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驚覺
“你就不怕我殺了這老鬼嗎?”武侯眼神凶厲地看著被自己一直挾持住的蔡萬達,陰惻惻對呂樂平道。
“你敢?”呂樂平不由得氣急敗壞道,他不再看向還在整理儀容儀表的羅豔娟那邊。此時他一臉殺氣看著武侯。本來斜插在後背的魔刀此時被他取了下來,他單手提刀,刀尖指住武侯,那雙恢複正常人色彩的眼睛,此時開始變得血紅,而手中的魔刀則激射出一道黑色刀光,直直殺向一臉得色的武侯。
隻是這刀光雖然殺意衝天,但是其中警告的意思更為多些。疾射的刀光雖然快,但最終隻是擦身而過,在武侯身後數十米處引爆,擊出一個直徑一米,深約兩米的深坑。
武侯根本沒有一絲閃避的意思,因為在刀光近身之前他把自己手中的蔡萬達擋在身前,用來保護自己周全。他壓根不相信呂樂平發出這道刀光會直接殺了蔡萬達。
果然如他所料那樣,這道黑色刀光隻是擦身而過,這是在警告著他,讓他不要傷害蔡萬達。
羅豔娟見到如此陣仗,她看到武侯竟然拿自己的師父來當擋箭牌,她頓時生氣了。她那張明媚的臉容生氣的緣故而有點扭曲,但是有時候漂亮的女人,無論生氣還是哭泣都不會影響到她那張豔絕天下的容顏,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武侯,想不到你如此不要臉,竟然拿你親生父親來當擋箭牌。如此滅絕人性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羅豔娟玉指指著武侯,雙眼快要噴出火來。要不是自己武功太弱,她早就上去和武侯拚個你死我活了。
“我要不要臉,你問一下你的那個好情郎,他不打招呼就朝我射出一道刀光,意欲如何?那是想取我性命,如果我武功弱一些的話,隻怕會閃避不及,身死當場了呢。”武侯毫不臉紅的道,他目光轉向呂樂平,眸子帶著一股嘲笑。
“情郎?什麽情郎?”羅豔娟被武侯這一打岔,她臉上冒出幾絲紅暈,她繼續解釋道:“我跟他隻是萍水相逢,武侯你到處亂說。你一個大人物不必老是說這些毀人清譽的話。”
“我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是被人所救就要以身相許的這些傻事,也就隻有傻女人才做出來,我不會做這等傻事情的。”羅豔娟一臉嚴肅的道,她感覺自己的解釋好像越抹越黑,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羅豔娟這一席話讓還處在憤怒之中的呂樂平微微側目注視,他臉色頓時露出一絲尷尬。這女人說話如此不經大腦的嗎?這是要把自己推向火坑,要不是看在你師父是聖教祭司,對你師父有所求,鬼才懶得救你呢。
何況自己和武侯有仇。武侯想殺誰呂樂平就救誰,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破壞敵人的好事,心情還是不錯的。
雖然自己在武侯來的時候已經把影子殺了,但是小漁村的真正仇人是這位武侯。他才是幕後主腦,真正的首惡。現在不用自己打上通天城,他自己找上門來,這確實是個殺他的好機會。
“我這個聖教出身的人,哪裏會不知道聖教的那些陳年爛穀子的規矩。他也算和你有了肌膚之親的人了,難道你以後還能嫁給第二個?”
“還是說我被逐出南疆這麽多年了,那些老規矩早就改了?”武侯得勢不饒人繼續問道。
“胡說,曆代教主所定下來的規矩,不是誰想改就能改的。武侯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羅豔娟氣急敗壞的說道,臉色都變得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時在一旁老神在在的蔡萬達出聲道:“你這個逆子,如此針對一個女娃子,不怕天下武林中人恥笑嗎?”
“何況你已經不是聖教的人了,已經被我逐出了南疆多年。聖教中的教規和其他事情都和你無關。如果你要殺我的話,就快點動手。反正我都活夠了。”
隻從和陸判官一戰,蔡萬達就知道自己應該死了。隻是這麽多年一直靠那霸道的千絲萬毒蠱在吊著性命。
雖然現在讓他看到了活著的曙光,但是他心中隱約有種感覺,他可能會死在這南風鎮,死在這裏。
是福是禍躲不過,如今唯有聽天由命吧。自己的親生兒子拿自己來當擋箭牌的那瞬間,他就知道今日對於自己來說,那可能就是是一個死局。
說不定蔡貫中一狠心起來,有可能把自己當場格殺了事。現在他做到一城之主,怎麽說也是個殺戈果斷,心狠手辣的梟雄人物。
而且現在他對上鬼門也不虛,直接聲明脫離鬼門的掌控,說明他有底牌。這張底牌可以令他在這裏大殺四方,誰也不懼;又或者可以從容離開這個殺機四伏的地方。因為蔡貫中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蔡萬達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
蔡萬達就怕自己死了之後,聖教群龍無首。雖然羅豔娟早已接管聖教多年,但是以她的聲望和資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沒有自己在羅豔娟背後支持的話,隻怕她以後在聖教難以服眾啊。
聖教在自己手中走向衰落,隻怕自己死後無顏去麵對前任曆代教主。蔡萬達不由得一陣唏噓,但是萬事萬物的發展規律他是知道的,聖教在第三代教祖桃寶寶走向輝煌,武林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時流傳一句話:寧惹鬼門,莫惹聖教。可見聖教當年在武林中多麽的聲名顯赫,令武林中人聞之喪膽。
隻是桃寶寶卸任之後,後麵的教主資質謀略都是一般。導致聖教這麽多年來都是進取不足,守成艱難,慢慢到了蔡萬達這一代,就變得更加的式微了。
即使蔡萬達雄心勃勃,但是空穀寺和竹靜庵,還有天下第一山莊在頭上壓著,想要和他們相提並論的話,難上加難。起碼自己的實力也要達到半步破虛的境界,這樣才有一絲可能和這三大傳承已久的勢力相提並論。
隻是二十五年前和鬼門陸判官一戰,已經把蔡萬達的雄心壯誌給打沒了。若非自己有‘碧血丹心’這種可以滅殺半步破虛強者的蠱王,隻怕聖教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被陸判官一人給屠戮殆盡,不複存在了。
他把自己蠱術巔峰的精華所化的‘碧血丹心’傳給了羅豔娟,他千叮萬囑她不能使用最後一次,蠱王‘碧血丹心’是有使用次數限製。在和陸判官對戰時,已經用了一次,還剩餘兩次。
但還有最後一次使用,這是第四次使用。一旦使用之後,‘碧血丹心’首先會吸食使用者的血肉來發出最後一擊。屆時不但敵人身死,連使用者都會煙消魂散,可算是一招狠毒的玉石俱焚招式。
所以蔡萬達才會千叮萬囑,若非到必死之局,或者死戰之局,都無須使用‘碧血丹心’蠱王。因為可以滅殺半步破虛高手,所以這蠱王的使用次數才會彌足珍貴。要是使用得恰當的話,滅殺兩個半步破虛高手不足話下。
損失一兩個半步破虛高手的話,足以讓一兩個勢力心痛不已或者直接走向衰落。這才是聖教如今的安身立命根本。
“老鬼,你想死?”蔡貫中一臉不屑道,“很難,難過登天。”
“可是很多人都希望你不要死,因為他們都想在你身上得知陸判官的下落。你看看鬼門想讓我把你交給他們,屆時他們會把你帶回幽冥鬼島,我想他們對於南疆聖教的蠱術應該很感興趣的,所以才會要求我把你交他們。”蔡貫中直接說出了鬼門的那點小心思,雖然令鬼門很多人不滿,但是牛頭和黑白鬼使這兩人都是見慣大場麵的人,哪裏會被他說的這些話而麵色大變。
牛頭一臉冷意看著在大放厥詞的蔡貫中,而鬼使黑則一臉仇恨的看著他。畢竟自己養了多年的狗如今反咬主人一口,換著誰都會不爽。而鬼使白跟自己哥哥兩人是立場一樣的,隻是肉體上的痛苦令他非常清醒,他聽到這些不愉快的話感覺身體上的痛苦增加,所以他也是一臉仇恨地看著那一臉得色,在大放厥詞的武侯。
“而正道三大勢力,則想從你身上知道陸判官的下落,想找他幫滅門的魯家報仇。隻是他們的如意算盤可能落空了呢。”武侯一副知情人士的模樣道,他雙眼挑釁地看了看十二劍奴,空虛大師兩人。
因為在場的隻有幾人入他的法眼,其他不入他法眼的人他根本是看都不想看一眼。隻是他為何想殺羅豔娟,就是想把聖教傳承斬斷,那樣的話對於他之後深入南疆尋找那失落的神像極有好處。
隻是可惜了,自己的必殺一擊竟然被那個小子給攪和了。而且這老鬼還幫了那小子的忙,讓他毫無後顧之憂對自己大放厥詞,還想對自己動手。
隻是這老鬼一日在自己手上,那小子肯定不敢出手的,要解他同伴的蠱毒,這老鬼是關鍵。武侯想到這裏他繼續道:“那個小哥肯定也不想你死的呢,因為要解他那個同伴身上的蠱毒,還得需要你的幫忙,現在你想死都難咯!”
“隻要你一日在我手上不死,那麽我就很安全!誰都不敢動我,哈哈哈…哈哈哈….”看穿在場眾人心思的武侯在猖狂大笑道。
“想不到老鬼你現在的命如此重要,你那個乖徒弟現在不敢輕舉妄動也是怕激怒我,怕我一怒之下錯手把你殺了!”
“我說的對不對啊!那個美麗的聖教聖女!”蔡貫中斜瞟了一眼羅豔娟,後者臉色變得鐵青,十分憤怒。
“說吧,你要我鬼門付出什麽代價才肯把人交給我?”牛頭這時出聲打斷蔡貫中繼續說下去,他向蔡貫中問道。
武侯這時伸出了一隻食指,豎了起來對著牛頭搖了搖,一副拒絕的意思。牛頭知道自己不開出價碼的話,估計這人肯定不會鬆口。
他這時以退為進等自己開口,牛頭繼續試探道:“我讓鬼使黑把你剛交給鬼門今年供奉給還回去,這樣可以把人給了我嗎?”
“你這人求人
都不會,如此一番話我隻會更加厭惡。鬼門的人都是這副臭脾性,你是這樣,你身後的那兩位也是這樣。”指著牛頭和他身後的黑白鬼使道。
“什麽原因讓你們說話都是一副命令式的呢,沒有讓人拒絕的餘地。你說換就換嗎?不好意思,我不同意這條件。除非你把你們鬼王人頭奉上,我才考慮把手中的老鬼交給你們帶回幽冥鬼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幽冥鬼島打的什麽主意,想把整個南疆納入掌中,你們的胃口可真大。就算你們想這樣做,隻怕以竹靜庵為主的三大勢力都不會同意。”武侯語氣帶著挑撥之意,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說道。
空虛大師見到如此劍撥弩張,句句交鋒的陣勢,雖然他很想再出言諷刺鬼門一番,但是怕自己那個聰明漂亮的師侄回去向自己師兄告狀的話,自己回去空穀寺隻怕是十死無生,不死都要脫一層皮。
他誰都不怕,連竹靜庵的那位神尼都不怕,但是唯一怕的就是自己這位空冥師兄。誰讓空字輩就死剩自己和他,空字輩僅存的香火。
小輩的話,自然有下麵的人去管教。而這個空字輩的空虛大師,輩分高到連戒律堂的執事僧人不敢說什麽。往往是空虛大師破戒被戒律堂發現,但是戒律堂不敢有任何意見,最後隻能向空冥神僧報告。因為隻有空冥神僧才能對破戒的空虛大師出手懲戒,空冥神僧的輩分和地位擺在那裏,諒空虛大師膽生毛都不敢有任何意見。
隻是後來空虛大師發現收徒弟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幫他擋災擋難。恒六和恒七兩人至記事起就經常出入戒律堂,都快成了戒律堂的紅人。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有個這樣的極品師父,喝酒吃肉,甚至去青樓喝花酒這等破戒之事,被發現之後,都是被空虛大師推了出來當替死鬼。
因為每次被抓包的現場都隻有恒六恒七兩人在場,而空虛大師早就溜之大吉。所以他們兩人一路過來都被他們這位極品師父坑得雞毛鴨血,有苦衷也說不出來。
他們兩人也講義氣,從來都是自己把那些破戒之罪扛上身,沒有供出過空虛大師。因為他們兩人經常出入戒律堂,後來引起了空冥神僧的注意。他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他不說透,隻是暗地裏交代戒律堂的僧人,讓他們對自己那兩位啞巴師侄略施薄懲,做做樣子就可以了,不必上綱上線!
戒律堂的眾僧人對於這兩位師祖輩的恒六和恒七都很熟悉,但是他們兩人輩分在那裏,導致這些僧人對恒六和恒七的懲罰都是做做樣子。
他們就怕那空虛大師看到自己心愛的徒弟被自己等人虐待得不成人樣的話,那樣怕他來大鬧戒律堂,最後隻能請來本寺當家人空冥神僧來出麵了。
後來得到空冥神僧的暗中授意,他們個個都好像得到大赦那樣,最後對恒六和恒七的懲罰往往隻是關在戒律堂牢裏幾日罷了。
像這些‘空穀寺十大酷刑’這類懲罰寺中僧人的刑罰就直接不用了。恒六和恒七每次幫空虛大師擋災被抓包之後。他們兩人在戒律堂被關幾日光景,空虛大師見到他們兩人神色雖然萎靡,但是感覺到他們比進去之前又胖了不少,眼中總是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空虛大師每次被空冥神僧懲罰,總是會瘦了不少。他每次都很心痛自己瘦了不少,不知道又要吃多少好東西才能補回來。而自己兩個活寶徒弟,每次進去戒律堂幾日後,出來肯定胖了不少,這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這樣也好,空虛大師不再細想下去。因為空虛大師知道自己這兩個徒弟不久之後又會瘦下去的,因為可以心安理得使勁使喚折騰這兩個活寶徒弟。
“通天城武侯,還有你這位鬼門牛頭大人,關於你們對於這位聖教祭司的爭論我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不如我給你們出一個折中的法子的吧。武侯你可以把人給我,你們兩個人打上一場那樣就可以決定這位祭司大人的歸屬了。”空虛大師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隻是那對小眼睛一直在武侯和牛頭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鬼主意。
“你閉嘴!”牛頭立刻出聲道,怒視了一下空虛大師,又看向武侯那邊。
“你閉嘴!”武侯最後怒瞪了一下空虛大師,他不想和這渾人說話,這人存心來攪局的,說話這麽不帶腦子的嗎?
空虛大師毫無自覺,他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雙手來回搓動,一臉諂媚的模樣,他繼續道:“既然你們不接受的條件,那麽在我閉嘴前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向那位聖教祭司問一個問題,就是關於陸判官的下落。他現在到底在哪裏,到底是生還是死?”
空虛大師說完之後,一臉嚴肅地看著蔡萬達,靜心等候他的回答。這是在場所有人所關心的問題,連呂樂平都想知道這位滅魯家一門的陸判官現在到底是個怎麽情況。
“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陸判官的事情,那麽我也不好再隱瞞什麽了,就在二十五年前……”沒等蔡萬達說話整句話,蔡貫中出手極快,一下子點中蔡萬達的啞穴,讓他再也無法說話。
“武侯,你什麽意思?”空虛大師怒聲問道,他雙手凝聚功力,就要上前開打。《龍龜般若功》運轉極致,全身體表被一層金光籠罩,雙眼瞳中出現龍龜之象。
這混蛋武侯,既是他想讓他們知道陸判官的下落,如今點了知情人蔡萬達的啞穴。這不是在戲耍在場所有人嗎?真是叔可忍,爺爺不可忍。空虛大師從來沒試過如此憤怒過,他覺得有些人就是讓人覺得惡心。
牛頭他把一直放在身邊喪魂鍾擺在身前,他也是運轉體內功力,功力凝聚於雙掌之中,準備拍向喪魂鍾使出《奪命十二響》。牛頭也覺得武侯此人一直把他當做猴兒來耍,一開始說是來調停正邪兩道的紛爭,來告知他陸判官的下落。
然後再口出狂言說脫離鬼門,現在那聖教祭司正要講出陸判官的下落之際,他竟然點了那人的啞穴,明顯就不想讓他們知道陸判官的下落。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就算不惜拚著耗損根本的惡果,他都要讓這武侯吃一吃苦頭。
“如果你們敢出手的話,那麽就別怪我出手把這聖教祭司殺了,那樣的話你們永遠都不知道二十五年前的真相了。”蔡貫中古井無波地說道,他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會出手。
“其實不用你說我都知道,陸判官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牛頭冷聲道,他麵上戴著的牛頭麵具讓人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麽的表情,隻是單憑聲音已經讓人知道他此刻已經開始怒了。
“而且牛頭是聖教祭司殺的,但是這聖教祭司他也不好過,現在他一副快要行將就木的樣子,應該是和陸判官那一戰所受的傷。”牛頭繼續說道,他又不是傻子,隻是他想聽蔡萬達親口說出陸判官的死訊,那樣的話他回去也有個交代,到時來攻打南疆聖教也有這樣的借口。
“不過我想不明白,當年陸判官為什麽會自己跑來南疆的,難道暗中有人唆使?”牛頭盯著武侯,他想在武侯的臉上看出什麽破綻。
很可惜,武侯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他一臉平靜的模樣看著凝聚功力準備出手的空虛大師和牛頭。他不但沒有接過牛頭的話茬,反而側耳傾聽在等著牛頭說著下文。
牛頭見到這樣情況,他不得不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道:“而你曾經是聖教祭司的兒子,之後被逐出南疆。這樣的遭會令你會懷恨在心,一直想報複自己的父親。所以你最有嫌疑,隻是當年陸判官去南疆之前接觸過哪個人,我們現在還沒有時間去查證罷了。總有一天,無論是真凶還是幕後黑手,他都會受到他該有的懲罰。”
牛頭說完之後,他沉默起來令場麵一直處於尷尬之中。
“不錯,很不錯!鬼門的牛頭大人,說明你腦子轉得挺快的嘛。你說我暗中唆使陸判官來南疆,但是你有證據嗎?不可能憑你的一麵之詞就定我的罪呀。”武侯繼續說道,“沒錯,我對於我被逐出南疆聖教的遭遇,這麽多年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我一直都想尋求機會來找這老鬼報仇。隻可惜啊,這些年我一直忙於發展自己的勢力,所以都沒有什麽時間來想到底怎麽找老鬼報仇。讓牛頭大人您見笑啦,這些年我都不知道孝敬你們幽冥鬼島多少錢銀和人了,一直忙於幫你們賺錢,所以真沒時間想該這些事情。”
武侯一臉義憤填膺道,他在訴說著這些年通天城在鬼門的壓榨之下苦苦求存,語氣中帶著一絲淒慘。
“說得你像個苦主那樣,你享受鬼門的支持的時候怎麽不說呢。”在牛頭身後的鬼使黑這時出聲道,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武侯真的夠無恥夠惡心,果然自己之前都是被他那副卑躬屈膝的嘴臉騙了。
牛頭這時道:“你也別再說了,武侯!我身後一個你們通天城的人,不知道你認識不?”他轉身指了指已經沉默許久,從武侯到來一直不說話保持著同一個站姿的影子。
隻是他雙眼睜著,但是毫無生氣,直直盯著前方。如果有人細心查看的話,他早已沒有了生命氣息,瞳孔中帶著一絲臨死前所產生的驚懼。
武侯終於發現了影子的存在。隻是他很疑惑自己到來為什麽一直沒有發覺到影子的存在,而且影子在自己和鬼門撕破臉皮之後他怎麽還不偷偷溜走,非要等到現在被鬼門的人拿來當籌碼。
難道影子的影遁之法來南疆之後更精進了嗎?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到他的氣息。武侯心神延伸,在影子身上上下掃動,他想暗中傳音叫影子快走。
隻是無論他說了多少次,這影子還是不為所動,毫無反應。武侯心中閃過一絲疑慮,難道影子已經背叛了自己,投靠了鬼門?
武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暗中觀察武
侯臉色的呂樂平心中閃過一絲快意。不用傳音了,人都已經死了很久了。這隻是為小漁村死去的村民收取的一點利息罷了,下一個就是武侯和你通天城的親信了。
呂樂平心裏想著想著,不經意間嘴角微翹。這令一直暗中關注他的羅豔娟心神激蕩,這人為何這麽開心,難道他看不出現在的形勢危急嗎?
武侯再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了,他怒聲對站在牛頭身後的影子道:“影子,你見到本座到來,還不過來速速請安!”
武侯見到影子還是不為所動,他想發火了。但是牛頭這時道:“你還是別喊了,他去不了你那邊的。如果你把你手中的蔡萬達給我,那麽我就把我之前一直辛辛苦苦護著的影子還給你。”
牛頭的意思很明顯,現在影子在他手上,過不過得去武侯那邊都是他說了算。要想影子回到身邊,那樣的話就拿自己一直挾持的聖教祭司來換。
‘不可能的,影子不可能不會回應我的。難道他…’蔡貫中心中疑色更甚,就是因為影子是自己豢養多年的禁臠,他不可能見到自己多不作聲的。
“你是不是把他控製住了?”武侯臉上神色陰沉,一臉不快地向牛頭問道。
牛頭這時冷熱回道:“你想得太多了,我牛頭做事光明磊落,豈會做這些小人行徑。”他似乎忘了之前他是怎麽偷襲竹靜庵的九師姐和十師姐的。
呂樂平聽到牛頭這話,心中冷笑,這人好不要臉。三大勢力的人都一臉鄙夷之色,海瑟薇也是麵帶鄙夷之色,一邊小聲說道:“真不要臉。”
以牛頭耳力哪會聽不到海瑟薇說的這句話,他狠狠瞪了一下海瑟薇,威脅之意呈現在臉上。如果海瑟薇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就別怪他出手無情了。
海瑟薇感覺到一股氣息鎖定自己,這股氣息陰冷無情,蘊含著死亡氣息。她功力低微,不由得害怕得縮了縮脖子。
空虛大師見到牛頭如此不要臉欺負一個小女孩,他走了幾步,擋住了牛頭看向海瑟薇的視線。此刻空虛大師凝聚全身功力,他可不怕牛頭這道陰冷目光。
隻是出不出手他還在猶豫之中,聽到牛頭剛剛猜測的話,空虛大師知道陸判官可能真的死了,那麽自己要麵對的敵人不單單是通天城,還有在場的鬼門中人。
因為空虛大師察覺到武侯這次不是好心來調停鬼門和自己等人的恩怨,反而是挑撥離間,加深鬼門和三大勢力之間的仇怨。
武侯這人存心不良,老謀奸詐。看來回去得讓空冥師兄和楚恒天還有神尼等人要小心他了。而且他武功已至半步破虛巔峰,此人要武力有武力,要謀略有謀略,不得不防啊。就怕讓他繼續發展下去,那樣的話就尾大難收了。
“牛頭大人,事情有點不對勁。”鬼使黑此時欺近牛頭身邊,低聲對牛頭道:“屬下察覺到這影子已經沒有了聲息,隻怕已經死了。”
“什麽!”牛頭突然大聲說道,他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暗道不好。他不相信影子就這樣死了,他不死心,暗運內力在影子身上遊走,發覺他心跳已經沒了,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生氣,仿佛死了很久的模樣。
他到底怎麽死的,難道是那魯家傳人剛剛使出的那一招所殺的,但是自己明明看到他使出那一招的時候,這影子還是活生生的啊!牛頭雙眸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呂樂平那邊,他看到了呂樂平嘴角微翹,正在暗暗偷笑的模樣。他就知道是這樣,那一招‘一線天’果然不簡單。
隻是他不知道呂樂平時怎麽殺的影子,他真的想不懂。隻是這樣事情大條了,這樣子的話自己手中的籌碼沒了,那樣的話也就沒有談判的餘地了。
武侯此時漸漸感到事情不對,他看到鬼使黑在和牛頭正在密語,但是沒有偷聽到他們所說的話。他神色變得焦急起來,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商量好了沒,到底放不放影子過來?”
空虛大師此時也看到了呂樂平在暗笑,他看看牛頭臉色巨變還有不耐煩的武侯,心中猜測道:‘難道那小子剛剛使出的那一招殺了影子?不過看那個一直被牛頭護在身後的影子此時似乎沒了聲息,連武侯的喊話都不聞不問,難道真的死了?’
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搞不好武侯和鬼門狗咬狗的話,那樣自己空穀寺就有機會了。坐山看虎鬥,自己等人做那個黃雀,豈不是妙哉!
空虛大師看破不說破,靜靜看著事情的發展。而恒六和恒七看到自己師父那臉色變化,心中暗想自己師父又在想什麽壞主意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都暗暗做歎息狀。
海瑟薇看到自己師叔如此表情,聰明如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出來,隻是她沒有說破,也是想看事情的發展。畢竟她也是個心細聰明的女孩子,如果說破了的話,那樣的話就不靈了。
牛頭知道這事情不說出來的話,那麽隻會讓武侯對自己鬼門怨恨更深。何況人不是自己的殺的,當然有必要和武侯解釋清楚。
如果到時武侯拚死一搏的話,自己鬼門的人肯定十之不存。而那看戲的三大勢力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這樣肯定不行,要死大家一起死。
牛頭一邊在分析利弊,一邊整理措辭,看看怎麽說才能把三大勢力拖下水來。隻是他看到呂樂平嘴角噙笑。修煉命氣的人怎麽都如此難纏,他手中的魔刀讓他感覺一陣不舒服,看來這人是我鬼門以後的大敵啊。
也罷,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留在這裏,不能讓他逃了。牛頭心中打定主意,他就算拚了這條命都要把呂樂平殺了,為鬼門的大業不會再有阻礙,哪怕犧牲自己都無所謂。
“武侯有一個壞消息告訴你,影子已經死了。”牛頭語氣悲痛地道,仿佛是他自己死了爹媽一樣。
“你說什麽?”武侯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怕,說明此時的他已經憤怒到極點,他滿臉不相信說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我不信?”
牛頭繼續低聲道:“影子已經死了,剛剛鬼使黑發現的。他已經了無生息,仿佛死了許久那樣。我剛剛運功查看都確認是真的!”
“但是殺他的不是我們,是和你積怨已久的那個小子。”牛頭矛頭指向呂樂平,他直接說出殺影子的人是誰,但是武侯信不信他說的話就不一定了。
“你們都得死啊!”武侯一手推開自己挾持已久的蔡萬達。蔡萬達像那破敗的柳絮一樣,被拋開得遠遠。
幸虧呂樂平一直在留意武侯的一舉一動,在武侯一掌推開蔡萬達之際向牛頭那邊的影子飛身而去之際,呂樂平身法快閃,在蔡萬達快要跌落在地上之際牢牢把他接住了。
如今魔刀解封,他早已不能使用魯家的《萬海歸一》的功法了,但是此時他和魔刀合二為一,已經到達半步破虛之境,倒也不怕鬼門的牛頭眾人和通天城武侯。
何況魔刀對鬼門的功法有克製之力,但是呂樂平不知道武侯修的到底是什麽功法,他就對武侯十分戒備。因為他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從他一出場到現在一直牢牢牽著大家的鼻子走,就知道他不簡單了。
“祭司大人,你感覺如何?”呂樂平手上動作也不慢,他伸手搭上了蔡萬達的手腕處,輸了一絲命氣給蔡萬達,來保他性命。
這股命氣一直到達他的心脈出,把他破碎心脈牢牢護住,不再崩潰。而千絲萬毒蠱所化成的心脈,從被武侯一掌打中蔡萬達胸口,這千絲萬毒蠱就受了刺激一樣,想逃離蔡萬達的身體,差點讓蔡萬達身死當場。
千絲萬毒蠱被呂樂平的命氣包圍住,它不再敢在動,蔡萬達體內的情況此時才安靜下來。此時一陣香風走近呂樂平,不用說是聖女羅豔娟走了過來。
她一臉焦急地看著呂樂平施救,問道:“呂公子,我師父到底情況如何?”
“聖女閣下,不必太過於擔心,我暫時穩定了他的情況。隻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得為他施針,這銀針插在他各大要穴,不要輕易拔下來。等我抽出手來就會為尊師動手術。銀針我會施展特殊手法,無論怎麽運動都不會脫落出來。但是切記不能運功,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呂樂平對著羅豔娟叮囑道。
而蔡萬達這時雖然清醒,想必自己說的話他可能記不住,所以他才一再囑咐羅豔娟。蔡貫中剛剛差點一掌殺了蔡萬達,幸虧自己是醫術大宗師,要不然真沒有誰能救得了剛剛瀕死的蔡萬達。
這時呂樂平感覺頭上的細汗被人用絲巾輕柔擦拭掉,呂樂平不由得不多看多了一眼羅豔娟。他看到那張令男人神魂顛倒的麵容,此時的她像個溫柔的妻子那樣,在為呂樂平輕輕擦拭汗水。
呂樂平此時突然忘我的道:“聖女閣下,如果你平時不板著一張臉,多笑笑的話。我想這天下沒有哪個女子比得上你了。”
羅豔娟被呂樂平這一句話嚇到了,她頓時收回了小手不再為呂樂平擦拭額頭和臉龐的細汗了。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悅道:“呂公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的肩負這聖教的興亡,這輩子不可能嫁人的。還是我隻是感激你剛剛救了我師父,我才幫你擦拭汗水的。”
呂樂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此時把暫時被他救治好的蔡萬達交回到羅豔娟手上,他公事公辦的道:“你好生照顧好你師父,你扶著他去空虛大師那邊吧。想來他們也會照顧你們師徒一二。你師父現在雖然清醒,因為心脈剛剛受到衝擊感到痛苦很有可能記不了事,麻煩你把剛剛叮囑你的話再給他說一遍,切記不能讓他運功。”
羅豔娟感激地看了一眼呂樂平,隻是她怕自己說話像剛剛那樣把天聊死,所以她隻是微微對呂樂平點頭以示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