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情敵
是嗎?燕清河順著她目光看過去,也沒什麽特別的,她為什麽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心裏存了一個疑惑,他暗自記在了心裏麵。以他的思維估計一輩子都想不到雲依依隻是單純覺得他的手好看而已。
要說雲依依做的手套是沒有五指的,隻是直接把整個手掌塞進去就行,就算大點也沒事,但若是做的小了,就無法使用。這也是她需要量一量手掌寬度的原因。
把所需要做的布料都裁剪了下來,雲依依顯得很高興:“好了,我今天就開始做手套,會盡快做出來的。”
燕清河一聽到她這麽上心,也忘記了心中不愉,嘴角抿出了一個弧度,有了少年人的氣息,“為什麽要盡快?”
他的事情在雲依依眼裏就這麽重要嗎?
“因為等天氣更冷了就有得忙了,以後還有其他事情呢。”雲依依說。
燕清河嘴角的弧度往下麵彎了彎。
雲依依補充道:“還有……”。
燕清河立刻充滿希望地聽著,便聽到雲依依說:“而且過段時間爹娘肯定會知道你的事,你不能沒有禦寒的裝備。”
她說的話古怪,有時候用的詞也奇怪,但並不影響燕清河的理解能力。
再怎麽補救,雲依依也不可能說出燕清河在她心裏麵很重要這類情話的,畢竟她也是個老實人,說的都是實話。況且燕清河現在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單純好欺的少年罷了,她根本沒把他當成自己的夫君。
燕清河這次沒有回話,他看著雲依依翩飛的手指,也有些失神,他在想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弄出些這樣的古怪玩意兒。
日子就這麽緩緩地流淌而過,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燕清河回來的事情。
燕二哥自那日來過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因為燕二嫂懷孕期間開始出現很多不妙的反應,他每時每刻地都得小心翼翼地守著。根本無暇顧忌到三弟,再說在燕二哥也管不了這些事,燕清河有自己的家庭,他也有自己的家庭,哪裏能夠時刻照應。
對於燕清河,燕二哥也是不擔心的,畢竟他看到三弟媳兒照看著他呢。
在這村裏,懷孕前三個月是不會主動通知別人的,因為前三月胎位並不穩當,所以燕二哥這些日子簡直無微不至,自己都瘦了很多。他也是上次無意中和雲依依提及此事,哪怕是燕母燕父都不知道燕二嫂懷孕的消息。
其實燕二哥想的沒錯,燕清河最近也根本沒有記起他,前些日子燕清河還希望燕二哥能夠來,可以和他商量一些事,後來他發現和燕二哥沒有共同語言後,他就不指望對方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他過得不錯,根本就沒空想起他的兄弟們。
雲依依早就給他做好了冬天的全套裝備,每次他要去院子裏時,雲依依就會讓他戴上。
他最初心裏還有些別扭,現在竟然習慣了,特別是看到旁邊兩隻崽崽和他一樣裝扮時,心中居然生出了大家都一樣的想法。
撇開顏色太豔麗之外,其實這東西還是非常實用,他戴上手套和帽子後,整個人都暖融融的,更別說蒙在臉上的口罩了,直接避免了風吹在臉上。
今日的天氣不錯,比起前幾日,並不那麽冷,兩隻崽崽也裹著全身裝備正在一旁玩兒。
燕清河慢悠悠地推著輪椅,緩緩來到了那個奇怪的雞棚前。他早就好奇了,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此刻看到雲依依不在,便走近了些,雖然雲依依對於他的行蹤沒有限製,但他行事尚且小心。
才走近一會兒,他就聽到咕咕咕的聲音,這聲音很明顯就是母雞的叫聲。
他有些納悶,這棚子上麵怎麽搭了這麽多油布,伸出手掀開,裏麵一堆胖乎乎的母雞就瞪著綠豆眼一齊看向了他。
大眼瞪小眼。
母雞們朝著他咯咯咯幾聲,以此示威,然後挪動了身體,把雞屁股對著他。
這些母雞被一直好吃好養地喂養著,也不怕生人,還被嬌養出了脾氣。
燕清河盯著那一堆擠在一起取暖的母雞良久,哪怕是這種冬天,雞棚裏麵也一點都不潮濕。看起來幹淨幹燥,雞棚的地上還鋪了厚實的稻草。
他眼中的驚訝化為深思,仔細地打量這雞棚,恰巧,一陣微風吹了過來,剛好從雞棚裏麵吹了進去,其中幾隻母雞的毛都被吹得淩亂起來。
“咯咯咯……”。一群母雞立刻站起來對著燕清河大叫,表示自己的憤怒。
這物什原來是用來擋風的,怪不得這些母雞們平時都很安靜。
燕清河將簾子放了下去,果然母雞們不再叫了。
她居然養大了這麽多母雞,如果不是看到這種新奇的玩意兒,燕清河是不會相信的。但如今他卻覺得不是很奇怪,這大冬天給母雞擋風擋雨的,還專門為母雞打造了這麽舒適的屋子,除了雲依依,也沒有人會這麽幹。
事實證明,她這樣的做法非常成功。
雲依依拿出來一個籃子,就看到三個人戴著大紅色的裝備在院子裏麵,遠遠看上去就非常和諧,特別是蒙上紅色口罩之後,隻留出一雙黑眸,在雪色中顯得萌萌噠。
她笑了笑,打開雞棚便開始撿雞蛋,一打開簾子,冷風就灌了進去,母雞嚇得咯咯直叫,看到雲依依後,又乖乖地縮成了一團,撅著屁股讓她摸雞蛋。
她這次依舊取了滿滿一籃子的雞蛋,看到一旁坐著無言的燕清河,便道:“我晚上準備做雞蛋糕,這雞蛋太多了,也得消耗一部分。”
燕大雙在一旁聽到了,立刻說:“好。”
雲依依不喜歡吃雞蛋,極少做關於雞蛋的菜式,平時大多都是做白煮蛋,炒雞蛋,蛋花湯,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雞蛋糕,顯得非常喜悅。
燕清河想起廚房裏麵的那一堆雞蛋,也覺得雞蛋太多了些。這還是頭一次他們嫌棄一種糧食太多了。
等雲依依進屋後,兩隻崽崽就繼續擠饅頭,其實就是兩人倚在牆壁上互相擠來擠去,誰先被擠到邊緣,誰就輸了。
兩隻崽崽穿著大紅色的襖子,戴著大紅色的帽子,帶著大紅色的手套,臉上還蒙著大紅色的口罩,咋一看根本就分不清楚是誰了。
很快左邊的崽崽就輸了,被右邊的崽崽一屁股擠了出去。左邊的崽崽也不說話,眼中卻閃過不服氣。
這個遊戲其實就拚得就是力氣,和任何技巧都沒有關係。果然左邊的崽崽一直輸,最後蹲在地上拿了一根樹枝畫圈圈。
那模樣看上去傻乎乎的,但燕清河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裝扮也和他們一樣便笑不出來,幸好這裏沒有外人。
他心裏剛這麽想著,就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嬸嬸。”
站在門外還挑著柴禾的人,他是認識的,好像是周獵戶的兒子,還沒有成親。
周成明年就十六歲了,在雲依依眼裏他還是個孩子,畢竟雲依依這個年紀時還在上高中。但在這個時代他的年紀不小了,村裏的媒婆都可以給他說親事了。
這冬天裏麵,他也瘦了一些,膚色便黃了一些,正想繼續喊,就看到院子裏麵三個人轉過頭看著他,這三人都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麵容。
甫一看到三張大紅色口罩對著他,他一時沒說出話來。
燕清河皺了皺眉頭,一眼就看到他背後的柴禾,數量不多,上麵還沾著雪花,他心中便搖起來警鍾,也顧不上現在自己的裝扮有多丟人了。
燕清河本來想取下口罩,想想現在自己的模樣不堪入目,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幾步就移在了周成麵前,把人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玩意兒,會移動的椅子,周成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很有趣吧,這是我娘子做的。”他嘴角掛著一抹溫雅的笑容,可惜被紅色口罩遮掩住了,沒人能看到,隻能看到他眼眸閃爍,泛起了柔和的色澤。
周成哪裏注意到他的神色,他點頭如搖蒜,眼睛盯著那兩個輪子,還伸手摸了摸,“這是你娘子做的啊,太厲害了,我還以為是城裏麵出的新玩意兒。”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新奇的椅子,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試試。
燕清河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這讓他露在外麵的眼眸彎了彎,他還沒什麽都沒說呢,對方就開始打退堂鼓,這是好兆頭。
“是啊,她一直很厲害,家裏麵的衣服都是她做的。”燕清河說。
這句話讓周成反應過來了,站在門口擠來擠去的兩隻崽崽,即便把臉蒙上了,他也知道那就是燕大雙和燕小雙。
那麽眼前這個人是誰?
周成一愣,又看到他身上古怪的穿著,腦子裏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
燕清河就等他問這句話呢,他頷首:“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燕清河,你每次都要送柴禾來嗎?”
周成憨厚地摸了摸頭,立刻搖頭,“不是啊,我已經很久沒來了,最近覺得天氣不錯,才和爹一起去山林碰運氣,我也順便砍了一些柴禾,想起嬸嬸的柴禾估計沒有了,就送一些來。”
他說完後,又有些好奇,燕清河什麽時候來的?完全都沒有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