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父子
“你是何人？”蔡萬達心中警示突生，他對著身後怒聲喝道。在他身旁的羅豔娟則一臉奇怪看著反常的蔡萬達。
“師父，怎麽回事？”
“雖然暗中布置的預警蠱不曾發出警示，但是我心中警示突生。有人在暗中一直窺探我們，而且好像從你吹響五彩海螺之後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蔡萬達不由得苦笑著道，“這人武功之高，隻怕可能是半步破虛的高手。”
羅豔娟美目查探四周，但是以她的武功還不足以發現躲在暗中的陰影。她對蔡萬達說道：“師父，你確定是真的嗎？因為剛剛我運功查看四周，沒有發現到一絲可疑之處啊！”
“如果讓你這麽簡單發現的話，那麽他就不是半步破虛的高手了。”蔡萬達動了幾下手中的龍頭拐杖來安撫自己的不安，他繼續道：“隻怕我和你的對話都入那人之耳了，我們的境況危險啊！”
“老鬼，這麽多年沒見，你的實力怎麽會如此不濟啊？連我一直在你們身後身後窺視都不曾發覺。看來你真的老了啊。”一個壯漢出現在蔡萬達和羅豔娟兩人的身前，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稟然的模樣，上唇留著一道胡須，下巴光潔無比。
他身形在兩人的背後慢慢顯現出來，羅豔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之人，因為那人所出現的地方她覺得很有可疑，氣息探查之下對這處陰影曾經多次搜尋之後，還是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你是誰？”羅豔娟挺身而出，她擋在蔡萬達身前，全身戒備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她那雙美目上下仔細打量著那個中年男人。隻見他身穿明黃色錦袍，錦袍上繡著四爪金龍，束腰帶上竟然鑲嵌著幾顆拇指大的寶石，兩隻手各戴著三枚戒指，分別戴在拇指、中指、尾指之上。這些戒指無一都是鑲金戴玉，讓人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他好像一個暴發戶，但是偏偏身上又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息，似乎經常對別人發號施令所凝聚出來的氣勢。
“父親，當年你逐我出聖教，你可想到我有今日的成就？”那中年人眼中露出一股冷意，死死地盯住呆若木雞的蔡萬達。
“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偷練本教禁忌武功，你這些年殺了多少人來練那禁忌武功我不想知道，離這麽遠都能聞到你身上那股令人惡心的血腥味。你來南疆隻怕這裏有你需要的東西你才回來吧。”蔡萬達一臉不屑的說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陰險狡詐無惡不作，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在那小子帶來女娃子的體內‘子母同心蠱’是當年我逐你出南疆之時給你的，你如今拿來對付一個弱質女子，用這個弱質女子來要挾別人幫你辦事。你可真的行，我聖教的麵子都讓你丟光了。你出去別說你以前是南疆聖教的，也別說是我的兒子。我蔡家寧願絕後都不會承認你的，蔡貫中你死了這條心吧，如果你想回來認祖歸宗的話絕對沒門！”蔡萬達說著說著脾氣上來了，一臉怒氣盯著眼前的中年人道。
“老鬼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觀念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死板啊，能者上庸者下懂嗎？誰的武功厲害誰就能統領一切，你看我這不是統領一城了嗎？怪不得南疆聖教在你手中愈發的衰落下去了。想來你身前這位小女娃子就是你培養的接班人了吧。”那中年人嘴角帶著笑意上下打量護住蔡萬達的羅豔娟，他微微搖頭道：“不行啊，確實不行啊。人雖漂亮但是武功真的不咋地呀。”
中年人一邊搖頭一邊歎氣道，他雖然離開南疆多年他也知道自家老頭的固執和死板。當年因為被他發現自己偷練聖教從第三代教祖桃寶寶所創的禁忌武功——《血獄沉淪》，老頭子就大發雷霆，直接把自己逐出南疆，毫不顧念多年的親情。
桃寶寶雖然活了三四百歲，這門奇功《血獄沉淪》乃是桃寶寶晚年期間所創的，因為有傷天和，練了之後會與眾生有怨。桃寶寶專門立下了教規：聖教非生死存亡之際，不能練這門武功。若發現偷練這門武功者，逐出南疆，逐出聖教。聖教上下視他為一生大敵！
蔡萬達當年繼承教主之位後，才得知有這麽一門武功，而且每任教主都必須對這門《血獄沉淪》武功口訣倒背如流，因為關鍵時刻可以當壓箱寶來用。隻是這門奇功一直都是上任教主臨終之際才會對下任教主口耳相傳，除此之外非教主之外無人可以得知。
蔡萬達雖然曾經逼問過蔡貫中如何得到《血獄沉淪》這門武功口訣，但是無論逼問他這個兒子都問不出所然來。蔡萬達知道這門武功的可怕之處，所以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練這門武功，克製住自己的心中的欲望。
而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從哪裏得到這門武功的口訣，而且發現他偷練這門《血獄沉淪》武功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已經變成了血食之奴，毫無理智和感情可言，如行屍走肉一般的鬼物。
到最後蔡萬達耗費一番心血把他救醒過來，誰知道他一清醒過來竟然想趁自己虛弱之際想直接吸食自己血肉壯大己身。蔡萬達想起了數十年前眼前這人的瘋狂模樣，他心中感到一陣無奈和歎息。
那種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模樣，教祖桃寶寶所言非虛，如果多幾個人練這門武功，那麽整個聖教就將無活人了。所以隻有教主知曉這門武功的存在，而且隻能在聖教生死存亡之際才能修煉。桃寶寶立下的這條教規就是界限，無人可以超越這條教規或者踩過界。
因為每任教主繼任之際會發下心魔毒誓，如果違反桃寶寶所立下的這條教規，那麽他馬上會被心魔侵襲而死。
“老鬼你無需用一副嫌棄的眼神看著我，就算你怎麽看我，我跟你有血脈關係這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中年人淡然處之地道。
雖然他對於蔡萬達當年把自己逐出南疆，斷絕父子關係心中頗有怨念，這麽多年來他都不曾回來看蔡萬達一眼。就連當年陸判官來南疆尋找鬼門丟失的‘聖刀’，都是他蔡貫中一手促成的。那時他
剛投奔鬼門，通天城需要更多資金的支持，而自己都需要拜個碼頭好在武林中站穩腳跟。所以他為表忠心，陸判到他那裏做客時，他毫不猶豫把自己親爹賣了，說自己曾經在聖教祭司手中見過這樣一把刀。陸判官一聽到他所說的話，信個十足十，風風火火隻身趕到南疆。
原因無他，他就是想報複自己的親爹。誰知道二十五年前那陸判官隻身來到南疆之後竟然一去無回，著實讓他大吃一驚。生性多疑且狠厲的蔡貫中猜測自己的親爹可能有對付半步破虛高手的手段，所以他這二十五年來都不曾再對南疆動過心思。
隻是三個月前在閉關室苦修《血獄沉淪》這門奇功時，心中有所感悟，突破到半步破虛的境界。而且在吸食足夠的血食之後竟然直接突破到半步破虛的巔峰境界。
這樣一蹴而就的突破令他又喜又驚，隻是自此之後他開始慢慢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某種變化，武功大成後身體竟然慢慢走向崩潰，令他那種突破之後的快感早已消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驚懼。開始之時他讓自己泡在血池之中，連泡數日都阻止不了身體的崩潰。最終他發現自己不運轉《血獄沉淪》，那麽身體的崩潰就會停止。這種停止就是非常緩慢的崩潰，如果他全力運轉《血獄沉淪》的話，不出一日他的身體必定崩潰化為一灘血水。但是他停止內力運轉之後，他的身體在一年之內不會出現化為一灘血水的情況，但是一年過後哪怕他怎麽停止運轉內功身體都會加速崩潰，不出三年內最終會惡化到化為一攤血水。
後來青幫出事，青幫幫主朱大春向他求助，他派出了柳生一脈的七郎去極西之地幫住青幫解決麻煩。七郎是柳生一脈的居合拔劍術的傳承希望，誰知道那戰結果被影子傳來噩耗七郎戰死，殺死七郎的人可能是半步破虛高手。後來柳生一脈盡出，柳生士郎先是帶著他的徒弟先來通天城為自己的弟子七郎送行，然後再趕去極西之地找那年輕高手為七郎報仇。這次柳生士郎使出了藏劍五十五年的居合拔劍術竟然被破，到最後竟然當場身死。最終的戰果讓他確認那個在極西之地出現的年輕高手就是一個半步破虛高手！
一個名不經傳的半步破虛高手，令他心中有了想法。剛好鬼使黑來收取今年的供奉，他向鬼使黑求了一門殺傷陣法，雖然鬼使黑侮辱他看輕他，但是他毫不在意。因為鬼門多年來索取無度，早已令他厭倦，今次是擺脫鬼門控製的好時機，隻要自己辛辛苦苦的謀劃能夠成功的話。
自己已達半步破虛巔峰境界，隻要把身體崩潰的現象修複好，那麽他再也不用向鬼門每年提供無數的童男童女和無數的金銀珠寶。除非鬼王親自出手來對付自己，那麽就算鬼門其他高手來對付自己，自己都有法子讓他們統統有來無回。
沒錯，這人就是通天城城主——武侯大人，其名為蔡貫中，是聖教祭司的親生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