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責罵
一聽到這樣的話語,呂樂平表情突變,因為‘廢四肢’可是他心中的痛。當年就是因為千壽太子被刺殺而受到四肢被廢的無妄之災,至今都是他心中的痛。
現在隨便阿貓阿狗在自己麵前就說要廢自己的四肢,呂樂平表情變得危險起來,眯著眼看著如同跳梁小醜表演的惡仆忠犬,隨後他看向儼然在一旁看戲的那一小隊人馬,也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打算出手的樣子。
此時皇宮裏,高德和高文兩人齊齊跪在平武帝麵前,而平武帝此時一臉怒氣看著跪著的這兩人,他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怕,然後厲聲道:“你們兩人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朕去城門把朕的兒子給接回來?”
聽到這裏之後,高德終於知道呂樂平真實身份,他一臉驚愕地看了一眼高文,隻是高文神色如常,一臉鎮定的模樣。不用說,跪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同袍早就知道了呂樂平的真實身份,想來當年他被委派貼身保護呂樂平,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陛下,臣阻止陛下這樣做,是不想讓他一回來就成為焦點,那樣對他很不利。而且現在就算是於成羅的兒子找他麻煩,我想他應該能應付得了;所以臣還是請求陛下不要大張旗鼓去接他回來,也不要讓我們的人替他出頭。”高文的《烈陽神功》此時已經修煉到圓滿境界,已經是半步破虛境界的高手,他整個跪在這裏,就如一團熾熱的火堆一樣,散發著熱度,無法令人挪開目光。
高德對高文心結一解開之後,武功境界就突破瓶頸,踏入半步破虛境界當然羨慕得很,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練武資質確實不如高文,但是兩人共事多年,竟然沒有告訴他平武帝還有一個兒子存活在這個世上的,而且更狗血的是這個原本是呂貴妃的侄子竟然是平武帝的親生兒子。
高德在心裏猜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他也猜得到很大概率是當年呂貴妃弄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把戲, 才會讓平武帝唯一僅存的血脈存活下去,皇室血脈堪堪沒有斷絕。
呂貴妃果然有過人之處,怪不得平武帝數十年如一日這樣獨寵她!高德眯著眼想著事情,不料平武帝這時對他道:“高德,你之前說等他回來的時候,讓他一直保持低調,不要驚動任何人,然後再在武林大會發力,把他推舉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朕都聽你的建議,他回到了皇都城門朕也沒有任何動作。你可知道朕這樣聽你的話,沒有什麽作為,肯定要受到呂貴妃的責罵的。現在他還被於成羅的兒子於大為找麻煩,朕想替他出頭,你們兩人都跑來阻止朕這樣做,你說個理由出來說服朕,要不然朕跟你沒完!”
平武帝直接當麵撂下狠話,他知道現在是要讓高德知道呂樂平的真實身份,所以他也沒有忌諱直接說出了呂樂平就是他平武帝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未來的帝君。
如果不是一直吊在呂樂平身後的手下傳消息給他,讓他定奪要不要替呂樂平出頭,他還真的不想來找平武帝請示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本來他以為呂樂平隻是呂貴妃的侄子,也不怎麽重視。因為呂樂平真的是呂貴妃侄子的話,終究是外戚,他就怕這個外戚回來弄權。
其實在知道事實的真相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這幾年呂貴妃和平武帝兩人一直鍥而不舍地找呂樂平,連高文都因為呂樂平跌落萬丈深淵而產生心結,武功陷入瓶頸已久,不得寸進。現在他終於明白怎麽一回事,敢情呂樂平就是平武帝和呂貴妃兩人的兒子,而這個呂樂平就是現在僅存的皇族血脈,也就是他和高文未來的老板,這確實讓剛剛知道事實真相的他感覺一切好像在發夢一樣。
天心帝國沒有繼承人,最憂心的就是高德。因為他知道如果平武帝一旦薨了,那麽整個天心帝國在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很快會分離崩析的,就算他和高文兩人竭盡全力應該都無法挽救這股衰敗之勢,隻能眼睜睜看著多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而他和高文到時肯定會處在風暴中心,是天心帝國所有想裂地稱王拉攏的對象。可是高德並不想事二主,他覺得跟著平武帝還是挺不錯的,起碼他勤政賢明,是個好帝君,可是已經絕後,實在令高德一再在心裏感到遺憾不已。
如今他知道平武帝還有子嗣在世,也就是說天心帝國就算平武帝薨了,還是有繼承人的,這樣不用再擔心姬無缺這個想弄權的野心家。
因為高德和高文也是在最近才知道‘賽華佗’和姬無缺兩人之間的關係,平武帝當然不會瞞著這兩個心腹大將的,而且他還是需要高德和高文替他好好辦事的。
這樣一來就不用再思慮以後事情的發展,好好輔助未來的帝君就足夠了。高德此時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陛下,其實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我也相信公子能夠應付得了於大為的詰難,我們暫時不能露出自己的獠牙。因為當初我們不查謠言源頭,就是想麻痹於成羅等人,讓他們誤以為我們已經是無牙老虎,等他們全都露出馬腳然後一網打盡。”高德耐心說道,他看到平武帝臉色逐漸平靜夏利,也知道剛剛說的話奏效了。
高德乘熱打鐵繼續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於成羅到底拉攏了多少人,朝中大臣有多少個是他的人,連我們龍牙兵暫時無法打探得一清二楚。現在唯一對我們有利的就是遠在邊疆的邊軍已經被我們的人緊緊攥在手中,但是也難保他可能會勾結幽冥鬼島的鬼門,又或者勾結陰月皇朝,又或者勾結姬無缺和姬三寶共謀大事,這個事情我們都是很難預測到的。最好是等他馬腳全都露出來,然後再給他迎頭痛擊,那樣我們對付這些謀逆重臣就會萬無一失,一切盡在我們掌握之中。畢竟陰月皇朝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不得不防於成羅會給我們整這麽一出裏應外合的把戲。”
“聽你這樣一說,好像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呂貴妃到時候找我麻煩的時候,你們哪個替我分擔解憂一下。”平武帝滿懷希冀的神色看著高德和高文,讓他們兩人給點意見出來。
誰知道高德和高文兩人連忙向他行禮,然後都說手頭上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就先行告退了。然後兩人步伐急速,都走得飛快,隻給平武帝留下了兩道背影。
平武帝看著高德和高文離開的背影,他露出一臉無奈神色道:“你們這兩個家夥,真的是不把朕放在眼裏啊,讓你們出謀劃策應付愛妃的詰難,一個二個都走得那麽快。”
隻是高德和高文兩人已經走遠了,當然聽不到平武帝挖苦一樣的話語了。
平武帝抬頭看著頭上的橫梁,他心有所感繼續喃喃自語道:“於成羅啊於成羅,朕念在你鎮守邊疆有功,你和朕有數十年的君臣之情,希望你不要自找死路。在邊疆你私造兵器,豢養私軍的事情朕已經不打算追究,隻要你能夠乖乖地待在府裏,又或者醒悟過來來負荊請罪來找朕,朕可以暫時不動你,要不然的話朕不得不效仿前人來個‘揮淚斬馬謖’!”
“陛下,你在這裏說什麽胡話呢?”呂貴妃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平武帝這裏,她施施然坐了下來,然後和她一起來的小玉手腳麻利地替呂貴妃沏好了茶。
她一臉輕鬆愜意的喝著手中的茶,一邊看著剛剛像是陷入魔怔喃喃自語的平武帝。
“愛妃怎麽這麽有空來我這邊啊,難道陰悅和沈雁那邊都安撫好了嗎?”平武帝並沒有打算瞞著陰悅和沈雁兩人,直接是讓呂貴妃跟她們說,呂樂平這幾天就會回到皇城,讓她們兩人準備一下。
平武帝怕兩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又弄出什麽亂子,所以這幾天就讓呂貴妃有時間多點去她們那邊坐坐。
而陰無悔當日爆出姬無缺和‘賽華佗’的黑料之後,他就和楚浪在宮裏住了一晚上,才出宮。這幾天他楚浪就一直待在怡紅院,不過陰無悔想找一下自己大表姐陰七月,不過楚浪把他看得死死的,讓他沒有機會溜出去。
按照楚浪的話來說,就是怕他又結交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怕他學壞,可是任由陰無悔怎麽解釋都沒有絲毫用處,所以陰無悔想找陰七月的行動一直被擱淺。而且他還想去找一下殷七,跟他聊一下事情的進展,因為武林大會舉行的時候,確實需要有真憑實據的殷七出來指證姬無缺和‘賽華佗’的關係,順便曝光‘賽華佗’這個弑父殺母的人渣行為,令他們兩兄弟都身敗名裂。
“師父,城門處有好戲看,我們去當一下吃瓜群眾?”陰無悔一臉嬉笑的表情看著楚浪,哪裏知道楚浪對這種事情確實興趣缺缺,而且把他拴在身邊這麽多天,讓他哪裏也不能去,確實有點為難他了。
楚浪於心難忍道:“既然你這麽感興趣,那你自己去看,但是晚上你得回來,要不然的話下次你想出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為師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怡紅院好好吃喝玩樂一番,反正都不用自己給錢,都是記在平武帝的賬上。”
說完之後,楚浪露出財迷的表情,陰無悔在心裏暗暗腹誹著自己這個師父,但是他不敢把自己心裏真實想法說出來,他對楚浪柔聲道:“我會準時回來的,希望師父在這裏吃好玩好睡好!”
楚浪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陰無悔身形扭動,瞬間消失在原地。
此時宮裏,呂貴妃看到平武帝好像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問自己話,她露出一縷眼神看向平武帝,然後懷疑地道:“陛下,該不是你有事情在瞞著我吧?你眼神怎麽這麽躲閃呢,還有你臉上的畏縮不安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了!”
“老實交代吧,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呂貴妃繼續追問道。
平武帝頓時苦著臉道:“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愛妃你啊,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隻是我們的兒子剛剛回到皇都之際,被於成羅的兒子於大為堵在了城門口,看樣子於大為是想要找他的麻煩。”
“什麽?陛下不是我說你,那個可是你兒子,你唯一僅存的兒子,你現在怎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呂貴妃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她一臉憤懣神色看著他。
“他現在是被人欺負了,你還不派人去把那個誰誰的兒子給捉起來,然後送進天牢?”呂貴妃繼續詰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