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宣帝病危

  “可留下五人。”贏若風清月般的麵孔孤傲一片,聲音淡漠。


  嵐城離帝都不遠,留下五人也無大礙。


  代表的臉色好了點,神醫門的神醫聲名在外,贏若風既然留人了,他們就不能再逼了:“好,我們帶城主出來見你們。”


  白子衿留意到了他的用詞,是帶,不是請。


  日頭正中,太陽毒辣,好在百姓們的速度快,沒讓他們待到中暑。


  城主是被人抬出來了,不過並不是百姓們造反了,而是他中毒了。


  中年城主一張臉布滿毒斑,氣息微弱,呈昏迷不醒狀。


  難怪,原來是城主昏迷了,他們才會這麽亂來。


  “我們城主中毒最深,已經昏迷了三日多了,神醫們,救救城主吧。”百姓道。


  神醫門收到求救信時天合已經中毒兩日了,加上他們趕路趕了兩日多,加起來已經四日多了。


  白子衿一躍下馬,凝眸看著城主臉上的黑斑,伸出手。


  “別動,會傳染的!”一個百姓大喝,以為她是要檢查城主的毒。


  不過,他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白子衿不知從何處拿出一雙白手套,戴在了手上,在百姓們的驚呼聲中捏上城主的臉。


  城主的臉摸起來硬邦邦的,就像是硬化成石了一般。白子衿又摸了摸他的四肢,都是這般。


  “都是硬的。”白子衿抬頭,看向贏若風,“毒應該是入了心脈。”


  一個藍衣弟子隔著布,把上他的脈,臉色微變:“心脈淬毒,並且是由心脈向外而發。”


  白子衿看向百姓,粉唇輕啟:“所有中毒的人都這般嗎?”


  一個百姓臉露悲色,他搖頭:“不是的,城主大人是為了救他的妻兒,所有才會這樣。我們喝了水剛開始沒什麽,是三日後才開始有中毒的表現,現在大部分人都是清醒的,沒這麽厲害。”


  白子衿心下一沉,果然是潛藏性水毒。


  三日,足夠秦廣把水分發到大半個天合國,難怪會這麽多人中毒。


  “大師兄,小小姐,我先替他驅毒。”藍衣弟子道。


  城主這個情況,要是再不救治,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贏若風櫻唇掀起:“你帶白三他們四人留在這裏,解毒完來帝都來找我們,我們先去帝都。”


  嵐城的城主能想到用內功吸毒,其他人也會想到,中毒深的人絕對不少。


  見他們確實留下了人,百姓們也慢慢散開,讓他們離開。


  白子衿低垂著星眸,柳眉還時不時微擰,思緒飄遠,,忘記了注意前方。


  “小小姐,小心!”忽然,白七的驚呼聲從耳邊傳來。


  白子衿一抬頭,由於她的走神,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樹。


  好在白七提醒了她,她立刻將韁繩一拉,馬頭一轉,避免了撞樹的杯具。


  “白七,謝了。”


  贏若風微不可見的擰眉,平靜到毫無任何波瀾的孤冷眸子看向:“在想什麽?”


  走在大路上都能撞樹。


  “在想水毒。”白子衿淺淺一笑,“想遠了。”


  白子衿雖然笑著,眼裏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的心甚至異常沉重。


  那水毒她見過一次,卻不能確定是不是。如果可以,她希望不是自己見過的那種毒。


  那種毒對旁人來說或許隻是很難解的毒,對鳳驚冥來說是致命的。它與鳳驚冥的胎毒,是有相映作用的。


  “駕。”白子衿手不由得抓緊韁繩,把心裏那不好的預感壓下去。


  明明是幾乎全天合中毒,她卻有一股很強烈的感覺,最終目的是針對鳳驚冥!

  ……


  “來了,來了。”帝都的城衛遠遠看到神醫門一行人,激動得淚花都出來了。


  他們剛靠近城門,城衛直接將城門打開:“放行!”


  馬蹄聲踩在街道上,卻異常沉重。


  白子衿掃了一眼,離開前繁華熱鬧的帝都,此刻已經有些蕭條。雖還是不錯的,可卻讓人覺得莫名壓抑。


  不遠處,得到消息的官員齊列迎出,為首之人道:“白元錦奉皇上之命,恭迎神醫門神醫的大駕。”


  這幾乎是將神醫門當作一個強國對待,卻沒人覺得不妥。


  畢竟人生在世,誰還沒個生老病死,求助的是誰?神醫門啊!

  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一眼渣爹,渣爹似是一臉憂愁,實則紅光滿麵還帶著喜意。


  白子衿暗自冷笑一聲,除掉了政敵,當真是高興得不行。


  “不必多禮。”贏若風清冷的道,同時下馬。


  立刻有人上來將他們的馬牽走,還有人要上來幫他們抬藥。


  “不必。”一個白衣弟子道,“我們自己來。”


  神醫門的藥,可不是誰都能碰的。


  那人一愣,雖不解卻也沒問為什麽:“是。”


  白元錦是看到白子衿的,他笑眯眯的上前,想要自來熟:“子衿,你回來了啊,路上辛苦不?”


  眾官員一愣,隨後立馬想起白元錦的身份。說來說去,白元錦還算是神醫門的女婿,日後不能太過得罪,一些人暗想。


  一些知情人則冷笑連連,還女婿,人家神醫門壓根不認你這個女婿,隻會熱臉貼冷屁股。


  “你怎麽沒中毒?”白子衿挑眉,淡淡的問了一句。


  白子衿這句話意思真的是很單純的,朝中的官員,隻要有點分量都中毒了,白元錦居然沒中毒,她詫異而已。


  不過,她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裏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一些官員以一種我就知道的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白元錦。


  白元錦臉色一僵,瞪白子衿一眼:“你怎麽說話的,很希望為父中毒嗎?”


  白子衿凝視著他:“你確定要我回答,我從不說假話。”


  若說這場水毒裏,她最希望誰中毒掛掉,當屬白元錦無疑。


  當然,還有那個白蓮花大姐。


  白元錦怒火中燒,卻也知道讓白子衿的回答鐵定讓自己更丟臉,他忙轉移話題:“你們來時應當在路上見過了中毒者的樣子,你們有沒有把握解毒?”


  贏若風道:“我們需要看看更多的人,中毒的人都在哪裏。”


  他們一路過來,就隻看到城主一個人。


  白元錦正打算開口,一個太監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伴隨著他公鴨嗓一般的聲音。


  “左相,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病危!”


  “什麽?”在場官員齊驚,連忙朝皇宮趕去。


  白子衿挑眉,不是說宣帝中毒並不深嗎,怎麽突然就病危了。


  一位大臣急道:“二小姐,贏神醫,你們趕快隨我進去看看皇上吧。”


  白子衿點點頭,和贏若風帶著幾個弟子去向皇宮,其他人則留在外麵察看病情。


  而白七,則在白子衿的授意下由伊人帶著去向紗雅院和鬼王府,看看她們有沒有事。


  皇上病危這件事很快傳遍帝都,幾乎所有臣子和皇子,隻要是中毒不深的,都撐著往皇宮趕。


  養心殿中,白子衿遠遠就聽到了女子的哭泣聲。


  走近一看,皇帝被無數嬪妃圍著,嬪妃們都在哭,哭得肝腸寸斷。


  要是宣帝死了,她們都得陪葬啊,怎能不哭。


  這一幕,讓白子衿略為無語的想到了白元錦昏迷時,簡直一毛一樣。


  “別哭了。”皇後聽得心煩,開口嚴聲喝,“皇上還沒死呢!哭什麽哭!”


  到底是後宮之主,一身威嚴,嬪妃們立刻不敢哭了,隻能無聲抽泣。


  不少穿著官服的臣子趕來,卻是圍在外麵沒有進去。裏麵那麽多妃子,他們可不能進去。


  “好了,除了四妃,其他全部回去。”皇宮看了一眼越來越多的大臣,喝道。


  四妃之下的妃子雖不願,卻也隻能離開,一個個臉色堪比怨婦。


  她們離開了,整個養心殿空了大半,這讓白子衿不得不感慨女人的力量以及皇帝的偉大。


  “贏神醫,二小姐,裏麵請。”皇後親自走過來,請贏若風進去。


  贏若風神色清漠冷傲,一個字不說,直接走了進去。


  對比,皇後臉色微僵,她好歹是一朝皇後,當著這麽多朝臣,贏若風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


  貼身宮女在皇後耳邊低語:“娘娘,聽說贏若風向來簡言,不喜歡說話,對誰都一樣。”


  皇後臉色好看了點,原來是性子使然,不是專門對她的。


  白子衿剛想踏進養心殿,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妖肆的低磁聲線,讓她呼吸一滯:“媳婦。”


  白子衿呆滯著轉身,看著輪椅上邪魅的黑袍男子,他桃花眼噙笑,凝視著她。


  “你沒中毒吧?”白子衿趕忙問。


  鳳驚冥低笑一聲,邪肆聲音撩人耳畔:“鬼王府並未用蒼玄的水,紗雅院也無事。”


  兩句話,讓白子衿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下,她的笑容緩緩揚起:“沒中毒就好。”


  從嵐城到這裏的路上,白子衿心都是緊在一起的,生怕看到鳳驚冥中毒。


  “二小姐!”皇後的聲音充滿不悅和冷意。


  宣帝中毒到病危,鳳驚冥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白子衿還在這裏和鳳驚冥笑語,皇後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白子衿對皇後輕笑:“抱歉,我先在進去。”


  從白閻手裏接過輪椅,白子衿推著鳳驚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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