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白無常
“呂小子,你還在看什麽?還不速來幫忙?”空虛大師等人現在處於下風,他看到呂樂平優哉遊哉地看著他們和武侯過招,不禁氣急攻心,出聲說道。
“大師,你們先和他打著,我在找他的弱點呢。”呂樂平哈哈一笑,露出一絲如沐春風的微笑道。
怎麽這小子油鹽不進,如此滑溜。空虛大師頗為不爽的想著。牛頭和鬼使黑兩人相視一看,他們眼中都露出一絲不滿神色。隻是他們之前和呂樂平曾經是仇敵,他們兩人也不好出聲叫呂樂平幫忙。
武侯此時越打越勇猛,而他身後的那道門,傳出的心跳聲越來越響,似乎他所說的血獄凶魔快要出世。
那道門裏,每一次的心髒跳動都是那麽沉穩有力,但是所醞釀的氣勢愈發的壯大。而門附近的空間都受到了影響,隱隱有崩碎的跡象。
此時他們交手所在地方,空間受到震蕩,一道金色的浩然正氣和兩道陰邪死氣的黑光,和一道血色人影在糾纏不休。
他們幾人打得有來有往,隻有離戰場最近的呂樂平才看得出來誰優誰劣。牛頭和鬼使黑還有空虛大師三人此時正處於下風,他心中雖然焦急想上去幫忙,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情,魔刀不停使喚,這情況讓他感覺到不滿。
而武侯那兩把血色長槍,槍影重重,帶起陣陣令人聞之欲嘔的血氣腥風,著實詭異無比。他的每一槍都是角度和力度剛剛好,足以讓空虛大師三人疲於應付。
空虛大師雙掌拍出道道金光,但是對武侯沒有造成絲毫影響。連他煉體大成之後的身體都不敢硬接武侯的雙槍,打得畏手畏腳的,讓一旁觀戰的呂樂平暗暗為他著急。
而牛頭和鬼使黑兩人都是這樣的情況。牛頭手上的喪魂鍾和呂樂平過招的時候使得靈活輕巧,虎虎生威。結果他現在和武侯過招的時候,那喪魂鍾好像深陷泥潭那樣,一招一式都顯得十分笨重緩慢,這樣能砸得到武侯才有鬼呢。
而鬼使黑手中的黑鐮舞動,使出自己苦練多年的《勾魂奪魄》神功,那散發出來的鬼氣武侯嗤之以鼻,完全不放在眼內。他的黑鐮不敢和武侯正麵過招,隻能鐮走偏鋒,騷擾拖住武侯,對武侯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你們就這點能耐,還是半步破虛的高手?”武侯看了看眼前這幾人,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道,本來以為他們能和自己打得勢均力敵的,誰知道他們如此之弱,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的壓箱底牌翻了出來,這些人真的無趣,很無趣。
就是不知道在一旁看戲的那個小子有什麽底牌,武侯雙眼餘光多看了呂樂平幾眼,那眼神之中帶著仇恨之意,令人不敢和他對視。
可是呂樂平時何許人也,他當然是不怕武侯的,他抬頭挺胸狠狠回瞪了一眼武侯,眼神不躲不閃,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一絲火花,火藥味十分濃厚。
武侯不再看向呂樂平,他專心應敵,再和牛頭等人過了十幾招之後,突然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衝著自
己而來。他雙槍交叉橫在胸前,向前一推把空虛大師等人的攻擊招式化解,把這三人直接擊退,他退到了身後的那道門旁邊。
隻見他一臉戒備的模樣,對著虛空處大聲道:“何方妖孽,竟然藏頭鼠尾想做這偷襲之事,給我滾出來。”
“滾出來!”
這方血獄護罩包圍的天地竟然出現了回聲,令在場所有人都震耳發聵,一時之間都氣血洶湧。
“竟然能察覺到我在遠處發出的索命氣息,你很不錯!”在遠處的天邊冒出了一行人,這一行人神色森然,一身鬼氣縈繞。不用說,鬼門的援兵來了。
四個小鬼抬著一張床,這張床四麵被帷幔遮蓋,讓人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這張床的顏色十分單調,都是慘白色的色調,連四個小鬼的的抬杠都是被油成了慘白色。而那個四個小鬼一身白色衣服穿著,戴著一模一樣的白色惡鬼麵具,這麵具戴著一絲森然笑意,讓人一看都覺得毛骨悚然。
在四個小鬼抬著床的後麵,有一個人緊緊跟著,他也是身穿白袍,雙手捧劍。隻是他的麵相讓人看起來他做捧劍童子年紀有點大了,也不知道這床裏的主人為何會選這麽一個中年人做捧劍童子。
這人沒有帶著惡鬼麵具,他以真容見人,但是一臉陰鬱的模樣,讓別人看到的話以為是自己殺了他全家,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仇人那樣。
“無常索命,不是來的是哪一位無常呢?”武侯冷眼旁觀止步於血獄牢籠外麵的那一行人,他對自己這個血獄解放所放出來的牢籠十分有信心,相信來人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得破它,就算來的是鬼門無常,他們親自出手都沒有絲毫辦法打破這個牢籠。
如果不是血獄牢籠擋住了那道強大的氣息衝擊,令武侯心中警示暗生。他擊退了牛頭等人的圍攻,就是想看看來者是誰,竟然想壞他好事!
“白無常大人,恕屬下等人無法行禮!”牛頭和鬼使黑兩人對著床上未曾露麵的人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不必多禮!十日判官算出了爾等南疆之行可能不太順利,特命我來支援你們。”那人的聲音從床裏麵傳出,帶著一絲寂寥之意。
“果然不出十日判官所料,原來是你!”那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之意,說完之後他狠狠地咳了幾下,這幾下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那樣。
武侯看到此情此景,他咧嘴一笑道:“鬼門僅次於判官之下的無常,一副病秧子的模樣,難道鬼門已經如落西山,暮氣沉沉了嗎?鬼門真的山河日下,沒人可派了?”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眼睛在牛頭和鬼使黑兩人的臉上打轉,想從他們的臉色看出絲毫破綻。誰知道這兩人一臉平靜神色,眼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激動。
看來這白無常有點東西,要不然他咳成這樣這兩人還如此信心滿滿,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隻見四個小鬼把抬著的床輕輕放了下來,其中一個小鬼從床的另一邊抽出了一個隻有三
個階梯的凳子,另外三個小鬼把圍著床的帷幔都掛了起來。
床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他束著冠,冠上插著一直發簪,一身白色衣服,身披白色披風,手上搖著一把扇子。
這人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隻是時不時用手撫胸,貌似氣息不太順暢。呂樂平看了看床上的來人,他眼中露出一絲怪異之色。
按道理來說,這人應該是死了的,怎麽還是一副活生生的模樣呢?他的病並不允許他活那麽久啊。呂樂平一直目不轉睛看著來人,但是他對那個捧劍的人更感興趣。
呂樂平知道鬼門專修這些鬼魅武功,想了想之後也就釋然。他不再深究下去,何況也與他無關。
因為他看到了熟人,捧劍的那人正是當時在陰山地界和西風鎮出現過的血魔宗大弟子——血無常。隻是他現在怎麽投靠了鬼門,讓呂樂平心中起了驚濤駭浪,難道東大陸那邊出了事嗎?
呂樂平心中念頭閃轉,他很想直接開口問血無常情況,但是又怕他對自己的問話置之不理。因為他們以前也算是生死仇敵了。
隻見那白衣男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從小鬼架起的階梯小凳緩步走了下來。他雙眼環顧四周,眼神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他那雙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容道:“看來這次不止我門中神兵出現了,連我門中日後大敵都來了。”
“你說的是我嗎?不用對我有如此崇高的評價。”武侯立刻回道,他對這個病秧子年輕人頓時好感十足,心中不由得一陣得意。
“我說的不是你,是他!”白無常手中扇子收了起來,指著一臉如同局外人一樣的呂樂平道。
“想不到我鬼門失落多年的神兵竟然流落在你手上,而且你還練成了《萬道消融》,果然是我鬼門未來的心腹大敵。”白無常對武侯不屑一顧,他雙眼還是直直看著呂樂平,想把他看穿。
呂樂平很是納悶,怎麽自己成了別人的心腹大敵了?這人沒睡醒嗎,還有自己手中的刀是東大陸有著千年傳聞的魔刀,哪裏是他鬼門丟失的神兵啊!
白無常這時解開眾人疑惑,說道:“當年我們‘聖刀’,我們這些高層一直懷疑是失蹤的魯大發偷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便讓陸判官在江湖行走,想逼出失蹤的魯大發,誰知道還是徒勞無功。”
“所以後來魯家滅門,都是我們默許的。目的就是想引出魯大發,結果我們幽冥鬼島被神尼帶著楚恒天和空冥神僧大鬧一番。”白無常微微歎息道,“隻可惜,他們打上幽冥鬼島的時候,我和黑無常兩人正在閉關,無法和這三大絕世高手過一過招。”
“現在好了,我門中重寶重現江湖,死敵也在這裏。今日是個好日子啊。”白無常頓了頓,他因為情緒有點激動,臉上出現異於常人的紅暈,他又想咳嗽了。
但是他輕輕撫胸,他有平靜了下來繼續道:“當然還要解決通天城的這個叛徒。”言畢,白無常手中折扇狠狠指住武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