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賭場
“娘的,一個個喝得興高采烈,就咱哥倆在這受罪!”
兩個負責放哨的武者站在哨塔上,正在彼此抱怨著。
“誰說不是呢,不行,等下換了崗,咱哥倆一定要去地牢裏,找兩個正點貨色,好好補償補償一下!反正今晚的人都喝醉了,不怕再有人跟咱們搶!”
另一個也說著,突然間,他正在張開嘴裏伸出一根血淋淋的舌頭,把對麵的人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半張蒙在麵甲裏的臉龐出現在他麵前,隻露出一雙幽靈般的眼睛!
她身形高大,雖然蒙著麵罩,可頭上兩隻彎曲漂亮的小犄角,顯示她非一般人,驚訝的那武者認不出對方是誰,隻知道的目光堅定而陰冷,正把刺出的短劍拔出。
那人下意識的想喊出聲,卻發現聲音斷在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卡住,隻一股股血水的往外冒。
對方回手一抹,劍刃已經割斷了他的喉嚨,出手快到連他麵對麵站著都看不清。
兩個時辰一班崗哨,阿萊莎必須在兩個時辰裏,清理完所有還活著的人。
主人交代的任務,絕不能讓他失望,這是阿萊莎現在的人生信念。
一個鷂子翻身,敏捷的身影從塔樓上落下,在空中化作一團黑霧,落地無聲,又消失在了夜幕裏。
六合山莊裏的流血進行得無聲無息,在後院的一間小賭場裏,所有安排了崗哨任務,沒有能去前院喝酒的人全都集中在了這裏!
六合堂的老大們都去給龍爺賀壽了,剩下就隻有一些排不上號的打手嘍羅集聚在這裏,等著換崗,可他們也不會委屈了自己,不給喝,也要偷偷的喝。
這裏不隻有酒,還有女人,喝酒賭錢,好不快活,吆喝下注,歡呼驚叫怒罵聲不斷!
這時候門打開了,又走進來一個人,房間裏的人都一愣,收起酒碗,還以為是某個頭頭過來巡查,可等他們看清楚了,才發現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身形高大健美的半獸人女人!
女人,是賭場中較為罕見的一種類型,這裏都是大老爺們的天下。
屋子裏的人全都有些驚訝,沒人認得對方是誰,該不會是在前院某位喝酒的客人聽說這裏有節目,手癢難忍,才過來賭一把的吧?
畢竟這世上有些人有酒癮,有些人有毒癮,不一樣!
本著這個想法,負責這裏的小頭頭迎了上去,那是個光著膀子的紋身大漢,滿身橫肉,名叫老金!
“小娘子,來賭錢啊,這可不是你們女人該來的地方喲,要是想找人呢,哥哥倒是可以幫你招呼招呼,該不會是來找老哥我的吧……”
老金說著,眾人哈哈大笑,他還想繼續說話,一隻冰冷的手已經從上往下,抓在了他的腦門上。
老金頓覺眼前一黑,一股冰冷的氣息從他腦門鑽入,瞬間直達全身,似利刃般刮過他的每根骨頭!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身形壯碩肥胖的老金被這高挑女子一提,竟像是提著一隻小雞,同時他懸空著的身體如抽搐般的抖動,瞪大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軟綿綿的倒下,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抽掉了一般。
事實上,老金的骨頭還在,隻是被這女子一提之下,竟用聖氣活生生全部震碎了,即便他能活下去,下半輩子也隻能是一灘爛泥。
賭場的其他人見狀,都紛紛停下手裏的夥計,朝這邊看來,女子做完這些,不動聲色,回過身重新把門關好,鎖上,確定四周沒有能逃出去的地方。
“找死啊,你是幹什麽的?敢來六合堂搗亂,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那是來砸場子!”
“這人是個硬點子,一起上!”
在場的嘍囉反應過來,數人身邊,或者從賭場的暗格中紛紛取出兵刃,撲了上來,女子大踏步向前,手一揚,一柄巨刃在手,兩顆頭顱瞬間飛上天,脖頸裏還在狂噴出的熱血,對方強橫的實力,把所有人都驚在了原地。
他們發呆,對手可沒發呆,瞬間又有數人倒在血泊裏,不管是發呆,還是不不發呆的,一律無差別攻擊。
這時候,人們意識到要逃了,這個人是來殺人的,很純粹,就是殺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話。
想逃是一回事,能不能逃,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賭場很大,除了前門,還有不少門窗,可那些想奪路而逃的人,卻突然發現外麵已經被鎖死了,而對手的殺戮速度出奇的驚人。
不管賭場裏的人是逃,還是躲,又或者反抗,怒罵,終究不過一個字,死,沒有人能攔住她的半步!
有些修為高些的想撞破牆壁,逃出去,可得到的結果隻是得更快,當初六合堂建造這座山莊的時候,本就造的非常堅固,現在這牢固的房間變成埋葬他們的一座墳場。
那半獸人女子邁步在血泊中,不斷有人倒下,連哀嚎聲都來不及發出,現場隻剩下幾個被抓來作陪的女子瑟瑟發抖的躲在牆角,睜大驚恐的眼睛,不過對方的劍並沒有揮向她們!
渾身骨頭盡碎的老金還沒死,還在苟延殘喘著,他卻看到了自己正朝著黑暗深淵中陷落,越陷越深,包括整座六合堂山莊都是。
賭場內的慘叫聲越來越少,最終沉寂下來,隻剩下那些女人還活著的呼吸聲。
女子清點了一下,賭場的嘍囉,包括老金在內,總共四十二人,無一活口,這時候,她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那些被抓來的女子看著她,有的依然害怕,可有的眼中卻突然升起希望,也許今晚有什麽事情發生,她們真的能逃離這座早已令她們絕望的魔窟!
……
喝醉的人越來越多,喧囂了一晚上的六合山莊廣場漸漸沉寂下來了。
“這幫小崽子,真不經喝!”
龍六手下的一頭領朝著漸漸沉寂的廣場一方,笑罵一聲,他見過醉酒的多了,沒有醉倒成一大片,個個都跟死豬一樣的。
其他頭領也一莞爾,隻有其中一人察覺到不對勁,他稍微一提氣,兩股熱血竟從他鼻孔流下,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