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抵達
就在呂樂平趕著回天心帝國皇都,魯子深帶著眾女慢慢趕路,追趕著呂樂平的步伐的時候。此時在西大陸的海岸邊,呂樂平的仇人——通天城武侯蔡貫中,此時正陷入了兩難境地。
因為他正在被人追殺,而且追殺他的人就是已經蛻變成佛怨迦樓羅的恒六和恒七,隻是他們兩人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當初剛剛蛻變完成的時候不通人性,本來已經失去焦點和亮光的雙眼,此時有了些許人性,隱隱有光芒在他們的眼睛裏閃耀著。
武侯蔡貫中萬萬沒想到他吸收了神像中的眾生願力之後,傷勢恢複了,肉身崩潰的跡象也消失了,整個人變得完美無瑕,而且最主要的是武功境界踏入了破虛之境,《血獄沉淪》算是修煉到盡頭了。
不過他的噩夢也隨之而來了,他把《血獄沉淪》這門武功修煉到大圓滿之後,一直在他沉睡的那道不滅魂體也跟著蘇醒過來,然後直接搶了他身體的一半控製權。
這道魂體當然是讓武侯熟悉得很,就是之前在南風鎮被他所滅的搶奪他身體控製權,然後自稱是第三代教祖桃寶寶的魂體。
在被蘇醒的魂體搶了半個身體控製權的武侯,頓時覺得欲哭無淚。他知道人家是賴上自己了,而且他也不能把這個鳩占鵲巢的魂體立刻滅掉,因為據她所說她和他因為《血獄沉淪》這門武功已經融為了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殺她就是殺他自己。
所以蔡貫中一聽到這句話之後,他頓時不敢有任何動作,畢竟他還是很怕死的。然後他和那道自稱是桃寶寶的魂體打商量,輪流來獲得這具身體的全部使用權,但凡任何一方使用,另外一人就必須要沉睡。
桃寶寶答應了武侯蔡貫中提出的條件,所以當輪到桃寶寶奪得身體使用權之後,她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然後把自己體內的母蠱取了出來,當做一份大禮送親自上門送給了蔡萬達。這樣才讓呂樂平能夠輕易把鄭玉珠的蠱毒根除掉,然後他們才不會一直滯留在南疆聖教之中,才有了後麵他們一行人私奔的事情發生。
然後輪到桃寶寶交出身體的控製權,武侯蔡貫中重新獲得身體控製權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體內的母蠱竟然被桃寶寶當做人情送給了自己的親爹,這如何讓他不生氣呢。
隻是木已成舟,他雖然很想再潛入聖教總部,找一下自己親爹的晦氣,但是又怕桃寶寶突然醒過來搗亂,搶奪自己身體的控製權,所以他也隻能在心裏暗罵桃寶寶,最後隻能悻悻作罷。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蔡貫中隻能長籲短歎,想著再在南疆逗留多幾日就準備回通天城了,而那尊被他吸收完眾生願力的縮小版神像也被桃寶寶一起給送了回去給蔡萬達。
不過他在南疆逗留的最後幾天,聽到了一個傳說,說南疆最近來了兩個光頭小和尚,他們兩人和南疆苗人所拜的雙頭四手神像有些相似,有四隻手,沒有雙頭,他們兩人雖然平時不言不語,但是默默無聞幫了許多苗人,這才讓這兩人的名聲傳播出來。
不過這兩個小和尚,眼神黯淡無光,無法和人交流,被幫助的苗人都也無法向他們表示謝意,隻能更加虔誠的跪拜他們一直信奉的雙頭四手神像,以此來表達他們的謝意。
武侯蔡貫中聽到這個傳聞之後,他確實十分感興趣,因為他隱約猜到這兩人很有可能就是《武林奇物誌》所敘述的佛怨迦樓羅,而他本來想著收服這兩個佛怨迦樓羅的心態,進而去搜尋他們的下落。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南風鎮得罪了竹靜庵、空穀寺和天下第一山莊這三大勢力,而且他當時還和一直扶持自己壯大的鬼門翻臉,直接表明自己羽翼已滿,從今以後是陌路人。
武侯當然知道佛怨迦樓羅的本性是以滅佛為己任,他們對修煉佛門武功或者禮佛之人有著天然的克製,所以這才引起武侯的青睞,他想把這兩個佛怨迦樓羅收為己用,用來對付空穀寺和竹靜庵這些佛門弟子。
然而當蔡貫中找到這兩個佛怨迦樓羅之後,他知道自己錯得很離譜。原本他以為已經蛻變成為佛怨迦樓羅之後,這兩人人性盡失,應該像行屍走肉一樣的。
結果這兩個佛怨迦樓羅一見到武侯就像是見到殺父仇人一樣,追著他來打,而且招招都是致命一擊。
他當然也認出這兩個佛怨迦樓羅的身份,原來是空虛大師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子,隻是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兩人為什麽會蛻變成佛怨迦樓羅。
蔡貫中當然可以想象得到,當空冥神僧知道自己的師弟最為疼愛的兩個弟子,竟然蛻變成為佛怨迦樓羅,那臉色應該是變得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隻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因為蛻變成佛怨迦樓羅的恒六和恒七兩人似乎記得他這個殺師仇人。而且這兩人都是半步破虛境界,然後聯手之後實力不比他這個破虛境界的弱,這實在讓武侯感覺到像吃了個死蒼蠅一樣,惡心想吐。
而且這兩人似乎不知道疲倦和疼痛,一直追殺著武侯,期間就算他把身體控製權交給桃寶寶,恒六和恒七兩人就是認準了武侯蔡貫中這個殺師仇人,連桃寶寶的麵子都不給,最後桃寶寶也不得不一直陷入了被追殺的境地當中。
這才有了一開始的一幕,武侯蔡貫中陷入了被追殺的兩難之中,他知道在西大陸無論怎麽逃都逃不過這兩個鼻子像狗一樣靈敏佛怨迦樓羅的追殺。
連日來的追殺已經讓他身心俱疲,他也隻能在心裏暗暗腹誹著恒六和恒七。這佛怨迦樓羅誕生出來不就是為了滅佛為天命,怎麽現在變成了鍥而不舍地追殺自己了,這實在是讓蔡貫中想不通。
不過他已經心生一計,擺脫恒六和恒七兩人的追殺。他想起了在一個多月前被自己派去東大陸購買糧食的候天放,他在南疆這麽多天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那就是說候天放和那一隊精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而自己渡海過東大陸,順便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竟然讓自己的人馬在東大陸滯留那麽久,也好擺脫這兩人的追殺,這可是一舉數得的事情。
所以蔡貫中一直往海岸線逃命而去,一邊尋找最佳的出海位置,他相信憑借自己破虛境界的實力,就算是給他一塊舢板都能夠遠渡重洋到達東大陸的。
武侯來到海邊之後,自己做了一個簡易的舢板船,然後在恒六和恒七兩人還沒有追殺到身前之際,他就已經踏著小舢板出海了。
他遠遠看到在海邊的那兩道渺小的人影,他知道這兩人能夠一直追殺著自己,但是腦瓜子不太靈光,應該是轉化成佛怨迦樓羅的後遺症。他深信這兩人應該不會聰明到自己會製作舢板,踏著舢板出海追殺自己的。
連日被追殺的武侯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暫時不能先回去通天城了,隻能先去東大陸轉一轉再說了。
且不說武侯在大海上漂泊著,呂樂平經過連續趕了十多天的路,終於回到天心帝國皇都。他騎著馬停在了城門口,他看著這座熟悉的都城,想起了四年前他坐著輪椅被沈雁推著出來,然後平武帝和呂貴妃兩人在這裏送別自己的場景,他頓時感覺到唏噓萬分。
離家這幾年裏,他知道自己當年是負氣出走,非要出來闖蕩江湖,一來是想散心,來紓解自己四肢被廢的鬱悶心情,而來惱恨呂萬三被平武帝逼到遠走他鄉,而他也一時半會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轉變,所以才會想著逃避。
不過慶幸的是,他負氣出走認識了陰悅和陰七月這兩姐妹,正是陰悅讓他感覺到生存的意義。而在他和陰七月情愫暗生的同時他陰夜一掌拍飛,跌落萬丈深淵,他和陰七月一別就是四年,也知道陰七月到底嫁人了沒,一想到這裏之後,呂樂平心情略有不快。
如今陰悅身陷在自己眼前的這座都城之中,他這次回來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拯救與水火之中,他當然記得他和陰悅第一次相遇的場景,他想到這裏之後嘴角不由得微微翹了起來,露出滿臉笑意。
但是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呂樂平身邊響起:“哪裏來的鄉巴佬,竟然騎著馬堵著城門,你要知道你現在攔著的人是當朝於成羅將軍的公子。”
城門的路是四車道,極為寬敞,就是四駕馬車並駕齊驅都不會出現堵塞的現象,而且呂樂平騎著馬在路邊靜靜掃視四周,完全沒有占據主幹道,然而這個時候有人在呂樂平耳邊出言譏諷,那就意味著有麻煩上門了。
有時候,別人看你不順眼就是毫無理由的,而坐在馬車的於成羅的公子於大為看到騎著馬,露出獨特氣質,比自己還要俊朗的呂樂平之後,他就心生妒忌之意,所以才讓自己的車駕逼迫過來,把呂樂平堵在原地。
紈絝子弟出行,當然會帶一群惡犬的。在呂樂平的冷眼注視下,從車駕後麵走出了數十個麵目猙獰,凶神惡煞的大漢,不用說這就是馬車上那位紈絝子弟專門豢養的忠犬惡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