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像:她的一切都屬於他
聶廷無比感激:“都說神醫門醫者仁心,聖手治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白子衿微微一笑,她其實很想說,這雖然不算假,卻不算真。
至少對那些權貴來說,神醫門絕對和醫者仁心扯不上半毛錢關係,都是些鐵公雞!
“神醫,不知您名諱叫什麽?”聶廷絞盡腦汁,說出了這麽一句有文化的話。
白子衿道:“我叫白子衿,我先去撒藥散了。”
聶廷點頭:“哦哦,您去吧,若是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幫忙。”
聶廷很感慨,果然是神醫門的弟子,特意來檢查水毒不說還撒驅蟲粉,多為士兵著想。
而且,這姑娘人如其名,人長得美,名字也好聽,不知誰會娶到這樣的佳人。聶廷一邊想著,一邊莫名的就臉紅了。
不過白子衿這名字似乎有點熟悉,聶廷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忽然,聶廷的腳步一頓,貌似……會鬼王的未婚妻不就是叫白子衿嗎。
聶廷:“!!!”
聶廷驚恐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看到剛才的一幕後,連忙跑回自己的帳篷裏,像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一般。
白子衿並不知道,她隻是一句話就讓一個校尉提心吊膽,她剛把藥粉撒完回到帳篷裏。
因為軍營裏從沒來過女子,白閻又心懷鬼胎,直接將白子衿安排在了鳳驚冥的帳篷裏,並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後勤,一定要說沒有多餘的帳篷了。
夫妻住一個帳篷有什麽不對嗎?沒有!
啥,隻是未婚?難道未婚夫妻就不是夫妻嗎,你這是搞歧視!
“小姐,喝杯水吧。”
“嗯。”白子衿看著眼前的一杯水,柳眉微擰。
蓮姬把她引到這裏來,自己卻遲遲不出現,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本來確認了鳳驚冥無事,白子衿就應該去蒼玄找北鏡花。可蓮姬不出現,她的心就遲遲放不下。
尤其是信上的話,白子衿在替鳳驚冥解毒的時候就知道是蠱,她不知道蓮姬會不會有什麽能威脅到鳳驚冥的手段。
蓮姬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讓白子衿無法安心。
鳳驚冥處理完軍務進來,便看到白子衿坐在床上,看著杯子裏的水怔怔出神,就連他進來都沒發覺。
鳳驚冥眼神一沉,她是在思考逃離他的辦法嗎。
輪椅的轉動聲讓白子衿回神,她看向鳳驚冥:“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自己想得這麽出神嗎,連鳳驚冥進來都沒有發現。
白子衿隻是普通的問一句,可這落在心本就不寧的鬼王殿下而裏,是害怕的表現,她怕他,所以不想他進來。
“你怕我?”鳳驚冥薄唇輕啟,冷沉的話直接吐出,一雙幽深的桃花眼攫著白子衿的眼,想從裏看出什麽。
鳳驚冥在外思考了很久,本打算依舊收斂,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可白子衿剛才的一句話,讓鳳驚冥的心驟然的沉,他直接問出這句,帶著一點恐懼。
是,鳳驚冥也怕,哪怕他早已下定決心若白子衿想逃離他,他也會不顧一切將她囚禁在身邊。可真到了這時,他的心亦有些怕。
害怕從她口裏,得到那個答案。
白子衿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她凝視著鳳驚冥,粉唇抿起,沒說話。
鳳驚冥的心忽然冷得可怕,他好看的桃花眼染上戾氣,煩躁的暴喝:“回答我!”
他從未凶過白子衿,這是第一次,大部分的來源卻是自己的不安。
白子衿心裏忽然有些委屈,她放棄了北鏡花,大老遠跑過來,他竟然吼她。
“白子衿,你回答……”
“你竟然敢吼我!”白子衿委屈的直接吼了回去。
她還沒過門,他就這麽凶她,等她嫁過去了,他是不是要上天了。
鳳驚冥被她吼得一愣,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不知道做什麽反應才好。
她……不怕他嗎。
“你啞巴了嗎,不會說話嗎,剛才不是吼得挺來勁。”白子衿咬唇,又是一陣大喊。
“你繼續凶我啊,把我凶走,你就可以重新找個媳婦了!”
鳳驚冥又是一愣,他為何要重新找,他隻認定她,永遠都隻會是她。
見他不說話,白子衿愈發委屈,開始絮絮叨叨:“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來見你,做了多大犧牲,我兩天兩夜都沒睡過好覺,生怕你被暗算了,可你呢,一見麵就莫名其妙的凶我,你覺得我好欺負了是不是?”
說到後麵,白子衿是發自內心的委屈,眼眶都不禁得紅了起來。
女人就是這麽矛盾的生物,你不希望他知道你做的犧牲,可當你委屈時,你就巴不得把所有事情算上。
尤其是,鳳驚冥一進來就對白子衿一陣凶。雖然這算不上凶,隻是語氣嚴了一點,但鳳驚冥對白子衿什麽時候不是溫柔的,何時這麽凶過。
所以,白子衿委屈了,淚水不停在眼裏打轉,她卻倔強的不讓它們掉下來。
鳳驚冥整個人都是愣的,看著她的眼淚,他心瞬間揪疼起來,問也顧不上了,慌忙的想碰她。
“你別碰我。”白子衿一把拍掉他的手,將頭一轉,想把眼淚逼回去。可出來的眼淚怎麽可能回去,反而掉了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到鳳驚冥的手上。
那滾燙濕潤的淚滴,讓鳳驚冥整個人一僵,邪魅的聲音帶著慌亂:“我不碰你,你別哭。”
這是白子衿第一次在鳳驚冥麵前落淚,我們的鬼王殿下又從未應對過女子哭,他很不知所措。
可眼淚一下來,哪裏那麽好止住,白子衿道:“我哭不哭和你什麽關係,反正你隻會凶我。”
鳳驚冥心是疼得不行:“我不是凶你。”
他隻是害怕,所以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點。
白子衿噌的回頭,一張小臉滿是淚痕,眼眶紅腫得讓人心疼:“你還說不是凶我,你分明就是凶我!你凶了我還不承認!”
看著她落淚,鳳驚冥心驟疼起來,他想替她擦眼淚,她又不許他碰;他想解釋,她又不聽。
那麽嬌小的她,鳳驚冥隻覺得手足無措。忽然,他桃花眼一深,直接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裏。
突然被拉進熟悉的懷抱,白子衿掙紮,卻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桎梏住,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別動,讓我抱抱你。”
白子衿的淚流得更凶:“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悶悶的,是明顯的哭腔。鳳驚冥心頭一緊,卻不肯放開她。
“白子衿,我剛才不是凶你。”鳳驚冥的聲音邪氣中帶著慌亂,他將她抱得很緊,像是怕她不見了一般,力氣之大讓她發疼。
白子衿咬唇:“你明明就凶我了,你一進來也不聽我說話,就直接凶我。”
見到鳳驚冥的第一瞬間,白子衿就想和他說她不怕他,可話還出口,就直接被他凶到懵。
鳳驚冥沉默了,他的確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俊容微動容,閃過遲疑。
見他不說話了,白子衿冷笑一聲:“怎麽,不解釋了?”
“我錯了。”邪魅的聲音此刻低沉無比,虔誠無比。
很難想象鳳驚冥這樣的人,居然會道歉。
白子衿愣了,似是不敢置信的抬頭,含淚的雙眸怔怔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看著她紅腫的眼眶,鳳驚冥隻覺得心裏疼得喘不過氣,他恨不得是自己哭。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珠,聲線低磁:“我說我錯了,我不該凶你,更不該讓你落淚。”
白子衿第一次落淚為了他,鳳驚冥卻不覺得任何愉悅,隻有深深的自責。
鳳驚冥的指腹並不平坦,甚至還有長期練功留下的繭,有些癢癢的。他動作有些笨拙,卻格外小心翼翼,像是對待珍寶一般,生怕弄傷了她。
白子衿望著眼前的男人,他英俊邪魅,明明是凶殘到讓所有人害怕的鬼王,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慌亂,隻因她哭了。
“鳳驚冥。”白子衿忽然開口,濕漉漉的星眸盯著他,“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鳳驚冥桃花眼湧出寵溺,薄唇吐出一個字,卻是一生一世的承諾:“隻要我不死,便一直會對你這麽好。”
白子衿笑了,哪怕還帶著淚,卻笑得很開心:“那你以後還會凶我嗎。”
鳳驚冥搖頭:“不會。”
其實,他從未凶過她,隻是聲音大了點。不過,求生欲超強的鬼王殿下是不會說出來的。
白子衿往他懷裏縮了縮,悶悶道:“那如果我死了,你可一定不要再喜歡其他人,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白子衿從不掩飾自己的自私,她隻是個普通的女人,不是聖母。她沒法像小說裏寫的,讓鳳驚冥重新去找個女人愛,她永遠都做不到。
鳳驚冥的眉心一緊,他聲音拔高,也冷了幾分:“沒我的允許,你不會死。”
白子衿差點沒笑出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霸道,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鳳驚冥忽然有些心神不寧,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他下意識抱緊了懷裏的女子,聲音極沉,卻讓人感到安全,他一字一句道:“白子衿,從遇到我那天起,你的一切便屬於我,包括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