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鳳驚冥醒
阿落垂首,她身為小姐的貼身婢女,居然被人下蠱而無察覺。
這是她身為殺手的失誤!
“阿落,起來。”白子衿喊道。
阿落不肯起來:請小姐責罰!
白子衿很無奈,她凝視著阿落,緩緩開口:“接下來三日,你就在暗處吧。”
阿落身子一顫,點點頭,起身:是。
白子衿看向白嶽和白閻:“白嶽師兄,白閻,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白閻瞥了一眼阿落,走了。
“小小姐,這是大師兄讓我拿給你的藥。”白嶽拿出幾包藥,正是贏若風配的。
白子衿低頭聞了聞,全部是補氣血的,真是很配她現在的情況。
“替我謝謝大師兄。”
白嶽等人離開後,白子衿回房凝視著自己的雙手,苦笑一聲。
兩隻手都留下了傷,要養起來可就難了。
將兩隻手的紗布都換下,白子衿拿出藥粉和新的紗布,重新包紮上去。裏衣袖口緊,再將外衣的袖口放下,倒是看不出什麽。
隻是,白子衿蒼白的臉色和唇色,卻是難以遮掩的。
太陽西落,薑老將所有飯菜端到桌子上,偏頭問伊人:“王妃呢?”
“小姐在睡覺。”伊人看了一眼房裏,“要喊小姐起來嗎?”
薑老搖了搖頭:“不了,讓王妃睡吧。”
這幾日,白子衿可謂是沒怎麽好好休息,落下了一身內傷。
晚上,烏雲遮住了明朗月亮,淅淅瀝瀝的小雨竟然落下了。
左相府的後門吱吖一聲,被輕輕打開,一抹倩影牽著油紙傘出去。
“轟隆!”
雷聲震耳,閃電劃過天邊,亮眼危險,像是要將天給劈開一般。
一間農舍門口,倩影將油紙傘收起,推開了門進去。
一進去,她就開口怒責:“蓮姬,你不是答應我,會讓白子衿從嫡女之位上下來,你怎能出爾反爾。”
來人正是白傾卿,此刻,她一向溫柔動人的臉上有些猙獰,聲音也尖銳刺耳。
“咯咯。”蓮姬躺在床上,嫵媚的笑著,“小女子何時出爾反爾了?”
白傾卿衝到床前,蓮姬慵懶嫵媚的樣子,讓她覺得無比刺眼。
“大小姐,你要讓他們都覺得白子衿不是你父親的女兒,小女子可是做到了。”蓮姬愉悅的笑著,似乎很樂意看到白傾卿的猙獰狼狽。
她答應白傾卿的都做到了,隻是後麵的事,她可負責不了哦。
比如,白子衿突然將白月容的血滴了進去,這可不是她能控製的。
“況且,小女子聽聞了後麵的事,左相似乎很喜歡白子衿這個女兒呢。”蓮姬又嬌笑一聲,在白傾卿胸口插了一刀。
白傾卿咬牙,惱怒不已。
正是因為白元錦的態度,讓她覺得危機感倍升,她才會氣急敗壞的來找蓮姬。
“蓮姬,我再給你血,你要幫我。”白傾卿咬牙,美目一片氣惱與恨意交織。
今日的事,讓白傾卿想要迅速的除掉白子衿,以任何方法都行。
白子衿死了,嫡女無疑就是她的,鬼王殿下也再無未婚妻!
蓮姬笑了,聲音嬌媚:“小女子不想要血了。”
白傾卿怒目,她深吸一口氣:“那你想要什麽?隻要你能幫我除掉白子衿,要什麽我都會盡力給你。”
蓮姬緩緩坐起來,嫵媚的眼裏閃爍興趣,她紅唇輕啟,吐出一句話魔音:“如果我要,白月容的命呢?”
“什麽!?”白傾卿臉色立刻變了,幾乎是瞬間她出聲拒絕,“不行!”
“咯咯咯。”蓮姬仰天大笑,笑得花枝亂顫。
白傾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以為蓮姬會要金銀財寶,卻絕沒想到她會開口要白月容的命。
白傾卿困難無比的開口:“蓮姬,月容與你無仇,你為何……”
那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胞妹,白傾卿心裏無比掙紮。
“大小姐,小女子與你開個玩笑罷了。”蓮姬掩唇嬌柔一笑,姿態魅惑無比,她一雙嫵媚的眸子看著白傾卿。
“大小姐,小女子願意幫你呢,不過……”
……
出了農舍,想到蓮姬剛才提出的條件,白傾卿袖子下的手攥緊,美目迸出惡毒的恨意。
蓮姬,等你幫我除了白子衿,就是你死之日!
白傾卿將鬥笠戴上遮住她的臉,打開油紙傘,消失在夜雨中。
農舍內,蓮姬把玩著手裏的兩個玉瓶,仔細一看,那深紅色的東西,不是血是什麽!
……
兩日很快過去,這兩日白子衿幾乎都在睡眠中度過。
左相府或許是覺得理虧,也沒再來找茬,讓白子衿這兩天休息得很好。
鬼王府內。
躺在紅檀木床上的邪魅男子墨發如絲,鋪在身後,俊容妖冶,鼻梁高挺,薄唇菲薄得性感,宛如沉睡的美男子。
突然,男子桃花眼一睜,轉頭下意識的尋找什麽。
再確定屋內沒有人時,桃花眸裏閃過光芒,薄唇輕啟:“白閻。”
屋外的白閻聞聲進來,眼底閃過驚喜:“王爺,您醒了。”
鳳驚冥坐起來,忽然微不可見的擰眉,他薄唇輕掀:“你們給本王喂了什麽?”
他的口裏,有一股的血腥味。雖然很淡,鳳驚冥還是察覺到了。
“王爺,屬下除了水什麽都沒喂,您在暗室裏待了三日,出來又睡了兩日。”白閻把情況全部交代出來。
鳳驚冥桃花眼邪魅,溢出兩個字:“她呢?”
雖沒點名道姓,能讓鳳驚冥過問的,卻從來隻有一人。
“王妃在紗雅院。”
聞言,鳳驚冥妖冶慵懶的桃花眼閃過一抹光芒,似是放心了一般。
白閻抬頭:“王爺,您感覺腿怎麽樣?王妃說,您一個月內都不能動用武功。”
鳳驚冥這才垂首,將自己掀開,察看自己的雙腿。
雙腿上纏著紗布,鳳驚冥卻不覺得有多痛,他腳下一用力,兩隻腳動了。
“動了!”高冷穩重如白閻,也失控驚呼出聲,“王爺,您的腿能動了!”
天知道白閻有多激動,他是從小就跟著鳳驚冥的,這麽多年王爺找過不少名醫,就連神醫門的人也曾找過,腿卻從未有過反應。
沒想到今日,王爺居然真的能動了!
這就代表,王爺也可以和他們一樣站起來了!
白閻神色激動,他喘著粗氣,甚至有些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鳳驚冥凝視著自己的腿,良久,薄唇勾起。
“是,能動了。”
一個月後,他就能將她抱起來,和她並肩而立,與她一起走遍天合的山河,陪她去任何地方。
鳳驚冥邪肆的俊容帶著淡笑,發自內心的笑。
“王爺。”白閻道,“屬下要將這件事告訴管家他們。”
說完,白閻就推開門要走出去。
“站住。”低磁的聲音自鳳驚冥薄唇溢出,他桃花眼冷沉一片,“這件事,不能傳出去。”
白閻一愣,然後低頭自責:“是屬下考慮不周。”
皇上之所以沒有對王爺下死手,一是因為他動不得王爺,二是覺得王爺是殘廢,殘廢是絕不可能成為天合君王。
王爺的腿還未完全好,若是讓皇上等人知道了,一定會不顧一切對王爺下手。雖說他們早已準確齊全,不怕皇上,可……
白閻神色複雜,王爺現在,已有了軟肋。
鳳驚冥桃花眼有些陰戾,他倒無什麽,隻是他得防著宣帝對她下手。
“王爺,前幾日左相府出了點事。”白閻開口,將左相府的事說出來。
在聽到白子衿被取血後,鳳驚冥邪肆的俊容變成冷厲,桃花眼裏醞釀的是狂風暴雨,隻見他危險掀唇:“很好。”
他舍不得傷她分毫,左相府卻如此對她,很好!
“王爺,屬下覺得有件事更重要,那就是贏若風來了。”
比起左相府的渣渣,白閻覺得,贏若風對王爺的威脅更大。
畢竟,上一次就是贏若風將王妃從帝都帶走的。
鳳驚冥薄唇揚起的弧度已經染上嗜血:“扶本王起來。”
“小姐,用膳了。”
白子衿迷迷糊糊的睜眼:“什麽時辰了,怎麽這麽快。”
她明明記得,剛用完早膳不久,怎麽一會兒又要吃飯了。
白子衿這迷糊的樣子,看得伊人忍俊不禁:“小姐,早已午時了。”
白子衿洗了把臉,看了看外麵炙熱的天色。她氣血雙虛,根本感覺不到天氣熱,反而午夜時還會覺得冷。
“好吧。”
白子衿吃著飯,忽然她問伊人:“伊人,我回來幾天了?”
睡得太久,腦子幾乎是放棄思考了。
伊人道:“從鬼王府回來,這算是第三日了。”
白子衿哦了一聲,第三日啊,低頭繼續扒飯。
突然,白子衿抬頭,對伊人眨巴眨巴眼睛。
第三日,鳳驚冥豈不是醒了。
“伊人,不吃了,和我去鬼王府。”白子衿噌的站起來,有些緊張。
所謂的關心則亂就是白子衿現在的情況,她明知毒已經解開,鳳驚冥應該無事了,心裏卻還是不由得擔心。
伊人看了一眼隻吃了一半的飯:“小姐,您先把飯吃了吧,你早上也沒怎麽吃,你去鬼王府也不急於這一時。”
白子衿的動作一頓,忽然她眨眨眼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