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別墅的大門夠寬敞,但是越野車體積比一般車大,又是正好橫在正中央,秦迪的車要進別墅,勢必要前麵的越野車讓行。
能明目張膽把軍用越野車開到這裏來,對方身份鐵定非凡,司機沒敢按喇叭。
“小姐,您稍等,我下去看看。”
秦迪點頭示意。
司機開門下車,去了越野車前頭,他先是伸著脖子往車裏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敲車窗。
秦迪等了兩分鍾左右,司機終於跑回車上來。
“小姐,是周家的少爺!”
周權?
就在秦迪疑惑的同時,前麵的別墅大門緩緩開了,越野車先行往裏駛進。
最後,兩車都停在了別墅前。
秦迪下車,又交代司機:“你可以回去了。”
司機忙道:“那小姐您要如何出行?您的車不是還在維修中嗎?”
這是秦迪和家裏扯的謊。
她的車已經報廢了,但先前那件事說起來有點嚇人,且她人也沒事,沒必要再讓家裏人知道。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去看新車,隻能謊稱送去維修,所以才叫了司機送她過來。
“沒事,你回去吧,墨閑哥車多,我可以隨意用他的。”
這個說法果然管用,司機點頭,真啟動了車子,打道回秦家。
前麵的越野車停下之後就沒了動靜。
秦迪走過去,見車窗還關著,就伸手敲了敲。
很快,車窗降下,露出周權的臉來。
“周少,下來坐吧。”
秦迪邀請他進屋裏坐。
周權的視線往別墅樓上掃了掃,似是有點不敢,麵色稍有尷尬。
秦迪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於是在周權出生之前,她笑道:“看來你是在別墅外等了很久,墨韻在裏麵是吧?這裏是墨閑哥的地盤,你下來坐,我有權利邀請你喝杯水,墨韻不會生氣的。”
周權無法再推脫。
道了聲謝,他開車門下來,跟在秦迪身後半步往裏走。
秦迪讓他在一樓的客廳坐,女傭很快泡了茶上來。
雖然秦迪一夜沒睡困得很了,但放周權一個人在這兒隻怕他會很尷尬,隻能強打精神陪他坐會兒。
才隨便開了兩句話題,就見斜對麵左邊的第一間客房走出來個人。
秦迪愣了愣。
蘇墨晚身上穿著睡衣,且頭發披散。
她大為疑惑:“你在樓下睡的?”
蘇墨晚隻點頭。
然後,看著周權問:“這位好像是蘇墨韻的男朋友吧?我記得。”
說起來,她也就秦迪生辰那天見過周權。
周權還當眾朝蘇墨韻跪下求婚了。
這個讓她印象深刻。
而周權,看見了蘇墨晚的容貌之後,完全怔愣住。他對蘇家人不陌生,麵前這個女人,不就是蘇家的大小姐,墨韻的堂姐蘇墨晚?
怎麽麵容看起來,比他印象裏要稍微年輕一點?
“蘇……”
周權想喊蘇大小姐。
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當,他和墨韻都訂婚了,已經算是一家人。
於是他趕緊改稱呼:“堂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蘇墨晚:“……”
她有點懵。
剛睡起來腦子是有點轉不動,不過多轉兩下也就轉過來了。
時間太久,她差點就要忘了蘇墨閑捉她過來的目的。
假扮蘇家大小姐。
這個周權,應該也認得蘇家大小姐的容貌,是以將她認成了另一個蘇墨晚。
才會隨著墨韻,將她喊做‘堂姐’。
想想竟有點好笑。
蘇墨晚咳了咳,挺直腰板,含糊道:“有點事,回來一趟。”
周權和她不熟,且她是個女的,他也不好多套近乎,喊完堂姐就算是盡到了這次意外見麵的最大努力。
周權不說話,蘇墨晚倒是敢說兩句。
裝就要裝得像樣嘛。
“你是來找墨韻的?她住樓上,可能還沒有醒。”
周權規規矩矩應:“是,我等她下來就好。”
“那你坐吧。”
蘇墨晚將目光轉向秦迪,“要不要一起上去?”
秦迪當然想上去。
她挺想知道墨琛哥是已經出門了,還是在樓上。
周權看出她難色,主動道:“你們去忙就行,我自己在這裏等。”
秦迪也不和他客氣了。
“有什麽需要叫女傭,我們失陪了。”
上了旋轉樓梯,秦迪再也忍不住,悄聲問蘇墨晚:“怎麽回事?你有房間不睡,跑到底下客房來幹什麽?墨閑哥不是已經走了嗎?沒人擠你了吧?”
蘇墨晚臉色轉喪。
“蘇墨韻睡我房裏。”
秦迪驚訝:“還有這樣的待客之道?直接讓她睡客房不就好了?”
唉,難以啟齒。
她讓出自己的屋子,是想去睡蘇墨閑的屋,誰知道蘇墨韻嘴巴那麽厲害,說得她無地自容。
心裏是有一丟丟不高興,但也不能和秦迪告狀,沒必要。
蘇墨晚含糊道:“不說了,昨晚沒睡好,我要去睡個回籠覺。”
她從來不認床的。
昨晚卻睡得不安穩,一覺下來累得很,直到天亮,她終於想明白了,避嫌也不是這麽個避法,蘇墨閑又不在,睡他屋子怎麽了?
隻要他在的時候不去和他一起睡就好了啊。
再說,她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隻有自己的屋子和蘇墨閑的屋子裏有,自己的屋子有蘇墨韻在,她不能隨便進去,那就隻能去蘇墨閑的屋子了。
回到樓上,蘇墨晚表示真要睡個回籠覺,然後按上指紋就進了蘇墨閑的大臥室。
秦迪也往自己房間去。
她是想先把手包放了再找人,沒想到一進臥室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墨琛哥睡她屋裏?
外麵的天色才蒙蒙亮,有厚重窗簾布遮著,屋子裏還黑得很。
秦迪不由放輕了腳步。
她按亮了手機屏幕,借著弱光往裏走,本來她以為蘇墨琛睡在沙發,沒想到沙發沒人。
轉回來一看,人在床上。
還沒醒……
看樣子,是最近太累了,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風,早該起床出門去接她。
不過話說回來,秦迪有點意外。
沒想到墨琛哥直接睡到她床上來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她不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這樣不見外的心態挺好,說明兩人的關係漸趨自然。
心情所致,秦迪忽然有了個念頭。
她把包和手機放好,摸黑拉到了被角,然後用力往上一掀。
不到兩秒的時間,她手腕被擒捉住,力道應該沒有控製,捏得她生疼。
正要出聲,突然加大的力道將她拽得往床上撲倒。
這是一點都沒認出她。
秦迪疼出聲。
“墨琛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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