就連老閻幾個五大三粗的人聽了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形容,眉頭都不由皺起。
蔣助理笑了笑道,“不敢對各位大少爺做什麽,就隻是想問幾個問題而已。”
“那你倒是問啊,說這些東西來惡心人幹嘛?”
“看你們太緊張,講個故事讓你們放鬆放鬆。”
富二代臉上不覺抽搐了一下,苦逼著臉,想哭卻又隻是哀鳴幾聲,憋了回去,顫著腔道,“您問,您老人家盡管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瞬間,蔣助理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抬眼放出鋒利的目光,語氣嚴肅地問道,“十一月八日那晚,在你們庫房裏,綁架並侵犯了我墨家小姐的,是哪些人?”
一聽是這事,他立即心虛地低下頭,又悄悄地與其他同樣焦慮的夥伴眼神交流著。
怎麽辦?咱們是不是要徹底玩完了?
“嗯?”
聽見蔣助理厲聲,他們又立馬收回視線。
那位富二代咽了口沫看向他,不自然地眨了幾下眼,緊張地搖著頭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當時沒在!”
蔣助理點點頭,上前一步湊近他,凝視著他的雙眼,沉聲確認道,“你確定嗎?”
他實在扛不住這樣的死亡凝視,緊閉上雙眼,豁出去地喊道,“我確定你問他們吧!”
蔣助理又將視線移向其他幾人,他們都紛紛搖頭否認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在場!”
“都不知道,都不在場是吧?”
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不知道是真講義氣還是懼怕涉事的那幾位,一個個都避開蔣助理的目光,選擇閉口不答。
蔣助理輕笑了聲,點點頭道,“好,既然都不在場,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一會兒,我就放了你們。”
聽了,富二代們都紛紛驚喜相望,以彼此的表情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又滿臉感激地看向蔣助理。
這斯文人就是好說話,沒想到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們了!
蔣助理將夾在桌縫裏的鋸刀輕緩拔出,放回原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邊說:“隻不過,在這之前,麻煩各位少爺帶些自然的傷回去,找個好點的理由,別讓你們的爸媽擔心。”
富二代們頓時懵了,有點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麽叫自然的傷?帶傷回家還能叫父母不擔心?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沒等他們搞明白,蔣助理就打了個手勢,旁邊的手下會意,退出木屋。
不一會兒,他們便見幾個人走了進來,一人提著一個水桶,一人抱著一隻小乳豬,一人抱著一卷防水油布,展開鋪在幾位富二代的腳下,又一個一個地把他們的鞋襪脫了。
正當他們納悶時,一人放下水桶,打開蓋子,提桶傾斜,把裏頭的東西倒在油布上。隨即,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傾瀉而出。
他們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縮起腳指頭,使勁挪移往柱子上靠。
原來,這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一條條黑黃兩色相交、密密麻麻地纏在一起的螞蟥,此時正蠕動著身子向四處散開。
接著,一人把四肢被捆著的小乳豬放在螞蟥邊上,突然,它們像是被施了咒語一般,加快蠕動的速度,朝小乳豬爬去。不一會兒,它們一條又一條的,遍布趴在小乳豬身上。小乳豬似乎是疼了,愈發地激烈地嗷嗷尖叫起來。
這畫麵可謂是觸目驚心,嚇得富二代們頭皮一陣發麻,大氣都忘了喘。
蔣助理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端起手下遞來的茶,抿了一口,緩緩道,“希望各位少爺回去以後,能以野營作為出門的理由,中途因為螞蟥太多,大家都被咬了,實在受不了,就取消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