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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鬥

  平武帝現在隻能啞巴吃黃蓮,個中苦味隻有他自己知道。雖然他很想當場發飆,但是由於他從小接受的皇家教育不允許他這樣做,一個帝君永遠都要保持著風度和天威,容不得他像升井市民一樣,隨時隨地可以撒潑打滾,甚至可以隨意謾罵別人。


  呂貴妃在他身邊安撫著他,免得他控製不住的脾氣發飆,那樣的話就很有可能不歡而散。


  今日是花淺語的大喜日子,她可不想就這樣散場。怎麽都要給身世淒慘的花淺語一個完美的結局。


  忍一時風平浪靜!

  平武帝看到呂貴妃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不要說話,安靜地喝完這頓喜酒。


  。 兩人同床共枕十幾二十餘年,早就心意相通了。平武帝隻好順著呂貴妃的意思,臉色恢複了平靜的模樣,雙眼冷冷看著在高台上表演的姬無缺。


  不過他看到姬無缺打著自己的名號說話,倒是用得十分順溜。


  不過作為皇帝親自欽點禦林軍統領的高文,這時他有些憂心看著事態的發展。因為就算他和呂貴妃的貼身宮女小玉聯手都打不過姬無缺。他就怕平武帝腦子一發熱,下令讓他們今日跟著出宮的禦林軍把姬無缺拿下治罪,那樣樂子就挺大的了。


  所幸呂貴妃勸住了平武帝,這才讓一直神經靜繃著的高文稍微放鬆一點。有時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十八層地獄,他們都要舍生忘死,勇往直前。或許這就是身為皇家近衛的悲哀吧,高文有些傷感地想著這些事情。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剛剛把白劍心和花淺語領出來的仆人發出了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嚎聲,他突然雙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倒在地上拚命掙紮著,額頭青筋顯現,雙眼暴突,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剛剛被姬無缺控製住,變得十分安靜的場麵瞬間變得騷亂了起來,一下子很多人坐在同一桌子的來賓都在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對姬無缺和白劍心這對新人指指點點。


  駐守在各個要道的禦林軍聽道高文對他們下達的命令之後,都不再守著各個要道。他們錯落有序地圍了上來,把坐在主人桌的平武帝等人護在中間,他們迅速抽出了佩刀,齊齊指著那個倒地一直在哀嚎的仆人。


  姬無缺則一臉凝重神色看著在地上哀嚎的仆人,究竟是誰在這裏搗亂。而且還瞞過了他的感知,他的目光饒有深意地瞄了一眼姬三寶那邊的方向,看到姬三寶臉色發白,有些驚慌的樣子。


  姬無缺就知道這事情是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弄出來的。他到底惹了什麽鬼東西回來,這仆人體內所散發的氣息就是武林中令人聞之色變的鬼氣。


  按道理來說,幽冥鬼島和天心帝國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為何他府裏的仆人體內會有這麽磅礴的鬼氣。按照姬無缺的推測,在地上哀嚎的這個仆人竟然能承受這麽磅礴的鬼氣侵染,要麽他早就是個死人,要麽他很有可能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平武帝見到如此情形,此時他勃然大怒對姬無缺道:“國師,你是不是要好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此時整個堂前都是鬼氣森森,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讓人感覺自己此時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然而就是沒有看到下雪的情形。


  沒有武功的花淺語,就算有白劍心在身邊護著身體還是在打著冷顫。白劍心不得不把自己的大紅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披上。花淺語這才好受了一點


  而呂貴妃和平武帝,高文和小玉貼心地給他們兩人披上了貂皮大衣。因為最近天氣變化有點大,一會熱得要命,一會兒又冰天雪地 ,或者是早晚冷,中午熱得難受。


  所以貼心的小玉讓人把呂貴妃和平武帝平時穿的貂皮大衣都帶出宮來,以防萬一。誰知道現在還真用得上。


  平武帝和呂貴妃披上貂皮大衣之後,感覺好了許多。而來參加婚宴的客人哪裏會知道發生這些事情,他們就慘了。


  在這磅礴的鬼氣影響下,他們一個二個都哆嗦著,隻有一些會武功的勉強運功抵禦著寒意侵襲。


  白劍心也是皺著眉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他看到姬無缺那愕然的神情就知道這事情和他無關。而且這氣息他曾經接觸過,那就是當年在西風鎮,救陰七月姐妹和呂樂平。襲殺他們的殷七和血無常就是散發著這樣的氣息,隻是他們的氣息和這個仆人散發出來氣息相比起來,差了好幾個檔次。


  “邪道功法,鬼氣森然。這種氣息我曾經見識過。”白劍心此時越過護著他的禦林軍。他把花淺語推到呂貴妃的身邊,然後他才自己一個人走了出來。


  “在陰山地界時,當時是陰山派和血魔宗的年輕一代弟子襲殺呂公子,我在一旁觀戰就察覺到這種氣息。想必高統領對這種氣息都很熟悉,隻是現在這人散發的氣息十分純淨,比當年在陰山地界襲殺呂公子那些人的氣息高了好幾個檔次。” 白劍心繼續解釋道。


  “沒錯,當年我曾經和陰山派還有血魔宗的年輕一代弟子交過手,還差點死在他們的偷襲之下。”高文站了出來道,證明白劍心並沒有說謊。


  呂貴妃拉住花淺語,阻止她走出禦林軍包圍的陣勢。因為誰也不知道現在正在哀嚎的仆人會怎麽樣,萬一他暴起傷人,就很難說了。


  花淺語就是不放心白劍心一個人冒險,所以她才會想掙脫呂貴妃的手,想和他一起共同麵對眼前發生的事情。


  “別添亂!”呂貴妃小聲對花淺語說道,這讓在一旁看戲的沈雁和陰悅有點吃醋了,看來這呂貴妃確實十分疼愛花淺語。


  沈雁是看在呂貴妃是自己的幹娘,還是呂樂平的親娘,也是自己未來的婆婆的份上,她那點吃醋小的心思轉瞬即逝。所以她才一直留在宮中,等待著呂樂平回來。


  而陰悅她到現在不知道呂貴妃和呂樂平真正的關係,但是她知道自己以後要和呂樂平一直相處下去的話,百分百需要呂貴妃的點頭才行。所以她撇了撇嘴,裝作沒有看到呂貴妃和花淺語之間的拉扯。


  但是在外頭的白劍心看到了呂貴妃在阻止花淺語出來找自己,他還是十分欣慰的。起碼他現在真的確定呂貴妃是百分百對花淺語好,在此刻他認可了呂貴妃,心裏也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幹娘了。


  “隻是現在陰山派和血魔宗都被滅宗了,這又是從哪裏冒出這麽邪門的門派出來?”白劍心不太確定說道,他眼睛看向了‘賽華佗’那個方向,似乎等待著他的回應。


  姬無缺當然不想自己的弟弟牽涉進來,哪怕他知道現在發生這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姬三寶,他還是不想讓他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這時他插話道:“我大概知道這氣息的主人是誰,應該幽冥鬼島中的某一個大人物來了。”這等於沒說,不過一說到幽冥鬼島有些人略有印象,那不就是一直在武林傳說當中鬼門的駐地嗎?


  傳說中鬼門有黑白鬼使,牛頭馬麵,還有兩大奪命判官,更重要的還有一個無人知曉其真容的鬼王。來參加婚宴的武林人士此時臉色紛紛大變,連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丁隱等人聽到姬無缺這麽一說,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慘白慘白的。


  隻有白劍心還有一臉疑惑的模樣,當然還有陰悅和沈雁兩人都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她們不知道鬼門也很正常。


  未等白劍心問下去,姬無缺突然怒喝一聲:“豎子敢爾!”一刹那之間,以姬無缺為中心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劍意,整個大堂前的空間都被這股劍意震懾住,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逝。


  在下一瞬間,這股強大的劍意被姬無缺收束了起來,散漫開來的劍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剛令人覺得窒息的感覺未曾出現一樣。隻見姬無缺一隻手掌平伸開來,手掌上漂浮著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劍氣,這道劍氣蘊含著驚人的能量;而他此刻平舉著手掌在托著這道被他聚斂在一起的無形劍氣。


  “去!”姬無缺繼續大喝一聲,那隻張開的手掌往前一拍,隻見還在地上慘嚎的仆人瘋狂扭動四肢瞬間被貫穿釘在地上,無法動彈;被這些無形劍氣一擊他發出了更加淒厲的嚎叫聲。


  這個正散發出磅礴鬼氣的仆人被姬無缺剛剛射出的無形劍氣摧枯拉朽貫穿,把他四肢死死釘在地麵之後,那磅礴的鬼氣就不再逸散開來,整個大堂前的溫度瞬間恢複正常。


  “難道你想殺人滅口嗎?”平武帝終於找到了機會詰難姬無缺,他語氣森然地說道。呂貴妃在一旁拉住他,示意他別在這節骨眼上添亂。


  隻見那個四肢被釘在地上,慘嚎得更加大聲的仆人這時突然不再嚎叫了。他在大幅度扭動四肢,想掙脫釘住自己四肢的無形劍氣,隻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掙紮一段時間後他隻能發出‘喲嗬’的喘氣聲,而他的四肢到最後都呈詭異的角度折斷了,但是他沒有並像之前那樣在痛苦嚎叫。


  此時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的鬼氣被他控製住了,沒有再泄露出來半分了。似乎這些鬼氣都被他拿來止住四肢折斷的疼痛感,還有他的意識也在慢慢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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