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同是天涯偷跑人
女子被嚇得不輕,一哆嗦餅都從手裏掉了,結結巴巴。
“誰,誰。”
環視一周,卻未見人影,女子開始怕了。該不會,該不會是鬼吧。
想到這個可能,女子就要哭,可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她咬牙道:“你出來,我不怕你,我,我才不怕你。”
回應她的隻有樹葉被沙沙吹起的聲音,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可怕。
女子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可能是她聽錯了吧。
這時——
“你的腿在抖。”
女子的嘴上說著不怕,腿的確是抖得很厲害。
“啊!”女子抱著自己的頭,閉眼害怕的尖叫。
樹上的某無良人士,終於良心發現了。粉唇一勾,一躍從樹上躍了下來。
藍衣飄動,姣好的容顏帶著淡笑,白子衿一步一步朝女子走去。
白子衿本是在樹上休息,誰料被突然吵醒,還吃她的餅。同時,白子衿也認出了女子,是伴晚在餘城的碧衫女子。
白子衿突然起了壞心,想要嚇了嚇她。不曾想到,碧衫女子大晚上跑出來卻如此膽小。
“你,你別過來。”女子聽到走路聲,整個人顫抖不停,“我,我不是故意吃你的東西,我以為是沒人的。”
步子沒停,女子更想哭了:“我會買來賠你的,你別過來了。”
白子衿立在她前方,粉唇一勾:“我的餅千金難買,你要怎麽賠?”
“我有錢,很多錢,你別害我。”
聞言,白子衿輕笑一聲,笑了出來。真以為她是鬼嗎。
這聲笑聲,也讓女子回過神來了,她慢慢睜眼,看清白子衿的臉後脫口而出:“是你!”
她記得白子衿,就是下午被罵的那個。
白子衿:“嗯哼。”
女子立刻站起來,滿臉的憤怒:“我下午幫你,你卻裝鬼嚇我,你怎麽能如此忘恩負義!”
這可就冤枉白子衿了,一直是她自己以為白子衿是鬼。
白子衿挑眉:“我何時裝鬼嚇你了?”
女子正要出口指責,可一細想,好像白子衿隻是在樹上說了幾句話,的確沒有裝鬼嚇她,是她自己嚇自己。
“可你不會好好說話嗎,你嚇到我了。”女子嘴硬,不肯承認是因她膽小。
“你擾我清淨,吃我的餅,又說我鬼。你說說,是誰嚇誰?”白子衿將餅撿起來,遞給女子,上麵已經全是灰塵。
女子的臉立刻一紅,她不是故意扔的,實在是被嚇到了。
“那,那我賠償你好了。”
白子衿說得有道理,女子隻能妥協,然後她瞪了自己的馬一眼,都是這隻臭馬亂跑,讓她丟如此大的臉。
“不用,你別擾我清淨就好。”白子衿睨了她一眼,她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說完,白子衿腳一掂,上了樹繼續躺著。女子羨慕的看著她,然後猶豫了一會兒,開口。
“那個,我能不能在你這休息一晚上。”
有了白子衿的前車之鑒,她不敢再繼續走了,怕真的遇上鬼或者山賊。
她不是膽小,隻是困了而已,女子這麽安慰自己。
女子沒等到白子衿的回應,抬頭一看,白子衿已經閉眼入睡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女子一邊說,一邊靠在了樹下,閉眼睡覺。
剛開始,女子還有些不習慣這風餐露宿。可到了後麵實在困得不行,昏昏的睡過去了。
白子衿掀眸,望了一眼樹下,緩緩閉眼。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睡得不安穩的女子就被馬蹄聲吵醒。
睜眼一看,火堆已經被熄滅,白子衿已經騎著馬揚長而去。
女子急了:“你別走啊。”趕忙上馬,追上白子衿,和她並肩而行。
白子衿睨了她一眼:“你跟著我做什麽?”
昨晚收留她一眼,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白子衿可沒打算和她一起走。
女子道:“我叫於雨,我要去行俠仗義,可我不知道去哪裏。”
於雨一臉尷尬,她是偷偷出來闖蕩江湖的,可昨晚一事讓她發現,闖蕩江湖也不是那麽簡單。
於雨不知道去哪兒,她遇見了白子衿,隻能跟著白子衿。
“不知道去哪兒就回家。”白子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有事,無法帶你一起。”
從昨晚看來,於雨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空有想行俠仗義的心,卻沒一點常識。連財不外露這種事都不知道,白子衿實在不想帶她一起。
昨晚若遇到的不是她,於雨早被人劫財劫色。對於這種嬌養的花兒,白子衿還是建議她回家。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於雨挺了挺胸膛,“我是出來闖蕩江湖的,怎麽可以就這麽回去。”
要是就這麽回去,爹爹一定會嘲笑她。
白子衿想甩掉她,可於雨的騎術卻很好,一直能跟得上她。
白子衿無奈的揉了揉眉間,假裝看不到於雨:“駕!”
於雨像是不知道白子衿不想理她一般:“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啊。”
“這條路是去天合的,你是天合人嗎?”
“你也一個人,是不是也是瞞著家裏跑出來的?”
白子衿實在忍無可忍,冷聲:“想跟著我就閉嘴,否則別怪我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
白子衿本就擔心秦瑤,於雨卻還像個蚊子一樣在耳邊不停的說話。
於雨瞪眼,然後不敢說話了,默默的跟著她。
官道上的人越來越多,偶爾還會有鏢隊和馬車。到了中午,白子衿將馬騎進樹林中,坐在樹下休息。
於雨很奇怪:“你為什麽不去驛站,這裏離驛站也不遠啊。”
白子衿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今天第一次回答她:“你偷跑出來去驛站,是想被抓回去?”
如果白子衿不是怕神醫門的人追上,白子衿還真想把於雨帶到驛站,等她爹追上來把她帶回去。
於雨想了想:“好像是這樣,你好厲害,竟然知道這麽多的事。”
於雨一臉崇拜的看著白子衿,頗有一股腦殘粉的感覺,看得白子衿一臉黑線。
忽然,白子衿清眸一眯,她粉唇一抿,看向旁邊的馬兒。
“你在看什麽?”
白子衿道:“你的馬要脫水了。”
於雨第一次出門,根本沒經驗。除了帶自己喝的水,根本沒給馬喂水,這一晚上加一上午,馬不脫水才怪。
於雨有些慌,那怎麽辦。
“前麵有條小溪,你在這裏等我,我帶它去喝水。”白子衿站起來,淡淡的牽住馬。
於雨沒多想,點了點頭:“好,你快去快回。”
白子衿牽著馬兒消失在樹林中,於雨則站在白子衿的馬前,和馬說著話。
“馬兒啊馬兒,你的主人好聰明,把你照顧得好好。”
“雖然她有點討厭我,但是人還是很好的,會幫我喂馬。”
馬抬了抬蹄子,鼻子裏吐出鼻息,轉了個身子把屁股對著於雨。
似乎,它也煩於雨的碎碎念。
於雨:……
“你怎麽和你的主人一樣啊。”於雨走到馬頭前麵,取出一塊幹糧,“我喂你吃東西,快吃。”
馬口一張,將於雨手裏的幹糧卷入了口裏。見它吃了,於雨心生喜意。
“我們可說好了,你吃了我的東西,要幫我的。”
忽然,馬躁動了起來,將係著他的樹拉得晃動,樹葉不停掉落,後蹄不停打轉,差一點踢到於雨。
於雨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安撫馬兒,忽然十個白衣人從天而降,腰別佩劍,姿勢幹練。
於雨愣了,然後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不會是山賊吧。”
為首的白衣人看都沒看她一眼,走向馬兒,在馬背上一拍,馬立刻安靜下來,還噌噌他的手。
這看得於雨目瞪口呆,這馬認識他們?
為首白衣人環視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到於雨身上,皺眉:“和你在一起的女子呢?”
於雨立刻緊張起來:“你,你說什麽,這兒就我一個人。”
說著,於雨還把腰間的佩劍抽出來,對著他們。
“我武功可是很厲害的,我警告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還有放開我的馬。”
有一個白衣人似乎很不耐煩:“什麽你的馬,馬是我們養的。快說,她人呢?”
於雨卻不肯開口,在她看來,這群人絕對不是好人。
畢竟,你見過哪個好人一開口就質問別人的嗎?
“姑娘,我們對她沒有惡意。”為首的白衣人開口,“她是我們的小姐,我們是要保護她的人,被她甩掉了,這馬對我的親昵就是最好的證據。”
一般的人聽到這話,都會全盤托出人去哪裏了。
可於雨不一樣啊,她也是偷跑出來的啊!同是天涯偷跑人,怎麽能出賣對方呢。
於雨完全不知道,某個無良人已經騎著她的馬溜了。
“原來是這樣啊。”於雨指著一個反方向,“她騎著我的馬,往那邊去了。”
於雨本是想支開白衣人,為首的白衣人看她的眼神由原本的和善變成了冷意,這看得於雨背後颼颼發涼。
“你,你看我做什麽。”
一個白衣人發現馬肚上有紙,連忙撕下來,上麵是白子衿留下的字:她與我無關,無需為難,將她送回餘城。
為首的白衣人擰眉:“上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