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武侯
“都給我住嘴!”蔡貫中怒了,他的臉因為生氣而變得通紅,再也沒有剛才風輕雲淡的氣勢。而被他挾持在手中的蔡萬達,他人雖老但眼睛依舊是神光內斂。隻是此刻他目光中透著不屑,嘴角微微翹起,一副瞧不起蔡貫中的神色。
蔡萬達深知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從小就爭強好勝,但是勝在為人陰險奸狡所以他這一路走來才會如此順風順水,才能建立起通天城這樣龐大的勢力。當中當然少不了背後的諸多陰謀和背叛,亦少不了拉朋結黨。
在另一邊的羅豔娟則是一臉著急地看著此時怒氣衝衝的蔡貫中,生怕他一時錯手把身體孱弱的蔡萬達給殺了。
在此時此刻羅豔娟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她輕啟朱唇說道:“通天城武侯也不過如此,弑父這等違背人倫道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難道你就不怕你以後的武學道路被封,心魔入體嗎?就算你想借別人的刀弑父那也是行不通的!”
等羅豔娟這句話一說完,在場眾人都對她說的話感到一陣迷糊。但是呂樂平在仔細品嚐這句話的當中含義,他目光在武侯和聖教祭司兩人身上仔細掃視著,上下打量著這兩人的麵相。
似乎這兩人的麵相有那麽一絲相似。如果那老頭子再年輕個幾十歲,就是現在武侯的樣子了。呂樂平終於知道羅豔娟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而且他瞬間想到為什麽武侯會有‘子母同心蠱’。原來他本身就是聖教中人,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逐出了南疆聖教。而且這對昔日的父子如今反目成仇,這武侯一直想致自己的父親於死地。
等等!難道是為了那座神像,武侯來南疆肯定是為了那座神像!
隻是呂樂平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這座神像對武侯有什麽用處。他這時出言解惑道:“想來那位聖教祭司就是武侯你的親生父親吧。隻是我想不明白你一直在重複提到你父親知道陸判官的下落。難道這內裏有什麽文章嗎?”
“同時我都想不明白,你為何被逐出聖教!據我所知,聖教很少有人能夠被逐出聖教而不被追殺的,因為他們都牽涉太多秘密了,而且事關聖教的蠱術奧秘。他們更加不可能願意讓叛徒活著的!”呂樂平這時把自己的疑惑一並拋出,他期待著武侯蔡貫中會回答他的問題。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呂樂平所提的問題很感興趣!
隻是眾人見到他如此對待自己的親身父親,眼裏未免都帶著一絲鄙夷和嘲笑!天地君親師,敬天敬地敬父母和敬師長。這位武侯如此離經叛道,實在令這些正邪兩道的武林中人所不恥。
正道人士會以為他已經墮入魔道,已經無藥可救。而邪道諸人則不恥於與他為伍,他們也要麵子的嘛。這種殺父殺母的低級玩意,讓別人一旦知道自己和他為伍的話,那麽就會一直被別人恥笑,那以後還怎麽成為威震一方的魔道巨擘呢?
“我為何會被逐出聖教,你要問這個老鬼啊。”武侯就算被呂樂平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他還是不為所動。
“他對我為什麽被逐出南疆,逐出聖教。問他最清楚!”蔡貫中語氣逐漸冷了下來,帶著刺骨冷意說道,眼中
恨意大盛。隻怕再說下去他就可能控製不了自己的殺意,直接動手殺了蔡萬達。
這數十年來,他日日夜夜都想回南疆。自從被逐出南疆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親情,隻有痛切心扉的恨意。
呂樂平察言觀色,他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因為他怕武侯控製不了自己把蔡萬達殺了的話,那麽到時候誰來幫救鄭玉珠呢。
就算是個醫術大宗師,但是蠱術一道連自己的師父‘賽華佗’都未必打包票說百分百能解。何況他如今對蠱術見識太有限了,也沒有太多經驗可供他參考。所以鄭玉珠中了‘子母同心蠱’之後,他真的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
但是他深信如果給他時間,還有蠱術大家幫他忙的話,那麽解鄭玉珠身上蠱毒的話就指日可待。
“怎麽?你不想繼續問下了嗎?呂樂平!”蔡貫中盯著這時默默思考的呂樂平,他仿佛會讀心術一樣繼續道:“你怕我殺了他,就沒人幫你的那個小姑娘解蠱毒了把。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呢,早知道當初應該留在我身邊的,這樣的話才能讓你死心塌地的為我做事。”
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但是武侯知道如今怎麽說都已經太遲了。但是此刻蔡萬達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應該會讓呂樂平投鼠忌器的,諒他也耍不出什麽花招。
“忘了告訴你了,呂樂平。這‘子母同心蠱’是這個老鬼給我的,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這老鬼有解蠱的手段隻怕也是沒用了。他要重新研究這子蠱的習性和進食,但是單憑研究子蠱未必一定能解掉這種蠱毒,還要研究母蠱。隻有子蠱和母蠱一起研究透徹之後才能研製出真正的解藥。”
“研究差一絲一毫的話,那麽所研製出來的解藥對你那位同伴來說就是毒藥。”武侯一通說話過後,呂樂平臉色有點凝重。
武侯繼續道:“隻可惜啊,你那位同伴被這個老鬼的‘冰蠶蠱’冰封保持生機,隔絕了我手中母蠱和子蠱的聯係。如果不是的話我心中念頭一動,隻怕你那位同伴早已香消玉殞了。”
武侯對呂樂平咧嘴一笑,眉毛都一跳一跳的,顯然他這時心情極好。因為他看到自己說的話,讓呂樂平臉上展現一抹凝重神色。
“武侯,你說這聖教祭司知道陸判官的下落,不知道你可否把人交給我讓我帶回幽冥鬼島,讓鬼王來審問他。”牛頭這時出聲問道,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
蔡貫中聽不慣這命令式的語氣,他眼中紅光一閃,一道精神攻擊徑直朝牛頭殺去。無影無形的心神攻擊,那是他所修的《血獄沉淪》這門武功的獨特技能。
但是他那道精神攻擊對同樣是半步破虛的牛頭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因為被牛頭的護體罡氣擋掉了。隻是眾人見到牛頭體表處蕩起一陣陣漣漪,當場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我通天城從今以後不再歸附鬼門,這些年我通天城供奉了無數的錢財和無數的童子童女給你們鬼門。”蔡貫中對著牛頭說出這麽一番說話,他鐵定心思要脫離鬼門了。
“哼!鬼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
方嗎?你知不知道你通天城剛建立之時,周圍匪患無數,有不少勢力覬覦著你那塊風水寶地。都是靠我鬼門一手一腳幫你,肅清了你通天城周圍的勢力,慢慢幫你坐大。”
“還有幫你搭上了東大陸那邊的商路,每年幫你賺取多少錢銀?我們隻不過會是拿你每年賺取錢銀的三成罷了,很多嗎?”鬼使黑一直在武林中行走,這些年都是他一直對接通天城。
這幾十年來鬼門到處在暗中扶植小勢力,想幫他們慢慢培養成大勢力,方便日後稱霸武林之際有落腳點和供給點。當然扶植他們坐大之後,鬼門就開啟索取模式,把之前那麽多年的投資全部索取了回來,而且還賺了不知道多少倍。
隻是鬼使黑和鬼使白兩人在武林中暗中扶植這麽多家小勢力,鬼使白那邊沒有一家能成事的,最後僅有鬼使黑所對接的通天城成事。
而鬼使白則一無所獲,虧了不少。十日判官看到那些白白虧掉的人力物力,他心痛得想殺人。所幸鬼使黑那邊有所建功,培養出通天城這一方大勢力,這些年在通天城收回了不少成本,把鬼使白那邊虧掉都賺了回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鬼門把我通天城當成了什麽了吧。隻是一隻會下金蛋的工具罷了。如今我武功大進,半步破虛巔峰的境界在這西大陸武林中我誰也不怕。”蔡貫中一臉霸氣的道,他當然誰都不怕,因為他知道鬼王此時應該還在閉關之中。這些年他對鬼門中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鬼使黑都被他套了不少話出來。
牛頭製止了鬼使黑,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今日無論對武侯說什麽話,估計他都聽不進。既然武侯覺得自己羽翼已滿,想脫離鬼門,那樣就由得他去吧。
如今自己功力損耗不少,如果再樹立大敵的話,那隻會讓自己等人很有可能就此永遠葬身在南疆,再也回不去幽冥鬼島。因為牛頭剛剛在抵擋武侯的心神攻擊的時候,自身的護體罡氣險些擊破。而且心誌堅定的他在和武侯那道心神攻擊碰撞後竟然出現了幻覺,一個充滿絕望和黑暗的血池,像監獄一樣的血池在困著一個凶魔,隻是這個凶魔被一層迷霧包裹住,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但是牛頭知道,他非常確定那個看不清麵容的人影很大可能就是武侯。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功法,令他這個半步破虛的高手瞬間心智迷失,那麽說明了武侯的功夫比自己高。
“武侯,你可以放了老師嗎?你看他一把年紀,行將就木的模樣,怎麽說他也是你的親身父親啊,血濃於水。”一直在看著事態發展的羅豔娟這時對蔡貫中哀求道。
“讓我放了老鬼,絕無可能!我看你是老鬼培養的晚輩,才一直容忍你活到現在。女人真是又聒噪又麻煩,你給我去死吧。”蔡貫中右手輕輕一揮,一道暗勁激射而出,竟然化作一根利箭,快如閃電直接朝著羅豔娟腦門飛去,這是真的想要這位聖教聖女的命。
“小心!”呂樂平氣機一直鎖定武侯,他就怕武侯突然出手殺了蔡萬達。但是蔡貫中不按常理出牌,這時竟然要殺聖教聖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