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綁架
雖說大會之後李明淵並沒有責怪於他,但他知道李明淵一直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無論是在煉丹術還是在修為上,李明淵對他的要求一直都比旁人要高,而他卻讓李明淵失望了。
如今又到了五宗大會,他卻因為年齡過了二十而失去了一雪前恥的機會,這叫他怎能不恨?
唐燦低聲道:“弟子一直謹遵師傅教誨,不敢在修煉上有絲毫鬆懈,隻是弟子如今已經沒有了參加五宗大會的資格,不能一雪前恥,替師父挽回顏麵,弟子不孝。”
說著,唐燦跪了下來。
誰知李明淵卻轉過頭來狠狠地打了唐燦一巴掌,罵道:“你糊塗啊,你以為為師會在意自己的麵子?為師是擔心你因為一次失敗從此就一蹶不振,所以為師並沒有怪罪於你,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真是讓為師心寒。”
“要知道修行路上一次的成敗不能決定一個人一生的成敗,如果你在精神上失敗了,那你這輩子就真的敗了。”
“徒兒謹遵師傅教誨。”
“下去吧。”
李明淵揮了揮手,然後轉過身去繼續煉丹。
這時,風驚宇正要前往煉丹房,卻看見唐燦垂頭喪氣地從丹房裏麵出來,臉上掛著一個紅色的手印。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難道你惹師父他老人家生氣了?”
唐燦沒有回答風驚宇,而是說道:“師弟可有空陪師兄我喝兩杯?”
“現在嗎?”
風驚宇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日上三竿,怎麽看都不像是喝酒的時候,這唐燦是在抽哪門子的瘋。
“怎麽,師弟你不願意?既然師弟不願意,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哪有,師弟我樂意至極,怎麽會不願意呢,能陪師兄喝酒,那可是我莫大的榮幸。”風驚宇急忙道。
不多時,風驚宇和唐燦出現在離寂世宗十裏之外的一個小鎮上,二人肩並肩地走在大街上。
忽的,唐燦停下腳步,朝右邊一處二三層的小樓看了看,隻見偌大的匾額上寫著“悅仙酒樓”四個大字。
“我看就這裏吧,師弟你覺得怎麽樣?”說這話的時候唐燦回頭看了一眼風驚宇。
“師兄你覺得好就行。”風驚宇笑道。
二人往酒樓裏走了進去,發現裏麵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許是因為現在不是一個喝酒的好時候,所以客人並不是很多。
看見有客人上門,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笑眯眯地朝二人迎了過來。
“二位樓上請。”
風驚宇和唐燦在二樓尋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窗外麵正好是大街。
“二位喝點什麽?”
“你們店裏最烈的酒是什麽?”唐燦問道。
“我們店裏的酒就屬陽春白雪最烈,隻要喝上三碗,不管是誰,保管你醉得一覺睡到第二天。”那小廝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就先上兩壇。”
“兩壇?客官您莫不是說笑吧,這常人喝上三碗便倒,兩壇,您二位喝得完嗎?”
“叫你上你就上,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怕我不給你錢怎的?”
眼看唐燦就要發火,小廝忙道:“哪有的事,客官您這等身份,怎麽會不給錢呢,您二位稍等,酒馬上就來。”
話罷,小廝灰溜溜地往樓下跑去,不到片刻,便提著兩壇酒上來。
“客官,您的酒來了。”
唐燦接過其中一壇酒,也不理坐在對麵的風驚宇,掀開壇蓋便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轉眼間半壇的陽春白雪已然下肚,看得站在旁邊的小廝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這人酒量竟然這麽好,方才他還擔心人家喝不完,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您二位先喝著,有事招呼一聲,小的馬上就到。”
話罷,小廝將手上的汗巾往肩膀上一甩,便走下樓去。
這時,唐燦將手中的酒壇往桌上一放,醉醺醺地道:“賢弟啊,為兄心裏苦啊。”
眼看唐燦一臉難過的樣子,風驚宇心道,這唐燦作為李明淵的弟子,雖說算不上能呼風喚雨,但也是人人敬仰,能有什麽苦處,莫非是情場失意?
於是道:“師兄心裏若是有什麽苦楚,可一並說出來,師弟我洗耳恭聽。”
“我唐燦曾經在宗門裏也算是一個天之驕子,一身豪氣幹雲,誰料想,卻在五宗大會上一朝失利,敗給了對手,讓師傅丟盡顏麵,回到宗門後,雖說那些人依舊對我畢恭畢敬,但我知道,他們是礙於我的身份。”
說到這裏,唐燦端起酒壇又喝了一口。
“賢弟啊,你能答應為兄一個請求嗎?”
“師兄請講,隻要師弟做得到,一定答應師兄。”風驚宇拱手道。
唐燦握住風驚宇的手道:“賢弟啊,這一次你一定要獲得參加五宗大會的資格,替為兄我一雪前恥,替師父挽回從我手上丟失的顏麵。”
“師兄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兄寄予的厚望。”
“那我就放心了。”
唐燦鬆開風驚宇的手,將酒壇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打了一個飽嗝之後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風驚宇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唐燦怎麽說也是一個修煉之人,竟然拜倒在一壇陽春白雪上,難道這酒真的有那麽烈?
當即,風驚宇倒了一碗陽春白雪,一碗下肚,一抹紅潤立刻從白皙的臉上浮現而出,沒過一會,風驚宇也趴在了桌子上。
看見風驚宇二人皆已倒下,那店小二快步來到三樓,朝著坐在珠簾後麵坐著的一人恭聲道:“這位姑娘,小人已經按您的吩咐給樓下的那兩人下了藥,如今那二人皆已倒下,您看那解藥是不是……”
這時,一個紅衣女子從珠簾後麵走了出來,將一枚藥丸交給那店小二。
“謝謝姑娘。”
紅衣女子沒有理會那店小二,來到二樓,看著倒在桌上的風驚宇二人,淡淡地道:“你用馬車把這人送到十裏外的寂世宗,把他交給寂世宗的人,若是出了什麽閃失,小心你的性命。”
紅衣女子口中的“這人”指的是唐燦。
“小人知道,小的這就去辦。”
說話間,店小二走過去將唐燦扶了起來,然後走下樓去上了一輛馬車。
看著不省人事的風驚宇,紅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我們又見麵了。”
紅衣女子架起風驚宇,一個閃身便掠出了二樓,消失在小鎮之中。
夜半子時,明月高懸,一條小船緩慢地在江上漂流著,也不知道飄向何方。
紅衣女子坐在船頭,手上拿著一根竹簫抵在紅唇下吹奏,簫聲響徹了整條江。
此時,風驚宇躺在船內。
似是被簫聲吵醒,風驚宇微微睜開眼睛,腦袋尚有些脹痛。
這是哪裏?他記得自己和唐燦在酒樓喝酒,然後他也喝了一碗,後麵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覺察到風驚宇已經醒了過來,紅衣女子走進船裏,輕道:“你醒了。”
風驚宇抬眼一看,這不是在天坑救了他一命的紅衣女子嗎?
“是你?我們現在在哪?”風驚宇問道。
“船上。”
船上?怪不得他感覺自己在緩緩移動,原來是在船上。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記得今天……”
風驚宇話沒說完,紅衣女子便打斷道:“是我讓那店小二給你們下了藥,我師父要見你。”
“你師父要見我,所以你就給我們下了藥?”
風驚宇難以置信地看向紅衣女子,就因為她師父要見他,所以她就給自己下藥,難道她不會請嗎?竟然用這種方法把自己綁來。
“你師兄很強,而且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跟我走,所以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選擇了下藥。”
“我師兄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風驚宇警惕起來,他不知道這喪心病狂的女人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了。
“你放心,你師兄我已經讓人把他送回寂世宗了。”
聽見唐燦沒事,風驚宇稍稍放心了下來。
“你怎麽知道我是寂世宗的人?”
“這並不難,你從天坑返回寂世宗的時候,我跟蹤了你。”
風驚宇突然感覺眼前這女人很是可怕,自己在這女人麵前就像是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孩,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師父為什麽要見我?”風驚宇又問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你煉化了紫色火焰。”
“你覺得你能帶走我?”
“怎麽,你不願意跟我走?”紅衣女子看向風驚宇問道。
風驚宇突然感覺紅衣女子這句話怪怪的,咋聽一下就好像自己是一個負心漢,要棄深愛他的女子而去。
“我很感謝你那天救了我,不過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不能跟你走。”
“什麽重要的事?你是說參加五宗大會?”
風驚宇沒有說話。
這時,紅衣女子笑了起來,眼神也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我才不管什麽狗屁五宗大會,我現在就要你跟我走。”
“我要是不呢?”風驚宇再次說道。
“以你的實力,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乖乖呆在船上,不要做徒勞的事。”
風驚宇笑了,狡黠地看向紅衣女子。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