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他是陸伯言
第九百七十七章他是陸伯言
正如此前呂玲綺所言。
易小天所製定的計劃,無疑是劍走偏鋒的一條道路罷了。
隻是同樣的,因為風險大,所以如果真的能夠完美執行,一石三鳥都不在話下。
包括能夠將大小二喬一並帶離江東這種包含了私心的目標。
——
計劃原本,是需要讓孫權與周瑜遠離吳郡,尤其是周瑜,他的存在,是此次計劃之所以便的困難的原因之一。
根據孫尚香的各種描述,周瑜此人絕對是一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有這樣的人在孫權身邊,一些要利用到人情世故之漏洞的環節,就很有可能被此人破壞或者識破。
易小天這幾天來回奔波,先後取得了顧氏與張氏包括張昭這個老狐狸的信任,而他們的作用,一開始在易小天的計劃之中,其實是為了對抗孫權與周瑜在接下來很可能加大投入的警備與搜查力量。
張貼布告,將聯姻之事傳入民間,正是易小天明牌一樣的舉動,他拉著孫權與周瑜不得不在明處與自己決鬥,實際上是將雙方都拖入了不容有失的處境。
當然,這樣對比下來,其實易小天算是獲得了優勢,隻不過問題在於,孫權那邊如果出了問題,可能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易小天這邊如果出了問題的話——可能很多人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
不過,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前麵也看到了——譬如朱然這樣代表孫權的官員,已經行動了起來,就照他們那種搜查的力度,要想今後還能自由的在吳會地區行動,顧氏和張氏的力量自不可缺少。
而張昭和顧雍等人存在的意義——嗬嗬,在接下來這段關鍵的時間裏,他們哪怕隻是出現在建鄴附近,就足夠讓孫權倍感壓力了。
張昭顧雍這樣的人,雖然此前在與諸葛亮的舌戰中落入了下風,但若說要攪黃孫權的好事,在一旁陰陽怪氣一番,搞得劉備頭皮發麻,他們還是做得到的。
原本…
易小天是這麽想的。
但現在不同了。
張氏與顧氏的外援,是計劃實行的保證。
大喬與小喬同時掌控周家與孫家,則是計劃實行的關鍵。
為完成致命一擊,必須保障周瑜和孫權的孤立無援,將一切的行動都置於易小天這邊的掌控之下。
若將易小天一路規劃而來的計劃比作一個巨人,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還沒有行動,巨人的一足便先一步折斷,如果不加以補救,這尊平地築起,但因速度極快,用料極簡的泥土巨人,就大有瞬間崩塌的風險。
一切的成敗,若不能在此進行合理的變化,進行適當的補救,功虧一簣可不是說說而已。
但很明顯,在孫尚香補充了一個關鍵訊息過後,易小天不僅僅是有了所謂的補救方案。
壘土成牆,隨後守株待兔,這樣的計劃自然是信手拈來——
——
“原來大都督是要打道回府了呀,那若是這樣的話,嗬嗬…”
易小天嗬嗬一笑,就連孫尚香和呂玲綺都感覺周瑜這是要遭殃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計劃就稍稍變動一番——尚香,小瞧姑娘的事情你就不用去如何在意了——不管怎樣,相信若是周瑜打道回府,喬公定然會托各種辦法,將小喬送回到周瑜身邊,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就仍有可行之處——”
“他這不請自來,給了我們這麽好的關門打狗的機會,我們又豈能如此輕易地放過?”
易小天閉著眼睛,如此悠悠的說道。
“關門打狗?”
眾人麵麵相覷,不過易小天似乎並沒有立刻解釋的想法,他…還有一些重要的準備要做。
‘周瑜啊周瑜,既然你是要親自送上門來,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將計就計,也是一個人變通能力的體現。
易小天雖然當下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他那頂尖的應變能力,也不是什麽人都學得來的。
至於如何處理周瑜,那都要放到明天——
明天雖然周瑜要打道回府,但對於易小天來說,明日他還需要去麵見一個相當重要的潛在盟友。
而此人的存在,對比起周瑜,江東這橫跨幾十年的曆史裏,易小天反倒對前者還更加警覺一些。
——
次日一早。
迎著晨曦,易小天再度出門。
輿論經過了一整日的發酵,整個吳郡現在明顯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之中。
大街小巷,處處都是人們議論的身影。
不僅如此,關鍵在於孫尚香平日裏在東吳老百姓心中那是相當惹人愛的形象。
平民老百姓誰管那些打打殺殺?
東家的女兒有沒有嫁給西家的郎,又或者是南麵的痞子有沒有打過北麵的癩子——
孫尚香這逃婚的事情可算是點燃了人們心中那八卦的熱情。
激憤的人往往因先入為主,就會陷入語言的暴力之中,緊跟著就是大量的隨波逐流的人群起而攻之。
漫步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易小天就顯得愈發渺小愈發普通起來。
昨日口口聲聲說著要讓易小天付出代價的朱然,今日也已經是精疲力竭,搞得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起床,唯有官兵奔走在城中各處,處理著任何可能存在的風險。
焦頭爛額,是的,這就是易小天想要的結果。
他想要東吳的高層人人都忙到焦頭爛額,無心顧暇他這相當劍走偏鋒的計劃,將刀尖舔血的事情硬生生換成一把玩具刀。
不過也正如之前所說,他還有一個人需要見。
陸氏,陸府。
朱然身邊的那個長史昨天有一句話說的沒錯。
易小天所住的這片街巷,曾經都是為顧氏與陸氏所有。
他住在顧邵租給他的房子裏,當然,顧邵肯定是不敢收易小天錢銀的。
但易小天選定此處的另一個理由也很簡單。
因為這裏,非常適合和陸家的人碰麵而且很難被發現。
——
一間破落的不能在破落的院子裏堆滿了沒過腳踝的腐葉。
陰潮的氣味撲鼻,若不是還有個破門板像模像樣的封住了入口,光是這味道就足以引得鄰裏街坊反胃到難以忍受。
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有兩個看起來年紀相仿,氣質也大抵相近的男子對麵而坐。
他們毫無顧忌的盯著對方的麵容,似乎完全無視了這怪異的氣味。
“在下陸遜,字伯言,久聞展先生大名,卻不知先生為何偏偏指名道姓的要找在下來此議事?”
坐在易小天對麵的年輕男子不卑不亢,眉頭微皺,問出了他想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