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你怎麽回帝都來了?
第235章 你怎麽回帝都來了?
今天是文考結束的日子。
上官清其一身神清氣爽的出現在畫樓,到了三樓才發現蘇墨晚不在,找二路的劉掌櫃問了才知道蘇墨晚已經兩天,沒去畫樓了。
如此不尋常。
上官清其想了想,便對著劉掌櫃道:“如果她來了,和她說今晚到萬花樓找我。”
劉掌櫃隻得笑著應了,心下卻不太樂意。
怎麽說蘇墨晚也是嫁了人的,上官清其老是在她左右晃蕩,雖然劉掌櫃看得出來這裏麵沒有什麽奸情可言,但依舊覺得不妥。
上官清其出了畫樓之後,便遇上了迎麵而來的唐敏之三人。
此時已經過了午時,街上行人正是比較少的時候。兩邊的人看到對方都頓住了,隔著三米的距離就這麽互相看著,誰也沒想先說話,氣氛很是詭異。
最後還是薛庭先開口了,他對著對麵的上官清其拱了拱手,笑道:“真巧啊,居然能在這裏遇上上官公子,上官公子是來找墨公子的吧?對了,還沒恭喜上官公子拿了武狀元。”
一番話說得挺真摯,也尋不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上官清其麵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依舊不太客氣,也可以說是傲氣。
他十分欠揍的道:“那本公子就收下了,薛公子此番雖然敗北,但切勿氣餒,三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這話其實聽起來很傲氣,實則還算客氣,畢竟上官清其的意思是,薛庭可以三年之後再戰。
薛庭雖然聽著有些不太爽,但麵上不顯露,隻淡淡的又回了一句客套話。
邊上的池宣就不安分了,他昨晚白跑了一趟,心情正不好著,雖然知道上官清其的身份不是他能惹的,但還是忍不住刺了一句:“武狀元是拿下了,就是不知道上官公子文考結果會如何?”
池宣說完,看了唐敏之一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上官清其將他掃了一眼,又見對麵的唐敏之自始至終沒說話,便道:“這個就不勞煩你擔心了,你還是多掛念掛念唐公子吧,畢竟唐公子這回很有可能就一步登天,平步青雲了呢。”
唐敏之知道上官清其故意把話題往他身上引,但的確是池宣挑釁在先,是他們理虧。便笑著道:“上官公子說不定也可蟾宮折桂,畢竟老師很是看重上官公子的。”
唐敏之嘴裏的‘老師’,指的是上官清其插班入學之後,兩人共同的老師顧太傅。
顧太傅乃太子太傅,能得顧太傅的看重,那說明多多少少是有點真實斤兩的。不過,唐敏之這話是在恭維上官清其,給他麵子。
上官清其很受用,池宣和薛庭不知道而已,如果知道就要反駁了,因為顧太傅並沒有看重上官清其,而是經常挑刺,給出各種刁鑽的難題。
當然,這在唐敏之這種好學生的眼裏,那便是看重了。
上官清其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的確很得顧太傅的看重,然後掃了一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池宣,第一次說了一句謙虛的話。
他道:“哪裏哪裏,顧太傅明明更看重唐公子你,不管怎麽說,明天就能知曉結果了,很期待明天在榜上看見唐公子的名字。啊,時候不早了,本公子得去找狐朋狗友廝混了,三位慢慢逛,失陪了。”
說完這話,也不管幾人反應如何,上官清其直接轉身就走,端的是來去自如。
唐敏之倒是不覺得沒什麽,池宣對著上官清其的背影呸了一聲,十分不屑的道:“奶奶的,一個死斷袖還敢這麽囂張!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家世好了點!有什麽可得意的!”
上官清其‘斷袖’的事兒,已經被傳得帝都人盡皆知了。
池宣作為一個剛剛從幽州來帝都不到兩個月的人,也聽說過了無數回,每次都惡寒不已。
想到這裏,他便又追加了一句:“真是不知道右相怎麽管教的,看起來也是人模人樣的,居然走這種歪路,背後指不定多少人指指點點呢吧?”
“有什麽好指點的。”
唐敏之笑了一聲,覺得池宣少見多怪,便道:“人家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都和咱們沒關係,又沒有礙著你,你管這麽多做什麽?”
沒想到唐敏之居然是這個態度,池宣愣了一愣,繼而道:“哪裏能沒關係!這種人真是太惡心了!我見一次惡心一次,中午吃的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一邊的薛庭忽然拍了拍唐敏之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敏之,我怎麽發現你最近有點不對勁哪?你傷心歸傷心,可別因此就不喜歡女人了啊!”
“……”
唐敏之沒好氣的瞪了薛庭一眼,正要說斥一句‘不可胡說’,卻被池宣搶了先。
池宣也知道薛庭是在開玩笑,畢竟唐敏之最近和以往相比,的確沉悶了不少,他們都知道敏之這回是傷心 了,便順著薛庭的話頭道:“我也是覺得敏之最近不太對勁!咱們都往這畫樓跑好幾次了,也不見敏之要買什麽字畫,莫非……敏之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你說在哪兒?”薛庭也笑著接了一句。
池宣正要繼續插科打諢,轉眼卻見唐敏之臉色居然有些發紅,池宣就和見了鬼似的,大驚道:“不是吧敏之!你做什麽這副表情!你該不會真的改喜歡男人了?!”
“……”
唐敏之不想再理會這兩人,先進了樓裏去。
留在原地的池宣和薛庭兩人麵麵相覷。
“不會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薛庭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就是個烏鴉嘴!”
池宣趕緊‘呸’了一句,接著道:“完了完了,敏之該不會是喜歡這畫樓裏那個墨公子吧?自從上次見到那人,敏之就時不時往這兒來了,也不見他有買字畫的意思,難道真叫咱們給說中了?!”
“……咳。”
薛庭這時候想起來了文考第一天的時候,他們一群兄弟在醉今朝請唐敏之放鬆一頓,唐敏之就是在那時和那個墨公子又見了一麵。
要不是他出雅間門去看,還不知道唐敏之是遇上墨公子了。
自古以來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什麽的,早就聽得多了,也見過一些,但是唐敏之先前明明喜歡女人的!而且,唐敏之他再了解不過了,不會是這麽快就能移情的人啊!
薛庭已經沒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他隱隱覺得唐敏之似乎真的對那個墨公子有好感!
見他自顧自的發愣不說話,池宣手肘拐了他一下,小聲道:“這可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薛庭見池宣表情難看,忍不住便笑了。“你又不是吏部尚書,這事兒用不著也輪不到你來辦。”
說著,不等池宣便追進了畫樓裏去。
再說唐敏之,他進了畫樓之後便直接上了三樓。他現在心情有些亂,其實都是被薛庭和池宣的話鬧的。
他原本不過就是覺得墨公子這人不錯,便想結交,結交之前當然是先在人家麵前多晃上幾圈,所以便不由自主的就逛到了忘歸樓來。
現下被池宣和薛庭那話一說,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心裏便開始順著那兩人的話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心驚。
他竟不知不覺對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人這麽在意。
自然,上一個是蘇墨晚。他確定自己是傾慕蘇墨晚的,現在對於墨公子,情況一模一樣。
難道自己……
唐敏之被嚇著了,所以便拋下兩人自己先躲進了畫樓裏,因著心裏發虛,他一愣神便錯過了辯解的最好時機,見兩人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唐敏之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他慢慢的上了三樓,既希望看見墨公子,又因為心虛想著人不在也好。
結果,人真的不在。
唐敏之不知不覺便鬆了一口氣。轉頭就看見兩幅亮眼的畫掛在樓梯入口處,畫中人姿色各異,毫無疑問很傳神。
上次他來的時候,便已經看見了,這次看便又覺得有些不同。盯著上官清其的畫像看了兩秒,唐敏之確定,自己忽然有點討厭上官清其了。
唐敏之被自己忽然的念頭驚了一下。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討厭一個人。
而他討厭上官清其的原因……
他還記得兩天前在醉今朝的時候,薛庭當著他的麵問了墨公子,是不是和上官清其很熟,當時墨公子身邊的那人解釋說兩人隻是金錢交易關係,墨公子不過是給上官清其畫了一幅畫而已。
但是等墨公子進了雅間之後,薛庭便和他說,武考的那天,親眼看見墨公子和上官清其去了演武場,兩人還勾肩搭背顯得十分熟稔。
當時唐敏之聽了隻是有點不理解,墨公子為何要說謊。
現下他再一看上官清其的畫像,將上官清其畫得比真人似乎還要更奪目,就覺得這是墨公子的傾心之作,讓他心裏沒由來的不舒服!
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唐敏之趕緊斂了情緒,迅速移到了三步之遙的另一幅畫前麵去,佯裝看的認真。
腳步聲到了三樓,停在了他身後,便不動了。
不是薛庭和池宣。
唐敏之剛剛判斷完便轉過身,卻被眼前似笑非笑看著他的人驚得差點就要後退一步,他穩住身形,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似是驚喜又似是疑惑。
“你怎麽回帝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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