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給他解毒
以傅家的權勢地位,對她這樣一個小丫頭,實在用不著耍手段。
席助理事先打過招呼,到了民政局,立馬有專人接待,帶著二人辦理流程。
離婚協議書已經起草完畢,盛曦禾飛快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立馬簽上自己大名,然後推到傅霆與那邊。
“傅先生,恭喜你馬上就要重獲自由了。”
傅霆與用眼尾掃了她一眼,“同喜。”
他擰開鋼筆,正要簽字。
牆上的電子鍾突然自動報時,“現在是正午時間,十、二、點、整……”
心口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仿佛有人拿一根長針狠狠刺進他的心髒,用力攪動。
傅霆與手一鬆,昂貴的派克金筆落到地上,他也隨之暈了過去。
席助理一個箭步衝上前,“傅總!”
又回頭朝門口的保鏢大喊,“快叫救護車!”
他扶起傅霆與就要往外走,卻被盛曦禾攔住,“不能送醫院。”
席助理怒目而視,“你要幹什麽?”
盛曦禾回頭看了一眼,桌上那份還未簽完的離婚協議書,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送醫院也沒用——他體內的餘毒又發作了。”
席助理半信半疑地聽了盛曦禾的話,直接把傅霆與送回傅家老宅。
傅夫人還在為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心痛,沒想到傅霆與這麽快就回來了,還是被人抬進來的!
傅夫人大驚失色,衝上去問個不停,“這是怎麽了,啊?好端端的,霆與怎麽暈倒了?”
眼珠一轉,她把矛頭對準盛曦禾,怒道,“好啊,我說你怎麽答應離婚這麽痛快,原來你們祖孫倆還有後招呢——是不是霆與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傅夫人不愧是宅鬥高手,滿腦子彎彎繞繞的算計。
盛曦禾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回還真讓她猜中了。
傅霆與暈倒的那一瞬間,盛曦禾又從原身記憶的犄角旮旯裏,翻出這麽一段來——
原身從小跟著盛爺爺在山裏生活,自然也繼承了他的醫術。
而她從小就被喂了各種奇珍藥材,血脈異於常人。
盛爺爺給傅霆與的解毒丸,其中有一味藥引,就是她的血。
隻要傅霆與體內的毒一日沒有完全清除,就一日離不開她。
看來這婚,一時半會兒是離不成了……
盛曦禾指揮著眾人將傅霆與平放到床上,又讓人去她房間,把她的行李箱拿來。
傅夫人攔在床前,不讓她靠近,“你到底想幹什麽?是不是想害死霆與,好霸占他的財產?”
盛曦禾忍不住朝空氣翻了個白眼。
想什麽呢,她又不是許澤!
傭人送來箱子,盛曦禾朝門口一指,“所有人都出去。”
傅夫人還想說話,盛曦禾幽幽地看著她,“我看是夫人想害死大少爺,好獨吞傅家財產吧?”
她不由分說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反鎖房門,然後打開箱子。
這是原身跟爺爺從山裏帶出來的,裏麵是一些醫書手劄,還有一個針灸包。
盛曦禾站在床邊,看著麵色蒼白,胸口沒有一絲起伏的男人,又歎了口氣。
上輩子她身體不好,什麽都做不了,為了調理,看過不少醫書,還跟老中醫學過針灸按摩,會認穴位。
如今原身又跟爺爺學過醫術,或許這就是她們倆冥冥之中的機緣。
她先把傅霆與上半身脫光,然後對照著盛爺爺留下來的手劄,小心翼翼地下針。
這是她第一次給別人針灸,還是解毒這種要命的大事。
紮完最後一針,盛曦禾緊張得後背都濕透了。
她又拿起一根金針,心一橫,閉著眼睛刺破手指,然後把指尖放到傅霆與唇邊。
盛曦禾不會做解毒丸,隻能用這個笨辦法,先壓製住他體內的餘毒再說。
指尖滲出的血珠滴進傅霆與嘴裏,像是幹渴的旅人嚐到了天降甘霖。
他舌尖動了動,然後無意識地含住盛曦禾的手指,貪婪地吮吸舔舐著。
酥酥麻麻的觸感,讓盛曦禾不受控製地小臉一紅,想要把手抽回來,又怕不夠他解毒,隻能竭力忍耐著。
不知過了多久,傅霆與似乎是喝夠了,沒有繼續動作。
盛曦禾趕緊收回手,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一一把金針取下。
門外,傅夫人和席助理等人簡直是度秒如年。
傅家的家庭醫生齊未已經趕了過來。
傅夫人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嘮叨,“那丫頭到底行不行啊?姓盛的老頭太缺德了,哪有給人治病到一半就跑了的?他們祖孫倆就是在謀財害命!”
話音剛落,房門打開,盛曦禾走了出來。
傅夫人一個箭步衝上去,“霆與怎麽樣了?我告訴你,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別想活著走出傅家!”
“傅先生已經脫離危險,傍晚應該會醒過來。”
盛曦禾語氣淡淡,不卑不亢地看著她,“還有,我爺爺不是跑了,他是去給傅先生找藥,找到了才能徹底解他的毒。”
齊未進入房間,給傅霆與做了基本檢查,然後朝眾人點頭,“盛小姐說的沒錯,傅總現在已經沒事了。”
傅夫人忍不住抱怨,“傅家每年給你們實驗室投那麽多錢,怎麽連個山裏的土郎中都比不上?”
齊未被奚落,也隻是好脾氣地笑笑,沒有反駁。
他認真地看向盛曦禾,“盛小姐,我要記錄傅總的身體狀況,麻煩你告訴我,你剛才是怎麽治療的?”
“抱歉,這是我們家祖傳的針灸和藥方,不能透露。”
盛曦禾故作高深地拒絕了。
傅夫人又要發火,被席助理勸住,在她耳邊低聲道,“現在傅總還要靠她治療,您就先忍一忍吧。”
氣得傅夫人轉身就走,眼不見為淨。
日暮時分,傅霆與果然醒了過來。
席助理一直守在邊上,扶他坐起身,又將他暈倒後發生的事匯報了一遍。
傅霆與靜靜聽完,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總覺得上麵沾了什麽東西,甜絲絲的。
“盛曦禾給我治療的時候,不許你們在場?”
“是的,齊醫生想問,也被她拒絕了。”
傅霆與抬眸看向天花板,牆角處有紅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