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無辜的蛇蠍
幾人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將果琉璃狠狠地甩到地上。
梁佳抱著雙臂斜睨著施雨娜，冷笑一聲道，“剛剛還警告我，現在就引來了這麽個麻煩，看來我高看你了！”
這打臉來得如此之快，讓施雨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緊緊捏著拳頭凝視著在地上不停摸索著眼鏡的果琉璃半晌，又將臉上的戾氣收起，換上另一副麵孔。
將果琉璃的眼鏡從一邊撿起，她緩緩走到果琉璃麵前，屈膝蹲下。
“琉璃，大晚上的，你怎麽在這呢？”給果琉璃戴上眼鏡，她輕聲細語詢問，又溫柔地給她擦拭沾在臉上的灰土。
然而果琉璃絲毫不領情，一把撇開她的手，扭頭憤恨地瞪著她，“你別裝了，我全都聽到了！”
“你在說什麽啊？琉璃，這裏剛剛沒有人說話啊……聽說你一天都沒吃幾口飯，是不是血糖太低產生了幻聽？”
她擔憂地撫摸著果琉璃的臉，無辜的眼神和腔調，差點讓果琉璃以為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陰險言辭不是出自她口。
好在她手裏有證據，早就懷疑凶手是她了，否則她還真有可能會被她這副柔弱的外表迷惑，懷疑自己的聽覺。
這親昵的動作著實讓她感覺到惡心，以致她一秒都忍受不了，嫌惡地推開施雨娜的手。
“施雨娜，瑾瑾真心把你當朋友，以往還常常還為你抱不平，為什麽？為什麽你能這麽狠心下得去手毒害她？！”
“琉璃，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再怎麽難過你也不能這麽汙蔑我啊！”施雨娜抓著她的手，語氣滿是委屈，眼眶裏還隱隱閃著淚光。
“夠了，事實就是事實，再怎麽裝都掩蓋不了你那殘忍無情的猙獰麵孔！”
“琉璃……”
狠狠甩開她那糾纏不休的手，果琉璃冷哼一聲，指著她的鼻子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冒充蘇大神給瑾瑾留紙條，把她約到懸崖邊陷害她墜崖的！”
“琉璃，你怎麽能空口無憑地就這麽含血噴人？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下不去這個手啊……連想都不敢想！更何況是對我那麽好的瑾瑾，她事事為我著想，連感情都替我操心，我怎麽可能會傷害她？”
“不，那張紙條上麵的字跡我認得，是你的無疑！”
聽到‘字跡’二字，施雨娜不由一怔。
怎麽可能？她明明就模仿了蘇格睿字跡，果琉璃是怎麽認出來的？
該不會是想詐她吧？
她低下頭，側臉看了看梁佳，有意無意地點了點耳朵。
梁佳立即會意，湊到同伴耳邊低聲道，“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錄音設備。”
兩個同伴點點頭，轉身掏出手電筒，開始分頭尋找。
轉而，施雨娜又一臉懇切地看著果琉璃，有意無意地在她身上摸索，邊耐心勸導道，“琉璃，一定是你看錯了，可能是你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吧，影響到心理，失去理智和判斷，僅僅因為當時我也在案發現場，就下意識覺得凶手是我，所以也會認為那個字跡就是我的。”
在果琉璃身上沒有摸索到任何東西，她暗暗放心，又抬起雙手來抓著果琉璃的肩，露出滿眼的無辜，“你再好好想想，他們兩個當時是在一起的，身手都那麽好，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又怎麽可能害得到他們？”
“其他事情我不敢確定，但對字跡我是絕不會認錯的，雖然你刻意模仿了蘇大神的字跡，可你習慣成自然，還是在某些字體的部分露了馬腳！”
施雨娜微微皺眉，不露痕跡地咬了咬牙，哄道，“琉璃，要不這樣吧，你把紙條拿出來和我的字跡對比一下，就知道你的想法是對是錯了。”
“你以為我會蠢到把證據交給你？”果琉璃可笑一聲，一把將她推開，“別費心了，我已經托人把紙條送到警局了，等到時警方派人來鑒定對比字跡，你絕對跑不掉！”
“琉璃，你太天真了，這天底下字跡雷同的人那麽多，區區一張紙條上絲毫的痕跡，怎麽能作為證據呢？”
“真正天真的人是你！我知道，你喜歡蘇大神，還一直都覺得是瑾瑾搶走了他。你以為殺了瑾瑾就能得到蘇大神，可你沒想到他會陪著她一起去死！”
似乎被戳中了痛點，施雨娜的臉色瞬間下沉，果琉璃不由嗤笑了幾聲。
“你笑什麽？”施雨娜沉聲質問。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為了爭奪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害了兩條無辜的性命，還毀了自己的人生，嗬嗬……”
“你放屁！蘇格睿本來就是我的！”
聽了，果琉璃不禁又仰頭大笑了起來，那笑裏有對施雨娜的嘲笑，也承載著為她那兩個無辜的朋友心疼的傷情。
“把別人的東西當成是自己的？嗬嗬……原來真正有幻想症的人是你，他從來都不是屬於你的！”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毫無征兆地落在了果琉璃臉上，打斷了她的笑聲。
“你給我閉嘴，他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施雨娜氣急敗壞地咬牙切齒道，“隻差一步，我們就能成為眾人驚羨的神仙愛侶，是那個賤人半路插足，從中作梗，才會讓他對我有了隔閡！這就是她對我的好？”
“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那你有那麽一刻可曾得到過他？”
“至少和那個賤人相比，我和他在更早的時間親近過！”
“親近？你怕是對這個詞有什麽誤解吧？他什麽時候跟你親近了？在月公館餐廳他對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
提到月公館，施雨娜臉色劇變，皺起眉頭，眼神都變得淩厲起來。
果琉璃又繼續嘲諷道，“能讓一個善良到對陌生人都會伸出援手的人，麵對你，會把舉手之勞當成是多管閑事的愚蠢行為，你覺得這是親近？”
施雨娜頓時抬眼，捏緊拳頭凝視著她。
當初為了讓顔瑾死心，主動退出，她刻意把她和蘇格睿安排在月公館碰麵，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也來了，還讓她聽到了這些。
本以為她是敗給了顔瑾那讓蘇格睿心軟的楚楚可憐綠茶態，原來是敗給了這個不起眼的蠢貨！
沒等施雨娜再做反應，果琉璃又說：“拋開親近一說，時間上相比你就是個輸家，因為他們早在十年前就是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你算第幾個？怎麽的都輪不到你吧？”
一直抱著雙臂靠在一旁的樹幹上站著看戲的梁佳，不由一陣好笑。
這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剛回來的同伴也表示附近沒有異常，她便安下心繼續看戲。
而施雨娜，在猝不及防地聽到那樣的消息後便瞬間錯愕。
十年前？他們十年前就認識了？
這麽說，那個賤人一開始就在假裝好心地耍弄她了？還故意在她麵前貶低他，好讓她對他產生反感而放棄，自己再輕鬆上手？
嗬……依舊是那個心機婊、白蓮花，這麽多年一點都沒變，還是在用這樣慣有的手段清除障礙！
“賤人！”
隨著施雨娜惱羞成怒的罵聲，又一個狠有力的巴掌落在果琉璃臉上。
被扇倒在地，果琉璃下意識捂著刺痛的臉，一時間，一股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直衝鼻腔。
緩了一會兒，果琉璃將嘴裏難以下咽的血液吐掉，抹去嘴角的血跡，不慌不忙地從地上爬起，鄙棄地垂眼看著施雨娜，諷刺道，“不過，就算沒有瑾瑾，蘇大神也絕不會喜歡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
哼笑一聲，施雨娜也站起了身，靠近果琉璃，瞪大雙眼道，“我蛇蠍心腸？”
“這都是她逼我的！”她抓著果琉璃的雙肩，力度越來越大，掐得她生疼。
忍著痛，果琉璃哼笑了聲，“瘋子就是瘋子，無論怎麽喪心病狂，最後都會把過錯甩到別人身上！”
施雨娜低下頭，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許久後，她突然抬頭看著果琉璃，“你以為僅僅因為一個男人就能讓我毀掉自己的人生去殺人？嗬……蘇格睿隻不過是那根稻草罷了！而她那得意忘形的樣子，就是加速讓我行動的催化劑！”
見果琉璃露出疑惑的神色，施雨娜冷笑一聲，整理著她的衣領，字句清晰道，“你以為你認識的顔瑾有多善良？她可比蛇蠍還要狠毒！”
果琉璃不屑一笑，“甩鍋完了又開始誣陷了是嗎？”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她怎麽敢告訴你，她小小年紀就滿是心機，因為嫉妒閨蜜比自己優秀，教唆一群不經世事的少年玷汙羞辱她，又趁那些少年沒坐成牢，假意為她申冤，鬧得人盡皆知，活活將她逼死……最後，她擔心自己被暴露，又狠心地想要滅口，把那些少年全都往死裏打，其中一個到現在都躺在ICU裏苟活著，嗬嗬……她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