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清樂未死
白子衿已經陷入了昏迷,劍穿透了她的肩膀,鮮血從傷口湧出,血流如注。
贏若風來不及詢問其他:“你們先出去。”
鳳驚冥立刻帶著眾人離開。
贏若風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背影,丹鳳眼忽然閃過光芒,孤傲的臉上也有一縷複雜,清冷的聲音溢出:“鳳驚冥,你就不在乎我看她的身子嗎?”
白子衿的傷,勢必是要將衣裳褪去,贏若風想,沒有一個男子會忍受自己所愛女子的身子,給別人看了去。
那天,贏若風憤怒離開,也正是因為如此。
鳳驚冥的腳步未有停頓,薄唇輕掀,聲音低沉:“本王隻要她好好的,其他的,本王不在乎。”
說完,鳳驚冥已經將門給關上了。
贏若風眼底閃過冷芒,夾雜著自愧。
鳳驚冥對白子衿的占有欲多強,是顯而易見的,但現在,他居然什麽都沒說就出去了,甚至沒有要求留下來。
這點,他贏若風自愧不如。
“白子衿,這就是你選擇他的理由嗎?”贏若風望著床上的白子衿,伸手一撕,將白子衿左肩的衣裳都撕碎,露出傷口。
最終,他也隻是撕碎了傷口處的衣裳,並沒將白子衿的衣裳全部褪去。
鳳驚冥能做到的,他贏若風同樣能做到!
門外
秦瑤瑟瑟發抖的看著臉色沉得可怕,渾身散發著陰戾氣息的鳳驚冥,她現在是又擔心白子衿,又害怕。
剛才贏若風的話,他們都聽到了,秦瑤隻覺得,贏若風這簡直是在玩火。
“那個,鬼王,贏公子他隻是個大夫。”秦瑤猶豫著開口,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怕鳳驚冥因為這件事和子衿有了疙瘩。
鬼王再如何寵妻,他也是個男人,秦瑤很擔心。
沉姣扯了扯她的衣裳,低聲道:“別說了。”
這個節骨眼,不是給鬼王添堵嗎。
鳳驚冥站在那裏,神色冷怖,他沒回答秦瑤的話,桃花眼已經被冰冷覆蓋,俊容也像結了一層冰。
白閻從外麵走進來:“王爺,人已經認出,是錢駙馬的下人。”
錢岸舟被鬼王府的侍衛壓進來,直接跪在鳳驚冥麵前。
“王爺,不是我啊。”錢岸舟一進來,就開始喊冤,“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刺殺玄王啊,那下人,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出手。”
錢岸舟是有苦說不出,認出是自家的下人後,他便感覺遭了。
鳳驚冥薄唇冷勾,聲音陰戾:“錢岸舟,你若不想死,就好好給本王想想,是誰指使的。”
錢岸舟欲哭無淚,那下人的確是跟著他很多年的,他也不知道他怎麽會成為刺客,更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王爺,我,真的不是我啊。”
自從宣帝倒台後,錢岸舟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許多人都排擠他,他哪裏還敢鬧事找死。
最讓他糟心的是,他女兒死在白子衿手裏,很多人都覺得他是為了給清樂報仇,讓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鳳驚冥豈會聽他解釋,薄唇冷掀:“帶下去。”
“王爺,我覺得就是他幹的。”秦瑤氣得咬牙,“他嘴裏喊著刺殺玄王,實則是為了給清樂報仇,否則刺客幹嘛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子衿和玄王站在一起時出手!”
鳳驚冥臉色很冷,如果真的是錢岸舟,他會讓他後悔做出這件事。
半個時辰後,贏若風從裏麵走出來。
“子衿她怎麽樣?”秦瑤立刻圍上去,緊張詢問。
鳳驚冥也看著贏若風,臉上的擔憂和緊張,清晰可見。
她的傷實在太重,讓他無法淡定,無法冷靜。
贏若風掃了一眼鳳驚冥,清冷道:“無事,就是養傷起來,有些麻煩,如果養不好,她的左手可能就廢了。”
最慶幸的是,刺客刺入的是白子衿的左肩,要是再往下一點,就是心髒了。
鳳驚冥鬆了一口氣,但片刻後,神色又凝起,沉聲詢問:“幾成可能?”
“三成。”贏若風孤傲的臉上,也有煩擾之色。
饒是他醫術超然,但白子衿的傷太重,許多筋脈被挑斷,他也隻能三成把握。
三成,實在是太低,基本上白子衿的左手已經廢了。
鳳驚冥眼底閃過嗜血,他緩緩啟唇:“有沒有辦法能增加把握。”
若是白子衿醒來,得知她的手廢了,她一定會痛苦不已。
而今日之事,是他沒保護好她。
“極北雪山上有一株百年雪蓮,乃凝聚雪山精華長成,如果有了這株雪蓮,我有九成把握讓她一個月內好起來,時間隻有一個月。”贏若風頓了一下,看了鳳驚冥一眼。
“但極北雪山多凶險,你應該知道。”
極北雪山,是贏若風都不敢去的地方,那裏天寒地凍不說,且有許多凶獸,雪蓮還有劇毒雪貂看守。
“本王知道了。”鳳驚冥神色思索,而後,他突然又問,“她何時會醒?”
“可能明日,可能後日。”贏若風回答。
鳳驚冥朝屋內走進去,白子衿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讓他揪心。
鳳驚冥牽起她的手,桃花眼凝視著她,薄唇緩緩掀起……
……
秦瑤和沉姣不知道鳳驚冥進去做了什麽,隻知道他一柱香便出來了,神色冷傲,看向贏若風:“本王去將雪蓮帶回來,這些日子,本王將她托付給你,記住,防著君玄歌。”
說完,鳳驚冥大步邁開,霸凜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贏若風冷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贏神醫,除了雪蓮,就沒其他辦法了嗎?或者用其他東西代替不行嗎?”秦瑤忍不住問。
她沒聽過極北雪山,但看這樣子就知道那地方肯定很危險,鬼王要是有去無回怎麽辦。
贏若風淡淡道:“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你不是神醫嗎?”秦瑤喃喃囈語,“要是鬼王出事了,子衿醒來後,肯定不會原諒自己,連帶著也會討厭你。”
贏若風握著茶杯的手一僵,他清冷聲音忽然重了很多:“說沒有,就是沒有。”
秦瑤失魂落魄的擔憂著,並沒有發覺贏若風的異樣,倒是沉姣,詫異的看了贏若風一眼。
鬼王府
令羽一臉不讚同:“你要去極北雪山?你難道不知道那裏死過多少人嗎,基本上是有去無回,不行,你不能去。”
鳳驚冥忽然回來,讓他易容代替他幾天,令羽一問,鳳驚冥竟然要去極北雪山。
鳳驚冥讓人收拾著行囊,完全不顧令羽。
令羽急了,他一把按住鳳驚冥的行囊:“鳳驚冥,你是不是不要命嗎?你難道看不出,這是贏若風故意的嗎,他就巴不得你去送死,然後他就可以和白子衿雙宿雙飛!”
神醫門那麽多好藥材,為什麽就一定要極北雪蓮,贏若風這分明是不安好心!
“還有,新帝剛登基,君玄歌又在帝都,我懷疑他這次來,就是打算動搖新帝,這個節骨眼,你怎麽能走!”
鳳驚冥將他的手挪開,將匕首插進自己的大腿內側的綁帶上。
見他無動於衷,令羽氣憤難當:“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白子衿的一隻手和你的命比起來,你難道分不清輕重嗎?”
再說,不是還有三成可能嗎。
鳳驚冥的動作一頓,邪肆的俊容染上鄭重,薄唇掀開,緩緩開口:“她的所有,哪怕是一根頭發,都比本王的一切重要。”
他何嚐不知道贏若風不安好心,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不能讓白子衿承擔一丁點兒的風險。
令羽給氣樂了:“好,是我多管閑事,你就自己去送死吧!你死了後,我剛好可以頂著你的臉,霸占你的鬼王府了!”
“若本王死了,一切都給你,你幫我照顧好她。”鳳驚冥緩緩掀唇。
令羽神色複雜。
……
第二天,白相的葬禮上,錢駙馬為了替女兒報仇,刺殺白子衿,白子衿重傷的消息,瞬間傳遍帝都。
順帝震怒,下令賜死錢岸舟,同時安慰君玄歌。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有一隊人在夜色裏,離開了帝都,朝極北雪山去了。
“清樂,不要怕,娘保護你,娘給你買糖吃。”長公主府內,鳳漣抱著一個小女孩,輕聲哄著。
過了一會兒,她又突然將小女孩摔在地上,摔得小女孩哇哇大叫。
鳳漣麵目猙獰:“你哭什麽哭,你是誰,我的清樂呢!我的清樂呢!!”
下人聞聲進來,連忙將孩子抱出去,同時對鳳漣道:“長公主,清樂郡主和清雅郡主去玩了,還有一會兒才回來。”
“這樣啊。”鳳漣瞬間恢複正常,笑著點頭,“對,她們出去玩了,出去玩了。”
下人退出去,心裏暗歎了一口氣,清樂郡主死後的第三天,加上駙馬的不聞不問,長公主就瘋了。
還有今日駙馬被賜死,怕長公主府是徹底完了。
鳳漣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吖一聲被推開,一個丫鬟進來。
“清雅,清樂,是不是你們回來了。”鳳漣立刻抬頭,一臉欣喜的對著空氣道,“娘讓人給你們準備吃的。”
丫鬟看著她,神色痛苦,眼底閃過陰冷,隨後笑著過去,抱著鳳漣哄:“娘,你放心,女兒已經替你報仇了,女兒威脅了那個下人,讓她去刺殺白子衿,爹已經被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