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耗
蘇妮拉回警局的路上,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備注為“哥”。
這個人,是蘇默風的父親,她的哥哥——蘇允威。
她遲疑了一會兒,按下了藍牙接聽。
“哥。”
“怎麽樣了?妮拉,醫生怎麽說?”
電話那頭,蘇允威的聲音有些低沉。
“醫生說……”
“你說,我聽著。”
他的語氣透露著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強忍著情緒,淡定地說道,“默兒的抑鬱症,造成了心髒器質性病變。”
“什麽意思?”
“默兒患上了心髒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隻聽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克製情緒,沒一會兒,他又語氣淡定地問道,“有什麽可行的治療方案嗎?”
“讓他回國吧!”
頓時,他語氣加重道,“什麽?醫生說治不了嗎?”
“哥……告訴他真相,不能再瞞了!”
他再次沉默,許久,又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無法釋懷是他的主觀意向,醫生已經想盡辦法了,他一直都耿耿於懷,隻要一天不讓他知道卿卿還在,他就永遠都解不開心結!”
“可墨家那邊不會同意的,卿卿選擇性失憶,腦部後遺症受不了刺激。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告訴默兒,依照他的個性,信不信還不一定,就算信了,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去找卿卿證實!”
蘇允威一陣壓抑地低吼後,又沉聲道,“我們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孩子,就不顧別人孩子的安危吧?”
蘇妮拉咬著牙紅了眼眶,那是她如親生一般帶了十年的孩子,這麽好的孩子,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
“哥,沒有辦法了!再拖下去,他就真的沒命了!我們去求求墨家好不好?”她克製不住撕聲地哀求著。
他再次沉默了許久,歎了口氣道,“知道了,我想想辦法,你就安排他這幾天回國吧!”
“好。”
掛上電話,蘇妮拉捂著嘴將車子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哭了出來。
沒人知道,那一句‘不會同意’,在她耳邊仿佛像是聽到了末日的宣告,她從未感到如此絕望,因為她也無能為力。
……
中國某一線城市,高檔小區青雲園,一座占地三四百平方的歐式別墅——蘇府。
偌大的客廳內,一位相貌柔美,卻神情憂鬱的女人坐在沙發上,不停地用紙巾擦拭著她那源源不斷的淚水。
坐在她身旁的丈夫
也是滿麵愁容,哀歎連連。
這個女人,是蘇默風的生母——古月憐。
許久,女人抬起頭,輕聲說:“我去說吧!”
蘇允威抬頭擔心地看了看她。
“我去求他們,以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他們不會見死不救的!”
見妻子執意要去,他歎了口氣,半晌才無奈道,“也隻能試試看了!”
即使,他覺得成功率並不高。
換了身衣服,化了妝,女人體麵地出了門。
蘇家和墨家居住在同一個小區,距離也就幾百米,古月憐獨自步行前去。
在一間中歐混搭的別墅大院外,古月憐按了幾下門鈴。
“蘇太來了。”一位年約三十、身穿管家製服的女人開了門,恭敬迎接。
“齡兒在嗎?”
“在,您請進。”管家欠身請禮。
剛進廳門,大廳內便迎來了一位身穿緊身連衣裙,身材婀娜、麵容嬌豔的女人,舉手投足雍容華貴。
這個女人,是這座別墅的女主人——金齡。
“憐兒,怎麽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來竄個們難道還要預約不成?”胡月憐嗔怪道。
“哪敢!我可就你這麽一個閨蜜,怎麽能讓你受這委屈!”
說著,她拉著古月憐坐下。
“好久沒見卿卿和凡兒了,他們都還好嗎?”
“凡兒閑不住,常常往圖書館跑。”
“挺好的,孩子愛學習是好事。”
“卿卿就別提了。”金齡歎了口氣,“自從三年前的那件事後,她就再沒回來過,一直跟她爸爸鬥氣!也不知道這次開學要不要回來……”
“慢慢來,終歸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女哪有隔夜仇。”
“嗯,也隻能這樣了。”
待傭人上茶,金齡梁茶杯遞給古月憐,“試試,這是杏花新配的養顏茶。”
古月憐接過茶杯,放在一旁,垂著頭沉思。
“怎麽了?瞧你是不是睡得不好,眼睛都通紅的。”
“我……”古月憐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又和允威吵架了?”
古月憐搖搖頭,猶豫半晌才說:“是默兒……”
“默兒怎麽了?”金齡放下茶杯,皺起眉頭,神情頗有擔心。
“得了心髒病……”
說著,她又止不住淚下。
金齡怔了怔,下意識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不以為然地將紙巾遞給她見她越哭越傷心,她的臉上漸漸浮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又得了個心髒
病?”
“醫生說是抑鬱症引起的心髒器質性病變。”
“這,這可是抑鬱症引發最嚴重的一種病症!”金齡也急了起來,眼眶不覺泛起了紅,“這可怎麽辦啊!他還那麽小!”
怎麽說這個孩子小時候就是她常常帶著的,也算是她半個兒子了。
這時,古月憐撲通一聲跪在金齡麵前。
“哎!憐兒,你這是做什麽?”金齡忙將她扶起。
古月憐將她按住,不願起身,緊抓著她的手臂哀求道,“齡兒,我求求你,你救救默兒吧!”
“我……我怎麽救,我們已經盡力讓世交洛啟淵拿出自己市第一中西醫院院長所有中西醫學兩界人脈交給你們了,實在是愛莫能助!現在論人脈,墨家也沒蘇家廣啊!”
古月憐搖搖頭說:“他這是心病,隻需要一個人就能救他!”
金齡頓時皺眉,“誰?”
“你的寶貝女兒,墨蒲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