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交涉
呂樂平此時漂浮在半空中,黑瞳看著像跳梁小醜一樣的章魚王,嘴角微翹,發出無聲的冷笑。
他腳踏黑潮,身體源源不斷冒出的不祥黑氣結成一個護罩,章魚王的觸手無論怎麽拍打在護罩之上,都無法破掉這個護罩,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格住了,因為在地麵上出現了七道身影,他們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隻是一樣都是雙目緊閉,臉上沒有任何感情浮現,每道人影雙手托著一把魔刀,這七道身影手上托著的魔刀刀身上並沒有七個骷髏頭那麽多,隻剩下一個骷髏頭鐫刻在魔刀刀身之上。
那一片黑潮始終和他雙腳接觸,遠遠看去,黑潮以呂樂平為中心蔓延開去,然後他此時懸浮在半空,黑潮又以他雙腳為中心,在地麵上化形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手臂,恐怖的黑氣纏繞,似乎在敘說著不滿那樣。這隻手臂手腕處的手掌掌心朝上,五指彎曲散開豎立,就像是在托舉某樣東西是的,而呂樂平此時就是站在這隻離地數十米的手掌掌心之上。
簡單來說他現在就是被黑潮托舉著,隻是他的身形和這隻黑潮所化的巨大的手臂相比,他就像螻蟻一般大小。
而在他所召喚出來的七道身影此時站著一動不動,氣息明滅不定,但這七道氣息極易帶動人的七情六欲,令人極易直達本心,夾帶著無視任何防禦的精神攻擊。蔓延在地麵的黑潮在這七道人影腳下流淌而過的瞬間,黑潮氣息被加強了許多,在麵對那五道接天連地的光柱也毫不落在下風,那黑潮由地麵直接攀爬而上,如附骨之疽一樣,吸附在那赤紅色光柱的表麵之上。
無窮無盡的黑潮源源不斷的攀附上去,那五道接連天地的赤色光柱在被黑潮完全侵蝕包裹住之後,本來還能緩緩移動的光柱直接是停了下來,像被凍住一樣,讓那隻章魚王直接看呆了,但它的觸手沒有停止過動作,一直轟打著呂樂平的黑氣所演變而出的保護罩。
而本來讓呂樂平聞之色變,輕而易舉撕碎無常虛影的赤紅光柱,定格在原地。這五道被黑潮包裹著所展現黑色光芒的光柱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道景觀,在這刀中世界展示著,讓呂樂平看到心裏瞬間安定下來。
呂樂平開啟了‘無情七絕斬’之後,形勢瞬間變得不一樣。五道如附骨之疽的赤紅色光柱直接被黑潮凍在原地,那無窮無盡的觸手攻擊,就算讓空間破碎,黑紋泛濫,都無法對有護罩的呂樂平造成絲毫的傷害,隻有命氣不枯竭的話,呂樂平在開啟‘無情七絕斬’之後可以一直無敵下去。
在祭壇禁地內,左千秋等人和羅豔娟一陣唇槍舌戰之後,他知道無論怎麽爭鬥爭不過這丫頭,而方不平這家夥在一旁不作聲,裝作沉默寡言的樣子,實際上是在一旁看戲。
這讓左千秋很是氣惱,而且他們長老團的人還露出一臉戒備的表情,目的就是為了防他和他兩個跟班護法。
左千秋也不知道方不平到底想怎樣,他也明白如果他貿貿然出手的話,很有可能會給這些長老團的人偷襲自己等人的機會。他覺得這樣貿然出手不保險,還是先和方不平等人溝通好再說。
羅豔娟看到左千秋偃旗息鼓,不想再和自己爭論之後,她心裏閃過一絲不安的感覺。她知道現在以左千秋為首的護法團已經確定是想把自己等人滅殺在這裏,連自己的師父和呂樂平都不會放過的了。
隻是她也知道唯有是等呂樂平蘇醒過來才能救場,希望他能夠快點從那個刀中世界出來。如果他能蘇醒過來的話,那麽就表明他已經把那隻變成的千絲萬毒蠱給清除掉了。
不過她也明白她心急如焚都解決不了問題的,她隻能是暫時拖延時間,拖到呂樂平醒來就好了。
羅豔娟當然知道左千秋和方不平兩人本來是不和的,她在心裏默默思考著用什麽計謀拖延時間最好,虛張聲勢好點呢,還是挑撥離間好點,亦或是雙管齊下效果會更好呢?
如果自己假裝手裏有蔡萬達傳授給自己的大殺器,會不會令他們就此退縮呢,估計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
問題是她手中名為‘碧血丹心’的蠱王,最多也就隻能再用兩次,再用多一次的話,那麽本來身體情況就不樂觀的蔡萬達很有可能直接暴斃。
‘碧血丹心’蠱王使用有限製次數,第一次使用就陰死了如日中天的鬼門頂尖高手陸判官。
陸判官當時可是半步破虛巔峰高手,就差臨門一腳踏入破虛境界的人。他的天賦才情在鬼王鍾萬仇看來,確實比同一級別的十日判官還要好得多,隻是他殺性太重,為人不怎麽懂得溜須拍馬,不分尊卑,所以他隻是惡名在外,鬼門上下沒有一個人喜歡他的,連鬼王都不例外。
蔡萬達當時能夠陰死陸判官也是運氣使然,不值得一提。羅豔娟當然不想白白浪費‘碧血丹心’的使用次數,而且蔡萬達一再耳提麵命讓她不得輕易使用‘碧血丹心’,除非聖教遭遇千年難得一遇的生死存亡關口,要不然就不能使用。
不過她可以拿這個當狐假虎威,動搖這些聖教高層出手對付自己的決心。而且她也看到方不平的長老團是一直在戒備著左千秋等人的,說明這就是一個可以挑撥離間的機會。
假以許以重利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收買方不平等人為自己所用。不過他們都是對祭司之位誌在必得,所以她也難保能不能成功拉攏方不平,讓他們幫忙對付左千秋等人。
雖然羅豔娟不知道一直守在祭壇外麵的魯子深為什麽會失職,把這些聖教高層放了進來。
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想辦法該怎麽應付這些聖教高層的詰難,她隻希望魯子深能夠發覺到此時在祭壇裏麵發生的事情,進而進來救場。
不過她有點太想當然了,因為魯子深在祭壇外麵被左曼兒和方靜兩人的胡攪蠻纏而放棄了抵擋,隻能讓這兩個女人隨便擺布。
這個時候他明白對付胡攪蠻纏的女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沉默。他知道自己如果說話的話絕對是多說多錯,倒還不如不說呢。
而且左曼兒和方靜這兩人對魯子深的爭搶都勢在必得,她們打算今天就在這祭壇外麵分出個勝負,看誰的魅力更大,能夠讓魯子深親口說出最愛哪個就稱之為贏家。
一邊羅豔娟在心裏盤算著怎麽拖延時間。而另一邊左千秋利用傳音入耳之法在和方不平商量著大事。
“方長老,既然這次我們和聖女大人撕破臉了,要不然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都全殺了?”左千秋陰冷的聲音在方不平耳邊響起,他此番表現不像是在和方不平商量事情,像是在威脅著方不平的樣子。
“左護法,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方不平目光中帶著淩厲的殺意盯著左千秋,似乎是一言不合就想大打出手。
“其實你也知道,如果我護法團的人全部出手,難保你們不會在背後偷襲,我可不想我們打得正酣,有人不識趣壞我等好事。”左千秋冷冷說道,他可不想自己等人和聖女羅豔娟拚死拚活的同時,讓方不平這些長老團的人漁翁得利。
“你放心好了,你想先出手對付聖女,我們當然是樂見其成,不會出手幹擾你們的。”方不平語氣中帶著零星殺意,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說的這些保證話語可信度並不高。
“你要知道,如果我們打起來的話,動靜可不小的,萬一引起外麵被拖住那人的警覺,他不惜一切代價闖進來的話,隻怕當他見到我們對聖女和呂公子出手的話,就是你有左曼兒,我有方靜這兩道護身符在身邊,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他肯定會出劍對付我等。”方不平說出自己的擔憂,他何嚐不想出手,隻是如果動靜鬧得太大的話,半步破虛境界的魯子深絕對能夠察覺到這裏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他進來看到他們這些聖教高層出手對聖女羅豔娟和呂樂平出手的話,他絕對會拔劍對付他們的。
“說到底你就是不想一起出手,何必說那麽多借口呢!”左千秋聽到方不平這番言語,他不由得冷嘲熱諷道。
“左千秋,隨你怎麽想!隻是我們可以在一旁靜靜看著呂公子如何抵禦魔氣侵蝕,讓祭司大人失救致死。這樣不是很好嗎?”方不平像個旁觀者一樣,冷冷地說出這些事實。
左千秋狠狠剜了一眼方不平,冷哼一聲,不再施展傳音入耳之法和方不平交流了。
和聖女大人翻臉的不是你,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左千秋有點後悔自己剛剛對羅豔娟說出的那些狠話,但是他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肯定要出手對付羅豔娟的,要不然的話他的威名就會一朝盡喪,徒增笑話罷了!
聰穎的羅豔娟當然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剛剛是通過傳音入耳之法在暗中交流,想達成共識,一起出手對付自己,順便把呂樂平殺了。
隻是她觀察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微妙神色,就知道他們剛剛交涉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