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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交心

  姬無缺有點滿意看著下麵眾人的表現,他一揮袍袖就在上麵主位坐了下來。今日姬無缺一身大紅寬袖袍褂,滿頭銀絲紮成一個馬尾,眉毛都是白的。


  劍目薄唇,眸子就像一座深淵一樣,隱約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時之間氣勢十足,威儀一時無兩。


  白劍心看到自己師父這樣的表現,他暗自撇了撇嘴,這是搶了自己今日當主角的風頭。而一直在一旁不作聲的王媒婆,此時用她的獨特大嗓門道:“既然已經把新娘接進門來,那麽接下來就儀式開始吧。”


  白劍心和花淺語跪在了堂前,他們兩人在王媒婆指揮的話語之下,對堂前上方的姬無缺行了三拜九叩之禮,然後雙手捧著茶杯一一向姬無缺敬茶。


  姬無缺一臉開心看著白劍心和花淺語給自己敬茶,今日是自己徒弟的大喜日子,有什麽事情等今日過了再說吧。


  “禮畢!”王媒婆大聲說道,她手裏捧著托盤,把新人敬茶的茶杯從姬無缺手中都回收了。


  “新郎官先把新娘子送進新房,讓新娘子好好梳妝打扮一下,好好休息一下。”


  王媒婆安排好白劍心和花淺語之後,她把跟著花淺語來的陪嫁丫鬟還有丁隱等人安排在廂房休息。


  而姬無缺則是帶著白劍心回書房,似乎有一些事情要和新郎官說。


  書房裏,白劍心和姬無缺麵對麵坐著。泡好的茶在茶杯裏冒起了白煙,但是沒有人想要喝茶的樣子,白劍心和姬無缺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知師莫若徒,白劍心當然知道姬無缺有事情要問自己,所以他一直沉默不語,在等著姬無缺說話。


  “劍心,師父也不瞞你了,當今陛下對我防備得狠,不止我出入府門都派人監視,連我見了誰說了什麽話都被他的人監控著,當天晚上基本就可以呈到了平武帝的案上。”


  姬無缺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無奈,隻是他和姬三寶的關係,還有他們兩人私下交心的話的確隻有天知地知他知和姬三寶知道。


  姬無缺當然有著自己的私心,有些事當然不可能讓白劍心知道。畢竟知徒莫若師,白劍心性子太直了,也沒有什麽心機,除了為人比較貪酒好色,灑脫不羈之外,基本沒什麽缺點。


  以姬無缺對他的了解,如果白劍心鐵了心娶了那個女人的話,那麽他以後絕對是專一好男人。畢竟玩夠了,怎麽都要收收心了。


  “那師父這該如何是好啊?”白劍心滿臉擔憂道,畢竟就算天一宗在武林中無論如何勢大,跟官府相鬥始終得不償失,到最後隻會像大魚吃小魚那樣,被吞得骨頭都沒有了。


  “其實也沒什麽,畢竟我武功有點高讓當今聖上放心不下實屬正常。不遭人妒忌或者忌憚絕對是庸才,你師父被平武帝防備著那就說明你師父不是庸才。”


  白劍心對於自己師父這一番自吹自擂的話砸了咂嘴,他有點看不懂姬無缺到底想怎麽樣了。


  “師父,要不我們辭官回家吧?”白劍心試探著問道,他知道自己師父自從武功大進之後有些不對勁,所以他問的這句話就想看看姬無缺到底是什麽反應。


  姬無缺也是個人精,他知道對麵的白劍心在認真看著自己臉色變化。姬無缺雙眸底下閃過一絲凶光,隻是瞬間又回複正常。


  白劍心最終還是沒有發現自己師父的不妥之處。隻見姬無缺一臉嚴肅神色道:“辭官回宗門?隻怕我們前腳辭官,後腳在回宗門的半路之上絕對會被大軍截殺。”


  “劍心,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的!俗語說伴君如伴虎,我早就引起了平武帝的戒備之心,他作為一個帝君絕對會防患於未然,不會留著我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存活下去!”


  “而且逃避也未必能解決問題,你可懂?”姬無缺語重心長對白劍心說道。


  “但是我現在娶的是呂貴妃最為寵愛的幹女兒啊,怎麽也算是跟皇族扯上了姻親關係,我想平武帝不會這麽狠心對待我們的吧。”白劍心不太確定說道。


  畢竟他看到呂貴妃對花淺語的寵愛絕對不是虛情假意,還有平武帝的賞賜也絕對不可能會對花淺語不利的,有著葛朗台稱呼的平武帝,一下子賞賜了花淺語價值五十萬兩白銀嫁妝,以後絕對不可能會做出傷害呂貴妃幹女兒一家的事情出來。


  “何況我今日上門接親的時候看到了皇上和貴妃娘娘,我還給他們敬茶了。而且皇上還賞賜了價值五十萬兩的金銀珠寶給你的媳婦當嫁妝。這怎麽看平武帝都不會對我們不利啊。”白劍心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一臉陰沉的姬無缺,在等待著姬無缺給他解釋。


  “劍心啊,不是為師要責罵你,你懂得什麽是政治嗎,什麽是帝王心術嗎?”


  姬無缺拿起自己麵前的茶杯,一口喝完早已經冷掉的茶水,然後他再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拍向了茶幾之上。


  本來這狠狠一拍,本應聽到茶杯碎裂和和茶幾炸裂成粉末的聲音。但是姬無缺拍到茶幾之後沒有發生一丁點聲音,因為那茶杯早就在姬無缺手中化成粉末,在他拍到茶幾之上那隻手的縫隙之中像流沙一樣,慢慢朝地上飄散落去。


  而茶幾在姬無缺這狠勁之下竟然絲毫無損,可見姬無缺的武功已臻化境,隨心所欲,絕對收放自如!


  白劍心見到自己師父鬧這麽一出,心裏頗為吃驚。在他的印象當中,姬無缺一直溫文儒雅的樣子,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發過脾氣,罵過自己的。


  姬無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是他還是一臉嚴肅,語重心長對白劍心道:“他如此重本,無非就是等我們被殺之後,他不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他要可以嫁禍給山賊或者叛軍,甚至可以說是陰月皇朝的人所為。”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勝者說了算,敗了就是敗了,敗者隻能讓勝者隨意書寫抹黑。劍心啊,為師如此苦口婆心說道,你現在明白了嗎?”姬無缺雖然十分鍾意這個唯一的徒弟,他也把白劍心當做是親兒子那般。隻是他對政治的觸覺,還有對帝王心術的不理解,的確讓姬無缺放心不下來。


  有時候姬無缺想到如果自己死後,這天一宗還能不能做東大陸的武林正道領頭羊都很難說。


  因為現在天一宗有他姬無缺撐著,而且因為四年前死去的羅文關係,天一宗和皇族關係不錯。當然和天一宗關係不錯還有天音穀和梵香穀,這天音穀和梵香穀也和天心帝國皇族關係不錯,甚至連天音穀的當代掌教沈若煙和呂貴妃是手帕交,兩人簡直親如姐妹,就差在燒黃紙斬雞頭義結金蘭!

  連沈若煙的親生女兒沈雁都成了呂貴妃的幹女兒,可想而知這三大正道勢力和天心帝國皇室關係不錯。而排在第三的梵香穀因為以前接待過出家的天心帝國皇族中人,因為這個香火情的關係,天心帝國的皇族一直都對梵香穀十分鍾愛,但在天一宗,天音穀和梵香穀這三大派中,梵香穀絕對是十分低調的存在,名不響聲不顯,但是會令其他武林中人對遇到的梵香穀弟子表現出十分忌憚的樣子。


  “師父,既然你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讓徒兒該怎麽做呢?”白劍心請教道,他知道姬無缺肯定不會蓋自己的,所以他現在已經覺得自己師父說得有理。他相信姬無缺,百分之一百相信姬無缺。


  “既然你相信為師的話,那麽把你去接親的所見所聞告訴為師,讓為師分析判斷一下我們最近有沒有危險吧!”姬無缺在套白劍心的話了,他確實想知道平武帝現在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如果平武帝確實有想要出手對付自己的話,姬無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先下手為強也不一定。


  隻是姬無缺始終擔心一旦出手的話,那麽大義不在自己這邊,所以他才一直在等,等平武帝快要撒手人寰的時候就是他占據大義,出手的好時機。


  白劍心耐心說著他今日去接親的所見所謂,姬無缺一直在聽著。等白劍心說完之後,姬無缺聽到白劍心說平武帝精神不錯,他就知道平武帝的身體還沒有惡化到那個地步。


  看來他還得要等下去了,隻是姬無缺堅信這個時機應該很快到來了。姬無缺看著因為說了一通而不停往自己嘴裏灌茶水的白劍心,他沉重了一番道:“劍心,看來最近我們都沒有什麽危險,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因為說了一大通話而嗓子幹得冒煙的白劍心,他現在沒停過手地往自己嘴裏灌茶水。聽到姬無缺這麽一說,他心裏的石頭放了下來,看來平武帝還是不錯的。


  “但是,劍心你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如果你能從花淺語那裏套出話來的那就更好了,畢竟花淺語是呂貴妃最為寵愛的幹女兒,她說的話絕對值得我們去推敲一番的。這畢竟關係到我們的生命安全啊。”


  姬無缺說著這些誅心之話,讓白劍心心裏有那麽一絲不舒服。這是他認定要陪自己過一輩子的女人,他可不想她陷入這些陰謀權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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