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青梅竹馬
聞聲，祁炎夕停下腳，扭頭看去，“爾嵐？”
爾嵐露出溫婉的笑容，走向他，“炎夕，恭喜你，這次又拿了冠軍。”
祁炎夕扯了扯嘴角，“也不是什麽大型比賽，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嗯……其……”
“對了，溪溪怎麽沒來，是在忙什麽嗎？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的。”
被這句疑問打斷了話語，嘴角上揚的爾嵐，笑容如被施了咒語般瞬間冰逝。
害怕這樣的異樣會被他猜測誤會，她急忙躲避眼神，低下頭去。
可她的異樣還是表現得很明確，祁炎夕奇怪地低頭喚了一聲，“爾嵐？”
爾嵐，爾嵐，爾嵐……
她也並不比花溪晚認識他多久，除了學習，她自認為無論外貌還是家世都不比花溪差。
為什麽？他對她的稱呼永遠都是那麽親密的溪溪，而對自己永遠隻是陌生的爾嵐。
為了能和他有多一些的共同話題，她裝作喜愛的樣子去了解自己最不感興趣的東西。
她討厭網球，因為那是花溪和炎夕共同做得最默契的一件事。
現在好不容易，花溪為了學習放下了手上的網球拍，無暇無他共處，給了她邁近他的機會，卻又似乎在他們之間隔著一扇打不開的門。
她從昨晚就試了無數套衣服，精心挑選了最可能引起他注意的搭配，然後備在包裏，等到去賽場前就換上。
可笑的是，他從上場就沒有往她這裏看過一眼。
她可以忽略以往他總是一眼就能找到人群中找到花溪，理解他隻是在專心地比賽。
她耐心地看完球賽，等他離開賽場，站在後門等他出來。
她就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到最後，還是她的叫喚聲才引起他的注意。
他一點也不關心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等了多久？滿腦子都是為什麽，為什麽花溪沒有來？花溪在哪裏？
她也好想問他一句為什麽，為什麽你眼裏隻有花溪？
“爾嵐？”
她鬆開咬著的唇和放在身後的拳頭，換上一臉懵態抬起頭，“嗯？”
“溪溪怎麽沒來？”
在粉碎夢想這件事上，他還真是一次都沒讓她意外過，她怎麽能指望他會關心她為什麽突然這麽異常呢？
她強撐起她那招牌笑容，真誠地看著他回答道，“她說學習上還有事要忙，沒空來，我就勸她放鬆放鬆過來看看你比賽。”
歎了口氣，她臉上又略顯無奈，“可我怎麽勸她都不肯過來，說這種比賽看多了也沒意思，來不來都無所謂。我還說這樣會讓你失望呢，她說她怕高考成績差會讓自己失望……”
為了高考，她還真是什麽都可以不顧，不過，對於這種沒有難度的比賽，她和他的想法還是那麽一致。
他輕扯嘴角點了點頭，又抬頭問：“她現在在哪？”
“應該在圖書館忙著找資料，要不……”
“那我去找她吧。”
爾嵐原有的溫婉笑容再次凝固即逝。
她以為他會因此感到失望，然後她就會成為那個陪他失落的人。
可笑……是她天真了。
見爾嵐杵著不動，祁炎夕猜測道，“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一會兒有我陪著她，你不用擔心。”
她扯起微微苦澀的嘴角，換上她的招牌笑臉：“沒事，一起吧，我也還沒吃。”
祁炎夕不由無奈地笑道，“你這可真是真閨蜜，就怕她被我拐了，回回都得陪著，搞得我都沒有施展的空間。”
“你想施展什麽？”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爾嵐輕扯嘴角，此時的語氣已經克製不住有些涼淡，“如果你喜歡她的話，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說出來。”
“為什麽？”
“因為那樣也許會破壞你們現有的感情。”
“破壞？”
“溪溪是上麵樣的性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你們之間的進一步發展不是她所希望的，她會撕開你們之間關係的標簽，跟你保持遙遠的距離。”
“那也許她可能會答應呢？”
“那你大可去問問她，喜不喜歡你。”
“……”
想到要問花溪這個問題，祁炎夕突然露出猶豫的神情。
爾嵐說的也沒錯，雖然花溪接受他的概率是有的，可萬一她不喜歡他，會因此與他疏遠，那他該怎麽辦？
他情願他們的感情永遠都保持現狀。
可是，花溪這樣一個不愛主動的人，如果是喜歡他的，應該不會來問他喜不喜歡她吧？
可如果要她自己來察覺他的喜歡的話，照她現在這個高考危機感的狀態，是不太可能的了。
所以，他是不是得用什麽方式來試試看她對他有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總之，他必須要在上大學之前把她追到手，否則到了大學，競爭對手會多得數不完吧！
嗯……
走進圖書館，祁炎夕開始掃視四周，一眼便在那些同樣埋頭在桌前奮鬥的人群中尋找到花溪。
“哎哎哎！網球校草，網球校草！”
“真的耶！難得這麽近距離看到他，好帥！”
他似乎是自動屏蔽了那些無聲躁動的花癡目光和竊竊私語，滿眼都是花溪的身影，加快腳步朝她走去。
在她身後停下，他不忍打擾，隻是俯身探頭看看她在學習些什麽。
待她解完這一題後，他再也等不及，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溫柔道，“怎麽辦？你這麽努力，我是不是也該努力了，不然就追不上你的腳步了。”
“嗯？”她扭身回過頭，略詫地看著他，壓低聲音問：“你怎麽來了？”
“因為你在這啊。”
“連勝拿完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連勝？”
她無語地看他一眼，“那些菜鳥你都打不過，怎麽對得起主力戰將的稱號？”
“我家溪溪還是那麽了解我。”他眉眼帶笑地捧著她的臉，控製住想親上去的衝動，揉了一下。
她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誰是你家的，我又不姓祁。”
“沒準以後會是呢？”
“不占便宜會死，誰要做你妹！”
“沒要你做妹。”
“那叫姐姐，我考慮考慮。”她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嘁……”
白了他一眼，她扭頭才發現爾嵐原來也在，“嵐嵐，你也來了。”
爾嵐笑了笑，無奈地看著祁炎夕說：“他說什麽都要過來找你。”
沒等花溪做出反應，祁炎夕就纏著她質問：“快說，你剛剛那是什麽表情？”
“……可能是鄙視吧。”
“你再說？”
“哼。”
“你再哼？再哼？”
“哎呀……你別鬧了，我一會兒，一會兒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那你認錯。”
“不！”
“快點。”
“就不，哈……”
剛笑出一聲，花溪就忙捂住嘴，又小心翼翼地看著那些望過來的目光，扒開祁炎夕那撓著自己的手，“別鬧了！”
見她麵露不悅，他才停手，摸著她的腦袋邊安撫，邊講條件，“那你跟我走，我就不鬧。”
考慮了一下，她跟他商量道，“那等我做完最後一題。”
“好。”
隻是剛拿起筆，她又放下，從包裏拿出了包包點遞給他，“你先吃點填填肚子，別餓著了。”
“我今天要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準備用這個熬到閉館？”
“emm……”
他收起所有表情，掐了掐她的臉，嚴肅道，“以後不許再吃這些，不然……我就告訴花媽媽。”
“哪有你這樣的，我隻不過是怕自己忙忘了，趕不上店鋪打烊……”
“那以後就讓我給你準備晚餐吧，即使了你忘記了也沒關係，保證能把你喂得胖胖的。”
“嗯，這倒是個辦法，就是有點麻煩。”
“不麻煩，隻要你能好好吃飯就好。”
“嘿嘿……辛苦祁大人啦！”
“真想些我就答應我個條件唄？”
“什麽條件？”
“還沒想好，能不能保留？”
“看在你不告發我，還擔任了給我送飯的職責，我勉強答應了。”
“好啦，快解，一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
也就一秒，花溪便又投入到解題當中，而他也認真地坐在一旁看她解題。
像空氣一樣杵在邊上，插不上一句話的爾嵐，臉色越發地難看。
無論花溪在做什麽，他都會那樣有耐心和興致去陪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可滿眼又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隻恨不得坐在祁炎夕身旁的是她自己。
再這樣發展下去，即使炎夕什麽都不說，他們也會因為越來越近的距離而默認地成為對方的另一半。
如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花溪在一起，那她會是什麽？
作為閨蜜的她，將會是他們之間可笑的見證者，又會是毫無存在感的旁觀第三者吧？
不，她不要做這樣的第三者，不想就這麽放棄，她不甘心，絕不！
離開圖書館後，祁炎夕帶著花溪到校外的一家口碑十分不錯的餐廳吃飯，爾嵐也跟著去了。
一走進餐廳，服務員就熱情引座，他們坐下後，還沒開始點單，便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花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