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人呢
有人打了一個哈欠：“白兄，什麽時候才能拿到答案？”
古代人本來就睡得早，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深夜，況且第二日還要早起，他們考試是非常辛苦的，特別是鄉試，還要在簡陋的考場裏麵住，所以保存精力就變得很重要。
“別急，在等一會兒。”白兄神色平靜，但拳頭已經握了起來，他怎麽不著急，他也等了快兩個時辰了，這時間慢慢地流過，就預計著他背誦的時間又少了。
就算隻是答案，背誦也是相當有難度的。
他們基本都是白兄叫來的人，對他還算信任，就嗯了一聲，繼續等待，但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淩晨，外頭都傳來了打更的聲音。
“白兄，要是他還不回來，我們就得直接去考場了。”有人已經耐不住了，從剛才的怡然自得變成了現在的焦躁不安，一直都在屋子裏麵踱步。
“我去看看。”白兄驀然起身，他自己也急，隻是剛出門，他就有些茫然了，他到底在哪去找人呢？
本來把這些人召集過來，就是臨時決定的，因著大家都是考生，倒也沒有隔閡，反正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
但現在他卻有點迷茫，那個人姓甚名甚，他住在哪裏？會不會拿著答案自己跑了，那個老頭也出現得很古怪，之前一直是那個人給老頭聯係，他也沒有過問，所以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裏。
裏頭的人已經更沒有耐心了，有人就出現安慰：“別急，白兄已經出去了，等會就回來了，既然是真的答案，肯定沒有那麽容易拿到，興許是中途又是耽擱了。”
門突然又被打開了。
“你怎麽又回來了？人呢？”
“你們認識那個人嗎？我不知道去哪兒找人？”
那個人自稱也是住在這所客棧，並且也是明日要考試的考生，由他去聯係老頭就好，他倒是一直深信不疑，但現在那人拿到了錢後，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人。
就算再傻，白兄現在也反應過來，這人肯定就是跑路了，若果他真是考生，那麽就拿著答案走了，若他不是考生，而是和那個老頭一夥的，這一天下來，他們不就是被愚弄了嗎？
顯然後麵這個可能性更大，畢竟他要是考生，肯定怕他們揭穿他啊。
“白兄，我們怎麽可能認識那個人，他是誰啊，一直在你身邊，我們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呢？”一考生就說道。
“我也以為是你的朋友，所以他到底是誰？”
沒人知道，但今日這事反正就是泡湯了，錢被騙了，他們也傷心，但更傷心的卻不是錢，而是浪費時間，又欺騙了感情。
白兄心裏更為焦灼，他現下已經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收手的，現下自個兒被騙了也就罷了，還連累了大家。
這一夜注定就是一個不眠夜。
客棧裏麵，有好些個考生也沒有休息好，第二日直接拖著疲憊的身子就去了考場。
雲依依第二日就看到了眼底都是青色的白兄，她戳了戳燕清河，小聲道：“他們還真是通宵背書了啊，還真是刻苦。”就是不知道背得答案是不是真的。
燕清河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溫聲道：“依依，我們不管他人。”她隻需要看著他就行。
雲依依點了點頭，如今天亮得要早些，周圍還點著燈籠呢，等他們走遠了之後，她也就看不清了白兄了。
有了前麵兩次經驗，雲依依輕聲熟路的，就把準備好的東西都交給燕清河了，“我明日來接你，就在這個位置，到時候你要記得。”她就指了一個位置。
燕清河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雲依依，突然覺得有些舍不得，這次考試比前麵幾次都要嚴格許多，越到後麵就越是不易，第一場考試就要考兩天，他隻有明晚才能見到雲依依。
兩個崽崽根本就不在，因為還太早了一些，雲依依起床的時候，燕小雙緊緊地抱住了小雙的一條腿，睡得正香，燕小雙也把她的衣袖攥到了手板心裏麵，她動了一下，發現小崽崽用的力氣還挺大的，便輕輕掰開他的手，燕小雙似乎有感覺了，睡夢中都皺起了眉頭。
在他看來，這就是娘，他抓住了娘。為了讓崽崽好好睡覺，雲依依隻好把旁邊的被子拿了過來，讓燕小雙抓住，他這才又安謐地睡過去。
此時此刻，兩個崽崽在客棧裏麵還睡得更香。
燕小雙動了一下，眼睛緩緩睜開來，突然發現沒人了，他還以為自己抱住了娘，結果手裏麵隻是一團被子。
小崽崽蹬了蹬腿，“鍋鍋，爹娘不見了。”
燕大雙嗯了一聲，抱緊了他的腿繼續睡覺，現在天還早呢，他不想起來。
鄉試和之前的考試步驟也差不多，都是念到了名字之後，他們就上去檢查隨身帶的物品，確認無誤後，便放行了。無論是從衙差的人數，還是流程來說，都比之前要嚴格了許多。
光是檢查物品，那就要經曆了兩層檢查，這種情況下，就算想要帶一張紙條進去，也根本不可能。
雲依依還看到有人脫了鞋子，光著腳進去，也不知道第二層檢查是什麽，難不成還會檢查腳板心吧，那也太奇怪了吧。
燕清河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就解釋道：“以前有考生在自己的腳上寫了文章，等考試的時候，就把褲子脫了，後麵雖然被考官發現了，但因此科舉檢查就更加嚴格了。”
也是拜他所賜，才完善了科舉的檢查流程。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考生為了作弊，那還真是什麽方法都想的出來啊。
正當是，就有人喊出了燕清河的名字。
雲依依一愣，便又囑咐了幾句，一直目送他離開，這才離開。
她這時又想起之前作弊的人了，也不知道他們找到的答案是真是假。
考場裏麵有些人熬了一個通宵，精力不濟，最後還吵了一架，總之是個糟糕的夜晚。他們莫名被坑了銀子之後，最後便想起了白兄，畢竟也是白兄把他們引起來的，有人便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一夥的，還有人叫他還錢，這要是幾十兩，他還拿得出來，五百兩啊，他哪裏拿的出來。
白兄想告到衙門去，最好讓官差把這些騙子給抓住，但又被其他人否決了。
“你要害死我們了，科舉作弊可是要殺頭的罪，就算我們現在什麽都沒說，這說不去也不光彩，罷了，那點錢我不要了。”
“你讓我清清白白地考試吧，別去報官了，我自己都嫌丟人，早知道就不信任你了。”
最後自然就是不歡而散了，白兄有意想要去問問那人到底是誰，但半夜三更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兒，現下便已經考試了。他沒有忍住就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就是接連好幾個，還歎了一口氣，隻要一想想，就覺得愁啊愁。
咚的一聲，外頭突然想起了一聲鼓聲，考官便拿了一疊試卷進來，沒有開過封的，鄉試正式開始了。
無論他們之前有過什麽僥幸的想法，現在什麽都不會改變了。
客棧裏麵，燕大雙也醒了，胖乎乎的崽崽本來還有些困，結果一睜開眼睛，爹娘都不在了。
“娘呢，她去哪裏了？”燕大雙的困意也沒有了，衣服也不穿，就下了床，開始到處找燕清河和雲依依，桌子和板凳下麵都找了，他還打開了櫃子，依舊是空無一人。
燕大雙又掀開了茶壺，裏麵隻有半壺過夜涼茶。
燕小雙很淡定地看著他到處，若不是他的小胖手動來動去的，還以為他一點都不緊張。
“娘不在了。”燕大崽崽得出了結論之後，就去拉門，平日裏麵輕易拉開的門，現在一動不動。
雲依依也是怕他們亂走，就把門給嚴嚴實實地關上了，憑借他們小小的力氣，自然是打不開的。
燕大雙嚐試了十多種姿勢，也沒有弄開門，他瞅著眼前幹爽的燕小雙，就有些不滿了：“弟弟，你也要幫忙。”
燕小雙哦了一聲，象征性地拉了拉門，還是紋絲不動，他想了一下，就把旁邊的凳子搬了過來，指著門上麵，一肚子的壞水：“窩們從上麵出去。”
客棧的老板也是構思奇特，在門上麵有一扇很小的窗戶，不過很高，就連成人都上不去，更別說是小奶娃了。
燕大雙卻覺得甚好，兩個崽崽這次把椅子搬了過來了，又在上麵重疊了一個凳子，再疊一個，為了更高一些，又在上麵放了一個枕頭。
正當他們覺得勝利在望時，門就開了，雲依依瞅著兩隻胖嘟嘟興奮得模樣，皺了皺眉頭：“你在幹什麽？衣服也不穿。”
燕小雙還套了一件衣服，燕大雙直接光著兩條胖腿兒，上麵還有一圈圈的嬰兒肥，看上去就跟一節節蓮藕似的。聰明如她，也想不到兩個崽崽的膽子非常大，還想著要從最上麵的窗口逃走。
“娘！”看到了雲依依之後，他們頓時就忘記了之前幹的事情，那椅子凳子什麽的，通通都忘記了。
雲依依嗯了一聲，還以為他們是在玩遊戲呢，畢竟這椅子堆得那麽高，他們也站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