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6章 木匠隨身帶著斧錘很合理吧?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木匠隨身帶著斧錘很合理吧?
馬均那是正在氣頭上呀,偏偏這個時候因為張任跟馬岱一起去校武場約戰,突然就沒了爭吵方向的劉璋跟龐羲隻能轉頭麵向馬均這邊。
隻能說劉璋現在也確實顧不上什麽臉麵的事情了,見被龐羲稱為大能人的馬均正伏在田間觀察著什麽, 好奇心驅使之下,劉璋腆著個臉悄悄湊了過去。
龐羲無可奈何也隻能跟上,一同前去的還有程畿。
眾人來至馬均身旁不遠處,正聽到馬均在那裏嘀咕:
“好在這田整的還不錯,隻要提前培育的秧苗質量夠好,加上我這翻車…”
“什麽意思啊?小兄弟,你是在說如今這稻田像是狗啃一般的模樣, 仍然是可以挽救的?”
劉璋這個碎嘴子, 見馬均嘀咕,不由得問了一句。
結果這一問,卻讓馬均臉色更難看。
“誰問的?誰問的?站出來!”
劉璋被馬均這麽一嗓子給嚇了一跳,見馬均明明骨瘦如柴的宛如一個病秧子,吼起人來那是絲毫不含糊。
有些後怕的劉璋,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稍帶著心虛,回應了馬均。
“是…是我,有什麽問題嗎?”
“哦,果然是你,我說州牧大人,單憑您剛才的一句話,我就知道你待在這裏不光不能幫到農人們,還隻會壞事。”
“你!你說什麽?你是在說本官是在多管閑事嗎?”
劉璋這會兒才聽出了馬均就是此前遠遠的吼了自己嗓子的那個家夥——合著這小子已經不是初犯了,這是他吼自己的第二次,也是他第一次當著麵詆毀自己。
以劉璋本人的性子來說,他是被人奉承慣了的, 甭管是對是錯, 你說話的時候都必須承認我的那句話。
若敢不從,劉璋隻需揮一揮手,那些直言不諱,亦或者是觸了他黴頭的人要麽就掉腦袋,要麽則是打入大牢,永無翻身之日。
所以被馬均一而再再而三硬懟的劉璋當真是出離憤怒了。
一旁的程畿也看出苗頭不對,但他向來是不願隨意與旁人起衝突的,因此連忙對這馬均勸說道:
“小夥子,看你還年輕,剛才的話就當你是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了,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以下犯上是萬萬不可取的,你就給主公賠個不是,主公這般大度定然也不會再為難於你。”
可馬均今天一是下定了決心,就要懟一懟這個魚肉百姓,糟踐田地的昏庸之人,因此聽到程畿這麽勸說, 他反倒是笑了。
他抬起眼,掃了一下身旁背著雙手怒目圓睜的劉璋, 徑直站起身來走到劉璋的跟前——
劉璋還以為馬均要動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精瘦,但至少高度還在,剛剛俯下身還看不出來,現在對方直起身來,竟是比他高出一頭還要多,這讓劉璋忙不迭趕緊後退,一邊後退還一邊指著馬均,激動的叫囂著:
“你你你……你別過來!本官警告你,今天若是敢動本官一根手指,本官定叫你再也走不出這益州半步!”
然而,頂著劉璋的警告,馬均仍舊是毫無懼色地走了上去,別看他這樣,其實現在馬均心裏清明的很,他這麽做不管劉璋之後會如何報複,至少現在他是翻不起浪花的——畢竟一旁的蔡昭姬等人,還有馬岱隨行的那些神箭營的弟兄們可都死死地盯著劉璋呢。
這是馬均今天跟蔡昭姬他們說好了的,假如見到劉璋,無論如何都要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否則他自己實在是難以咽下胸口的惡氣,就更別提之後要跟劉璋做的一些交易了。
雙方正不斷逼近,程畿也暗道不妙,連忙擋在兩人中間,一手在前示意馬均趕緊停下腳步,不許再靠近劉璋了。
“站住,小子,你要做什麽!難道是要行刺不成?!”
程畿嗬斥著馬均,心裏已經做好要拚死保護劉璋的準備了。
也就是這時,不管是劉璋還是程畿,都忽的聽見地上傳來鐺啷一聲巨響。
劉璋還以為出了什麽天災,一個趔趄竟然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可站著的程畿卻看得清楚,原來是剛才,馬均一抖褲腰,一把明晃晃的開了刃的斧子就這麽掉在了地上。
程畿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家夥,卻發現對方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
劉璋也看見了那斧子,幹脆嚇傻了,兩腿發軟…那是想站也站不起來。
隻不過,馬均從容的一彎腰,將地上的斧子撿走,然後又十分自然的將它別在了自己的腰後,對著眼前的兩人說到:
“州牧大人你別緊張,我呢本身是一個木匠,隨身帶著斧子,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劉璋穿了口唾沫,看著對方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對方的解釋。
程畿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但總歸來講,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背後塞著一把斧子,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然而下一瞬間,地上再度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剛要起身的劉璋背著醫生嚇的幹脆四腿著地往後竄了一大截,程畿甚至將自己腰間的配件都拔了出來,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麵前馬均。
龐羲這會兒也傻了,因為他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就在馬均的胯下,那地麵之上竟躺著一柄分量絕對不輕的大鐵錘。
且不說馬均剛才是怎麽帶著這兩樣工具的,這樣的畫麵出現在兩個本就擔驚受怕的人麵前,想必再怎麽解釋,也很難安撫他們的情緒吧。
然而馬均還真就那麽做了——他仍舊報以和煦的笑容,然後用極為友善的語調這眼前兩個已經嚇破了膽的大人物解釋道:
“噢,兩位大人還是不需要緊張,我是個木匠,隨身帶著一把錘子也很合情合理吧?”
這會兒劉璋哪還敢多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比哭出來還要難看。
他心裏已經不覺想著,剛才這家夥果然是要來刺殺他…可是,可是沒有證據,總不能汙蔑別人……
是的,經過了剛才兩番驚魂動魄的場麵之後,劉璋下意識的已經不敢再囂張跋扈了,甚至還在為馬均攜帶重兵器靠近他們的行為開脫。
看到這一幕,蔡昭姬早和貂蟬甄洛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