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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9章 不負相思94,血的味道

  “住手!”


  邵小姐擔心兄長,急急忙忙喊了這一句,可喊完頓時就膽寒了,好在她搬來的救兵就在邊上。


  遂推了蓮城一把。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姚謙書肯定是要麵子的,尤其還被人揍得鼻子流血,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蓮城正在想要如何措辭,才能不激怒他。


  誰知,目光才一遇上,姚謙書就偏開了視線,隻聽他出聲道:“都退下,回府。”


  護衛們不敢不從,齊刷刷收劍。


  姚謙書以袖口擦了擦鼻子,走了兩步又停下,偏頭看向邵獻道:“本王昨晚沒睡好,所以不服氣,有膽量,你明日再來。”


  這是約他再打一架的意思。


  說實話,邵獻沒膽量,得罪姚謙書會拖累家裏,其中利弊他清楚得很。


  今日之所以會打起來,隻不過是出於還手,是姚謙書先動手的。


  邵獻正不知所措,姚謙書已經翻身上了馬。


  等他帶著十幾個護衛浩浩蕩蕩離開,確認再無危險,邵小姐大大鬆了一口氣,小聲道:“蓮城姑娘,多謝你了!”


  說完,邵小姐跑到了兄長邊上去。


  兄妹兩人說話,蓮城轉身欲回學堂,邵獻喊了她一聲,幾步追過來。


  “蓮城姑娘,你……你沒事吧?”


  蓮城想起了方才姚謙書約架那話,回頭道:“邵公子,我沒事,以後也不會有事,況且,這是我和襄王之間的事,請你勿要插手。”


  她這幾句話,就差直接說不要多管閑事。


  邵獻心口一悶。


  可來都來了,他不能就這樣走,姚謙書那兒也已經得罪了,他倒不如和她說個明白。


  “蓮城姑娘,我是擔心你!你先前是住在襄王府的吧,為何忽然搬來學堂?是不是襄王讓你受了委屈?”


  他一片赤誠。


  “邵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蓮城道,“我與他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邵公子好意插手,隻會讓我受製於人。”


  這話不錯,就像方才,若她開口為邵獻求情,姚謙書定然就順杆爬了。


  到時候,他的好意反而變成了拖累。


  邵獻麵上立時兩分愧色。


  “蓮城姑娘,我知曉了,以後定不再做令你為難的事。”


  蓮城道:“就此別過。”


  邵獻望著她漸遠的背影不肯動,邵小姐湊近了道:“哥,你快別糊塗了,這點斤兩和襄王爭,無異於以卵擊石!”


  邵獻正傷心,聽了這話更難過了。


  邵小姐繼續道:“況且,方才蓮城姑娘隻是一個眼神,襄王就讓護衛退下了,由此可見她在襄王心裏份量有多重,人家情投意合,你別自找沒趣。”


  這些打擊一句比一句狠,邵獻不想說話,於是道:“我回去了,你也進去吧。”


  襄王府這邊。


  姚謙書才到門口,就遇上了玲瓏,他鼻子下的血沒擦幹淨,玲瓏看見驚了驚。


  “謙書哥,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


  姚謙書下了馬,帶著她往裏走,嘴上道:“思君估計還沒起床。”


  玲瓏道:“我不是來找思君的,謙書哥,我昨日進宮,聽到了點風聲,是關於你的。”


  姚謙書腳步一頓。


  “關於我?什麽事?”


  “逍遙王派了人來,靜安郡主和皇上的婚事算是定下了,但我聽七公主說,逍遙王有意把一個庶出的女兒給你做側妃,要請太皇太後做主呢。”


  太皇太後和逍遙王有點沾親帶故,且當年南宮傲能安穩坐上皇位,逍遙王沒少出力相助。


  姚謙書暗道不妙。


  “那七公主有沒有告訴你,太皇太後什麽意思?”


  玲瓏搖頭:“聽說太皇太後還沒給答複,沒答應,也沒拒絕。”


  這才是最要命的。


  姚謙書和太皇太後不熟,他隻能去找上官清其和七公主,於是丟下一句:“我進宮一趟,你隨便坐吧。”


  這一趟,姚謙書去了一個多時辰,雖然被上官清其和七公主合夥幸災樂禍了一番,但兩人到底是答應幫他擺平了。


  玲瓏已經回了隔壁,思君也不在府裏,身心俱疲,姚謙書隻想大睡一覺。


  他去了蓮城的院子。


  一踏進去,心頭就是別樣的感覺。


  姚謙書知道,自己這回陷得深了。


  他以前看上官清其的熱鬧看得高興,如今終於輪到自己。


  隻是,蓮城沒七公主那麽好哄。


  昨晚在夜色裏晾了一晚上,忙完正事,姚謙書這會兒有點難受了,將丫鬟都屏退,他鑽到了蓮城床上去。


  床上已經換了新被褥,沒有半點她的味道。


  好在枕頭沒換。


  姚謙書舍不得靠了,準備把枕頭抱在懷裏。


  拿起之後,才見枕頭底下竟有東西。


  是那隻玉鐲。


  姚謙書怔了怔。他叮囑過讓她時刻戴著不能摘下,她也是如此照做的。


  如今她不聲不響把玉鐲扔這兒……


  姚謙書大感不妙。


  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要糟糕。


  將玉鐲收好,姚謙書急忙掀被子下床,覺是沒法睡了,他得過去學堂。


  這回,他沒帶護衛,隻帶了一個小廝,又讓小廝去請了個女大夫跟著。


  到學堂的時候,恰好蓮城結束了今日的授課。


  乍然又見著他,蓮城遠遠轉身就走,但不是倉惶逃避,她從容得很。


  姚謙書隻覺得腳下有千斤重,追不上去。


  看來,她這會兒是真不想見他了。


  邊上的女大夫不知所措:“襄王爺,這……”


  “你先回去吧,待需要時本王會派人再去相請。”


  女大夫一走,姚謙書就是孤零零一人了。


  腦門上似乎更熱了。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下來,小廝大著膽子上前來請示,姚謙書道:“今晚不回府了,你去弄兩壇酒來。”


  從前喝酒是雅興,今晚,卻是要澆愁了。


  姚謙書自個兒喝到了月上中天。


  這酒不是白喝的,越喝,腦子裏的思路越清晰。他和蓮城,自始至終沒有心意相通,兩人都藏著自己的心思。


  但有一點,那日,蓮城是準備斷了避子藥的。


  若不是他發現了這些,兩人現在是不是仍如膠似漆?

  讓她傷心的,應該就是他那晚的所作所為。


  姚謙書知道錯了,也後悔了。


  先前主意滿滿,可這會兒,他心慌意亂了,完全沒了哄人的頭緒。


  總不能把自己閹了。


  不知是不是太難過,胃裏一陣絞痛,姚謙書扶著石桌吐完,頭上全是冷汗。


  等他稍稍緩了氣,卻猛然發現不對。


  嘴裏除了酒味,還有一股甜腥。  是血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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