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航行
就在候天放回到自己房間苦苦思索著這次行動,可能會有什麽紕漏的時候。另外一邊的沈青衣和黑衣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黑衣人和沈青衣是在同一個房間的,所以他們此時各自坐在自己的床沿邊,沈青衣眼睛看著黑衣人,似乎有話想說的樣子。
黑衣人從剛才在甲板聽到候天放說到天心帝國的人拿陰月皇朝的陰悅婚姻大事來當籌碼的時候,原本一直古井不波,猶如死水深潭的黑衣人仿佛變了個人那樣,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有生氣了。
沈青衣第一次看到黑衣人生氣,怒不可遏的樣子,他知道從秘境出來的人終究還是完全舍棄不了人的七情六欲的。
雖然他在猜測著黑衣人和陰悅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隻是黑衣人不向他說明情況的話,他也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準確的。
沈青衣是借穆裏奇的身體複活的,他隻是借體複活,而所有有關於穆裏奇的記憶和經曆他都無從得知的。在穆裏奇心甘情願讓出這具身體的控製權,自滅自己的七魂六魄的時候,沈青衣隻知道陰七月這個人,而從來不知道還有陰悅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因為當初穆裏奇之所以心甘情願放棄原本屬於自己的軀體,他是想讓沈青衣出手救陰七月一命的。在沈青衣成功救下陰七月的同時,基於等價交換的原則,穆裏奇和沈青衣之間達成的協議,他最後隻能讓出身體的控製權,自滅七魂六魄。
不過由於穆裏奇的潛意識影響,此時的沈青衣打心底裏對陰七月有著特殊的愛戀感覺,所以當楚浪找上他,提議兩人聯手滅掉黑無常帶隊的鬼門一眾弟子,他隻是裝作推卻一番,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答應了。
因為在煙雲山魔宗的時候,黑無常不止一次對陰七月露出殺意,沈青衣可是一一記在心裏的。後來是因為不得不放黑無常和十衛兵等人離開,沈青衣隻能作罷,不過當黑無常離開經過陰七月身邊的時候,那實質化的殺意讓沈青衣實實在在察覺到,在那個時候沈青衣就心裏暗暗發誓發誓要殺了黑無常,以免陰七月在未來的日子當中被黑無常這個家夥惦記著,所以他才會先下手為強,在黑無常回去幽冥鬼島的路上截殺他。
“黑衣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動怒,但是你要克製住你的脾氣啊。如果沒有踏足到東大陸的話,你貿然再次出手的話,萬一引來七夜帝君的注意,恐怕我和你就這麽大了。還有半天左右我們就能登岸了,忍住吧。”沈青衣有些恨鐵不成鋼勸慰道,如今他元氣大傷,確實無力再戰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隻能讓黑衣人盡量冷靜下來。黑衣人和衣而睡,轉身過去用背對著沈青衣,這讓沈青衣不由得搖了搖頭,無奈地苦笑了幾下。
看來這位仁兄還是怕死的,不過沈青衣知道黑衣人一旦踏足東大陸之後,他們就會各走各路,如同陌路人一樣。那就意味著他和秘境中的那位交易達成,而他當初在秘境中生活了一百多年承蒙這位秘境之主照顧,也算是還了他的一個人情。
沈青衣繼續對黑衣人道:“一旦你安全踏足東大陸之後,我和你就直接分開吧。你去忙你的事情,或者你有什麽心願未了,都一一去解決吧。雖然我不知道他費那麽大勁複活你,還讓我親自去西大陸接你過東大陸,但是我知道他並不會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還有通天城的人要防著點,因為我感覺到這幫人並不是像我們表麵上看到的那樣謙卑純良,那個領頭的金甲將士兵對我們如此恭謹,很大部分原因在你身上。隻是他並不知道你現在不能出手對敵,如果讓他知道你的真實情況,恐怕我和你在坐順風船的這段日子哪裏會過得如此如意滋潤!他們能夠屹立在西大陸,成為西大陸的大勢力之一,足以讓我們知道這個通天的城武侯並不簡單。”沈青衣對黑衣人告誡道,他知道黑衣人不會給他回應的,但是他知道該說的還是要說的,畢竟黑衣人之前救了他一命,他可不想黑衣人因為自己實力高強而忽視這些螻蟻一般的通天城士兵。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等到了東大陸之後我和你分道揚鑣之後,你自己小心點吧。畢竟你現在的實力大損,隻有巔峰期的一半實力,如果不是你的境界尚存,恐怕隨便一個一流高手都能夠欺負你了。”
黑衣人淡淡地說道,然後他就不再說話了。沈青衣看了一眼黑衣人那邊,本來他想問清楚的黑衣人的身份的,隻是他也明白不該問的還是別問了,如果日後他見到自己,想和自己相認,沈青衣是十分樂意交這個朋友的。
自從楚浪每次和他見麵都說不再認他這個朋友的時候,沈青衣是不開心的,不過他自知是對楚浪理虧的,誰讓他一再利用楚浪的感情,讓楚浪幫他找個傳人,把自己嘔心瀝血推敲出來的,所謂的真傳武功《天人五刀》傳承下去,實質上是滿足自己的私心,讓他有機會再次借體複活過來。
說到頭來,一切都是他沈青衣的私心作崇罷了,利用了楚浪的感情,利用了穆裏奇對陰七月的愛戀,最終他確實是真正複活過來,不過連帶著心魔也跟著他一起複活。
所幸的是心魔已經和他糾纏不清,這個心魔也沒有怎麽作惡,它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也幫了沈青衣不少忙。
沈青衣其實是孤獨的,不過他明白他在下決心借助七夜帝君一擊之力舍棄心魔的時候,就注定他以後的日子並不好過。隻是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想超越以前的境界,想見識一下武學的盡頭,這是必然要走的一步。
沈青衣那雙明亮的雙眼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他知道等到船靠岸的時候,就是他和黑衣人分道揚鑣的時刻了,他又變回原來的狀態,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了。
“如果有朝一日,我和你能夠再相見的話,我就會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我認你這個朋友。”黑衣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沈青衣那雙黯淡無光的雙眼瞬間又恢複了明亮,他露出一臉欣喜的神情看著黑衣人,在默默想著其他事情。
遠望無垠的大海上,此時有一艘大船在海麵上乘風破浪行駛著。這艘大船並沒有船員,隻有寥寥幾人,駕駛著大船的是一個滿頭銀發的女子,而在她身邊站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羅刹女子。
這個滿頭銀發的女子正是竹靜庵的大師姐玉清子,而站在她身邊打下手的正是海瑟薇。在這個船長室裏麵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她坐在船長室的門邊,死死握住門把手,一臉難受的樣子。
這個女子不到雙十年紀,紮著個馬尾,一雙靈動活潑的眸子看著玉清子和海瑟薇兩人在忙。這個紮著單馬尾的女子正是鄭玉珠,今日正好是她值班的日子,本來是想讓她來打下手的,隻是她忙幫不上,還打亂了玉清子的工作,所以後來玉清子不得不把自己的小師妹喊過來,讓她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鄭玉珠很想回去客艙睡覺,因為她實在受不了這種海上航行的感覺,哪怕呂樂平給她配了點暈船藥給她,她吃了之後還是覺得惡心想吐,精神萎靡,想昏昏欲睡的樣子。
雖然她很想找呂樂平,向他撒嬌,隻是他現在終日和羅豔娟膩在一起,讓鄭玉珠都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談情說愛了。她雖然不甘心呂樂平被羅豔娟搶了過去,但是她現在狀態不對,對呂樂平也沒有這個心思,隻能成人之美了。
而魯子深和左曼兒、還有方靜更為誇張,他們三人直接睡在同一間房,直接是大被同眠了。這令鄭玉珠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咒罵著魯子深這個不要臉的痞子,簡直是敗類,人渣中的人渣。
之前臨出發的時候,呂樂平答應了李青萍的條件,帶上玉清子和海瑟薇。所以玉清子和海瑟薇就淪為了工具人,這十幾天一直在駕駛大船,基本都是她們兩人在輪換。
而呂樂平和魯子深這兩個大男人則神隱起來,直接是不露頭了,除了鄭玉珠感覺到無聊,心疼兩位姐姐日日夜夜待在船長室,經常過來找她們兩人聊天,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過聽大師姐玉清子說按照這樣的速度,大概正常航行十多天應該就可以看到海岸線了。鄭玉珠一直在心裏暗暗數著日子,她覺得海上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的確不太適合自己,還是腳踏實地能夠令她安心一點。
自從她體內的蠱毒完全根除之後,她在呂樂平身邊明示暗示了好幾遍自己的心意,奈何他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完全把自己當做是妹妹看待,實在是讓她受不了。
連羅豔娟、左曼兒和方靜都看得出來自己對他有意思,明示暗示向他告白了,呂樂平也不知道是裝傻充愣,還是真的不解風情。
甚至到最後連魯子深都看出來她對呂樂平有意思,隻是魯子深看在羅豔娟的麵子上,他也不敢亂說話,告訴呂樂平實情。
畢竟左曼兒和方靜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和羅豔娟成為了姐妹淘,她們兩人十分聽羅豔娟的話,哪怕是讓她們兩人踹他下床,她們應該都是照做不誤的。
這讓魯子深表麵上對羅豔娟尊敬得很,也不敢亂說話,隻能在心裏暗暗咒罵著羅豔娟,真是個手段通天的人物,看來呂樂平是要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魯子深為了自己的幸福,最後隻能裝作什麽都看不到,裝作個啞巴,看著鄭玉珠向呂樂平示愛。他雖然很想出聲點醒呂樂平,鄭玉珠不想當你的妹妹,隻想當你的女人,你看看要不要接受她。
隻怕他剛說完這些話,左曼兒和方靜很有可能對他狠狠懲治一番,例如不讓他上床,踹他下床等等這些懲罰性措施,甚至閹了自己都有可能。
一想到這裏魯子深就心裏發毛,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活著不好嗎,沒必要得罪羅豔娟這個笑麵虎。
不過魯子深倒是挺期待等到了東大陸,羅豔娟和喜歡呂樂平的其他女子見麵的時刻,是個什麽景象了,到底是雞飛狗跳開演全武行呢,還是唇槍舌戰搶男人呢,這確實讓魯子深一想到這樣的場麵就覺得老懷安慰,心中的那股憋屈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