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換身衣服
『有錢人』成衣店坐落在康爾街上最繁華的黃金地段，這名字很俗讓人一聽就大體知道他的性質是什麼了，按照店老闆阿姆羅的話來說：「我這店只為有錢人服務，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錢要是給得多，就是要睡了我，我也會笑著脫光了乖乖躺床上去。」
從頭到腳煥然一新的李得道看著店老闆阿姆羅說這話時猛拋著的媚眼表情厭惡地撇了撇嘴身子向著店門口不著痕迹地移動了幾步，心中滿是鄙夷：「你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動不動就說要把自己脫光了，躺床上獻個身，你的心靈已經扭曲到大變態的程度了吧。」
其實李得道的表情與小動作全被精明的阿姆羅看在眼裡，不過他也不生氣，只是把笑得有如菊花一般的老臉又向著李得道伸近了一點：「男爵大人，澡你洗得滿意嗎？」
李得道心中滿是狐疑：「這老小子這麼問是想幹什麼，難道是剛才偷窺得不過癮，還想再看一次不成！不行沒給錢不能給他白看了。」想到這李得道只是斜著眼，撅著個嘴看著他沒搭話。
阿姆羅繼續笑著問道：「那男爵大人，這身衣服穿得滿意嗎？」
李得道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看他葫蘆里究竟賣些什麼葯，繼續斜著眼，撅著好人嘴看著他還是沒搭話。
這次阿姆羅臉上顯現了一絲尷尬，不過他假意咳嗽了一聲，還是繼續笑著問道：「僕人們伺候得滿意嗎？」
阿姆羅這麼熱情李得道終究不好做得太過份，於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后朝他白眼一翻說道：「有話就直說。」
阿姆羅聽了這話笑得更加地謙恭，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間來回地捻動著小聲地說道：「男爵大人！你看……你看這賬是不是可以結一下了。」
李得道反應了過來，原來這老小子是怕我買東西不給錢，跑來催買單了，害我還以為是自己長得太英俊惹的禍，讓這老小子對自己產生了非分之想，終究是我太年輕誤會了他。
誤會解除心情大好的李得道臉上也有了笑容，朝著身後的里德一甩頭說道：「里德給錢。」
里德卻是苦著一張老臉，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難過，不情不願地從兜里掏出一個錢袋，如同長期辛苦勞作的老農一般弓著個身子，一個一個金幣數著，還一邊喋喋不休地道：「男爵大人！這可都是我的血汗錢，你說話可要算話，有錢了一定要加倍還我。」
李得道上前用右手夾住里德的肩膀，並用力往懷裡攬了攬說道：「這個你放心，好歹我也是個男爵，怎麼可能會說話不算話。」
「你這麼說，我反而不放心了。」里德嘴裡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並把數好的錢遞給阿姆羅，然後死死地盯著阿姆羅拿起一個金幣放在嘴裡咬了咬，心中苦大仇深的情緒更濃了。
「嗯是真的」阿姆羅看著金幣上面的牙印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故意用帶了點挑釁的眼神看了里德一眼。
里德見了氣得是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扇飛這個奪了他金幣的奸商。
「男爵大人那有如處女一般高貴的品德，答應你的事，我保證他一定會做到的。」阿姆羅收好金幣心情大好，居然為第一次見面的李得道當起了保。
「老子還準備賴賬的，被你這麼一說，那還讓我怎麼搞。」李得道心中暗道，不滿地用腳踢了一下阿姆羅的屁股，然後伸手向著店內一指：「這裡有你什麼事，笑得和個龜公一樣，看到你就噁心，拿了錢還不給我滾遠點。」
阿姆羅雖然不明白龜公是什麼東西，可用他剛被踢了一腳的屁股想，也知道龜公兩字不是什麼好詞，不過他也不在意，還是那句話只要給的錢多，就是想睡了他都行，樂呵呵地把金幣收進衣兜里，向著李得道點頭哈腰地說道：「我這就滾，這就滾。」
等阿姆羅消失在視野中，里德這才像是回過了魂，眼神的聚焦從阿姆羅的身上轉移到了李得道的身上，哭喪著臉把手中的錢袋往衣兜里一揣小聲地說道：「我的金幣它飛走了。」
李得道倒是很看得開，畢竟飛走的金幣不是他的，而且『白嫖』了一次牛奶浴與一身新衣服，於是臉帶著笑容拍了拍里德的肩膀勸慰道：「哎！里德錢財乃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要想開點，就當買了個老婆，還沒洞房就跟人跑了。」
「男爵大人你還不如不勸我。」里德聳了聳鼻子，心裡更加堵得慌了，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小心翼翼地拍拍放著錢袋的衣兜，伸出一個手指頭對著李得道帶著鼻音說道：「我們可說好了，只借這一次錢，不能再有下次了。」
「瞧你那小氣樣。」李得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暗道：「要不是金幣被赤壁這傢伙吞光了，我用得著厚著臉皮去借你的錢，再說你那麼一大袋子的金幣，借給我用幾個應應急還能要了你的命啊。」
彷彿看穿李得道的心思一般，只見里德委屈巴巴地說道：「男爵大人這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這是要不要我命的問題。」
我擦！你還會讀心術啊！李得道心中驚疑，無奈只好開口再一次給了里德一個準信：「好好！好！怕了你了，本男爵說話算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借你錢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嗯！我相信你。」看李得道說得信誓旦旦，里德這才收起委屈巴巴的神情，眨巴眨巴了帶著淚花的眼睛說道：「男爵大人我們走吧，再晚點就真趕不上飛舟了。」
「嗯！走吧。」李得道點點頭然後示意里德前面帶路。
剛跟著里德走了沒幾步眼角餘光無意間掃到一物忍不住驚呼出聲：「我艹！」
里德被這喊聲嚇得原地一蹦躂，急忙轉身看著李得道問道：「男爵大人又見到放水的巨鳥了嗎？」
李得道滿頭黑線，這還成了我人生中一大污點了，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還是先辦正事，想到這，李得道的臉上又換上了一副滿面春風的笑容，並拉長音調跟海公公叫小桂子一般的語調叫道：「里……德……啊！」
里德連忙捂住放錢袋的衣兜：「男爵大人，你想幹什麼，還有你這笑容讓我瘮得慌，我感覺我在你面前，全身被脫得光溜溜的，像是個等待你凌辱的小姑娘。」
「咳！咳！咳！」里德的話使得李得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滿臉不爽地白了他一眼道：「哎！怎麼說話的呢。」
里德倔強地撅起嘴看著李得道不說話。
這表情怎麼這麼熟悉呢，李得道疑惑地撓了撓頭，不過現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然後又是一把摟住里德的肩膀，用力地往懷裡攬了攬提高音量繼續用海公公叫小桂子一般的語調叫道：「里……德……啊！」
里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抱著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說道：「男爵大人大人有話你就直說吧，我想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看你說的。」放開里德的肩膀，李道德故作不滿拍了一下里德的手臂地說道：「把我當什麼人了。」
里德苦著張臉沒有搭茬，李得道只好自己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你看你老是男爵大人，男爵大人的叫我，是不是顯得太見外了，我們的名字中都帶有『李得』這兩個同音字，這是什麼……這就是緣分啊，不如這樣，你我結拜成異性兄弟，以後就管我叫大哥，我管你叫二弟怎樣。」
里德斜眼看著李得道眼中滿是戒備：「男爵大人，我是個平民是不能和貴族結拜的，這要是讓人舉報了會被判刑的。」
「這樣啊！」李得道砸吧砸吧嘴，心中滿是可惜，難得想學一下水滸傳里的宋江認個幫出錢賣東西的弟弟，就這樣被一個破規矩給破壞了，真是腐朽的封建制度。
看著李得道變化莫測的臉部表情里德嘆了口氣說道：「男爵大人有話就直說吧，你這樣兜來兜去，我心裡變扭你也不好受到哪去吧。」說完里德不忘補充了一句：「你是想找我再借一次錢！是吧？」
「啊哈哈哈！」被看穿心思李得道也不尷尬，而是打著哈哈笑著說道：「我隱藏得這麼深，都被你看出來了，你還真了解我。」
里德頹廢地垂下頭，一副被打敗了的表情：「男爵大人你那樣子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好不。」
「好！你這麼爽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李得道伸手一指不遠的一個地方滿臉帶著高深莫測的神情說道：「看到那個沒有。」
里德順著李得道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李得道手指的方向正是一處在路邊賣肉的攤位。
里德眨巴眨巴眼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攤位與市場里其他的攤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真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話……就是賣肉的老闆了，只見他身高將近二米渾身肌肉如同錘敲鐵打一般，現正滿臉柔情用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刮著胳肢窩裡面的毛，這舉動很是……豪邁？不！應該說是粗坯更貼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