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魔鬼白子衿
站在旁邊的伊人立刻扶住了白子衿,她臉上沒有絲毫驚訝,隻有心酸和苦澀。
門主雖然將小姐救回來了,可卻也無法完全治好小姐,現在的小姐,一天隻能醒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過去,她就會陷入沉睡,有時候甚至比一個時辰更短。
“阿姐。”周小安眼角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可他是男子漢,阿姐說過男子漢不能哭。
“小安少爺,小姐累了,要去休息了。”伊人心酸的開口,把白子衿扶回床上。
她們都不知道,在剛才的一個時辰裏,白子衿站了一個時辰,旁邊峰上亦有人陪她站了一個時辰。
贏若風一襲青衣飄飄,神色冷清,丹鳳眼看著白子衿剛才站的地方,滿是心疼,他袖子下的手攥緊緊的。
他被白木帶回神醫門醫治,醒來後的他萬念俱灰,甚至一度想死,直到他知道了白子衿沒死。
原來她沒死……真好。
但想必,她一定恨極了自己吧,再也不願看到自己吧。
所以,除了在白子衿奄奄一息時他和白傲一起施救外,他再沒去過綺羅峰,他不敢……
他隻能像個偷窺者一般,日日站在這裏看她卻不敢被她知道。
“大師兄。”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出現在贏若風身後,聲音溫婉動聽。
贏若風聞言,俊容上的掙紮痛苦瞬間褪去,變回清冷,他轉身:“怎麽樣?”
“鳳驚冥雙腿已廢,眼睛也瞎了。”女子道。
若是白子衿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這就是那個說要嫁給她的鶯鶯。
不,應該叫她白鶯更為恰當。
“嗯。”贏若風淡淡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轉身繼續望著綺羅峰。
白鶯見狀,忍不住開口道:“大師兄,您為什麽就不去見小小姐一麵。”
白子衿雖每日都在白天醒來,但醒來的時間都不一定,贏若風就每日在這裏站著,有時甚至會站一天,清冷孤傲得讓人心疼。
贏若風身子一僵,他沒回答。
白鶯無奈至極,明明那麽喜歡小小姐,卻不去見她,就在白鶯轉身離去時,她聽到了贏若風低弱的聲音。
“她恨我。”
隻有三個字,這三個字很輕,帶著他一貫的清冷和後悔,因為太輕,很快就飄進風裏,甚至會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白鶯知道,她並沒有聽錯。
白鶯回頭看了一眼贏若風,他站在閣樓上,玉樹臨風,青衣飄飄,冷清卓絕,卻顯得有些太過孤冷了,讓人心疼。
這一天,贏若風又在閣樓上站了一天,從天亮站到月明星稀,他的雙眼一直望著綺羅峰。
風吹得他格外落寞,就在他打算下閣樓的時候,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他身子一震。
那是白子衿!
白子衿穿著一身單薄裏衣走到了山峰旁,突然一團白絨絨的東西憑空出現,落到她手裏。
“嘰嘰?”雪花疑惑的看著白子衿。
你要幹什麽?
白子衿沒回答它,隻坐在了懸峰上,夜晚裏她的眸子終於有了一點神色。
“嘰嘰!”雪花叉腰。
白子衿,你倒是理理爺啊。
或許是因為它太吵了,白子衿低頭看了它一眼,道:“雪花,和我去個地方吧。”
雪花爪子伸出,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嘰嘰?”
去哪兒?
白子衿並沒有回答它,她抱著雪花,赤著腳走出了綺羅峰。
因為沒想到白子衿會晚上醒來,伊人和阿落二人都休息了,此刻白子衿便是一人往外走。
贏若風瞳孔一縮,連忙跟上去。
白子衿抱著雪花穿過幾個藥峰,來到一個教矮的山峰處,這山峰格外奇特,竟然有些像四角星,門口還有弟子守著。
“小小姐?”守門的弟子看到白子衿一愣,小小姐怎麽會半夜來這兒?
白子衿對他們點頭,神色平淡:“我要進去。”
幾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是知道白子衿情況的,決定兩人跟著白子衿進去,避免白子衿突然沉睡過去。
白子衿也不介意他們跟著,這峰是半空的地峰,需要往下走,她赤著腳,一步一步的踩在冰冷的石頭上。
走了不久,兩旁便有一些鐵籠出現,不過都是空的,也有幾個裏麵關著人,裏麵關著的人,都被鐵鏈鎖住手腳,有些甚至不能活動。
這裏,是神醫門的囚峰!
“小小姐,裏麵沒什麽人了,您不必往裏走了。”一弟子見白子衿一直往裏走,開口提醒。
白子衿腳步不停,聲音空靈:“不,裏麵有我的仇人。”
仇人?
兩個弟子一愣,這裏關押著小小姐的仇人?
旋即,兩個弟子就想到了什麽。
這時,白子衿已經走到了最深處,那裏是一個很大的囚籠,旁邊放著的卻不是刑具,而是長著許多劇毒植物,一碰就會全身中毒潰爛,逃不出囚峰。
而在這些劇毒植物裏,還有許多讓人聞了就會渾身無力,喪失內力的藥草,讓被囚禁的人無法飛越過這片劇毒植物。
囚籠裏,一個臉上有兩道傷疤的女子被關在裏麵,她一隻手鎖著鐵鏈,鐵鏈的另一頭紮在牆壁上,讓她隻能在一個範圍內活動。
“小小姐,先服下解毒丹吧。”一弟子遞過來丹藥。
白子衿服下,也喂給雪花一顆,冷漠的看著囚籠裏的女子:“把她叫醒。”
弟子還沒走過去叫醒她,女子就已經醒了,她一看到白子衿,立刻瞳孔一縮,然後大叫:“白子衿,你個賤人!放我出去!”
她情緒異常激動,想要起身朝白子衿而來,但剛走幾步就被鐵鏈拉住。
白子衿神色冷漠,她像看一隻螻蟻一般看著女子,女子見動不了,就不停的大罵她。
“罵夠了嗎?”白子衿淡淡的打斷她,叫出她的名字,“白辛,在你幫宣帝煉毒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落到她手裏,生不如死的一天。
若說白子衿這些天做了什麽,那就是讓白傲將白辛給抓了起來。
“白子衿,我告訴你,我不後悔!”白辛神色扭曲,讓她原本就有些猙獰的臉顯得格外可怕,“我最後悔的就是毒煉得太輕,沒直接將你毒死!”
她被抓進來已經三天了,從第一天的害怕到現在的扭曲憤怒,她從來沒有過後悔。
但這三天,她的確過得生不如死。
“是嗎?”白子衿粉唇輕揚,勾起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你喜歡玩毒是嗎?”
不知為何,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白辛看到她的笑容,忽然有些發怵。
就在她發怵的時候,白子衿抱著雪花,帶著那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踩著劇毒的藥草,朝她走來。
“你,你幹什麽?你別過來!”白辛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此刻她被鐵鏈牽製著,根本逃無可逃。
白子衿打開了籠門,站在和白辛距離幾步的地方,她粉唇輕啟,聲音空靈:“幹什麽?自然是讓你知道,什麽是毒。”
“雪花。”她喊了一句。
雪花立刻表示明白,它噌的一躍,速度極快的飛向白辛,在白辛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麽東西的時候,直接給她手一爪子。
“啊啊!這是什麽鬼東西!”白辛尖叫著,她清晰的感覺到本就無力的自己更軟了,整個人開始抽搐。
白子衿淡淡的聲音傳來:“雪花,臉上。”
“嘰嘰!”
爺明白!
雪花轉身,在白辛驚恐的眼神下,一爪子揮向白辛的臉,在她還完好的臉部上留下三條深深的血痕。
“不要!……白子衿,你個賤人,賤人!”
白辛捂著自己的臉慘叫著,叫到後麵她整個人沒了力氣,她癱軟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還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死了。
而這時,白子衿不知從何處掏出一粒藥丸,塞進白辛的嘴裏。
過了一會兒,白辛竟然就毒解了!
白辛本以為自己會死,可她一睜眼看到的又是白子衿,而且白子衿手裏還拿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她怒罵:“白子衿,你個賤……嘶!啊啊啊啊!”
隻見白子衿將針紮進她的動脈,然後直接推動針筒,絲毫不緩衝,光是這空氣入血管的擠壓就已經讓白辛痛得不行了。
注射完,白子衿將針管一拔。
“白……白子……你對,對我做了什麽?”白辛看著自己的手,驚恐萬分。
白子衿神色冷漠的站在一邊,她看著白辛,粉唇掀開,吐出惡魔般的話語:“雪花,臉。”
又是一爪子,抓上白辛的臉,不過白辛此刻顧不上自己的臉,因為她肚子突然劇痛起來,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咬一般,她蜷縮成一團,慘叫連連。
又在白辛即將死去的時候,白子衿又塞給她一顆藥丸,將一些紅色的東西注入她的體內。
這次,痛的是頭。
“啊啊……救命,師……兄,救命……”白辛已經放下所有尊嚴,努力伸手,向外麵的二人求救。
兩名弟子一臉沉默,他們默默轉身。
白辛神色絕望。
又是一次折磨,白子衿又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將她救了過來。
“不,你別過來,白子衿,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