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藥死人
周以柔眼睛一亮,她雖不願意成全白子衿的名聲,可一想到她是在給傾卿做鋪墊,也顧不得對白子衿小算計。
“好,我會讓人去做。”
白元錦滿意點頭,白子衿再不討喜,對外也是他女兒。
右相府的女兒如此善良,說出去他臉上也是有光的。
“不過。”周以柔遲疑,“相爺,您看好哪位皇子?”
傾卿可是他們傾注無數心血,此刻太子尚未立,皇上態度不明,跟著哪個皇子都是在賭。
要是壓錯了寶,別說傾卿毀了,他們整個右相府都會毀的。
提到這件事,白元錦臉色嚴肅:“九位皇子,大皇子為長,五皇子外祖勢力大,七皇子睿智,各有千秋。”
所以,這讓他來做選擇,也是挺頭疼的。
選妃,對於貴女們來說是嫁入皇家的機緣,對於白元錦這些朝廷重官來說,卻是不能走錯的路。
“皇上突然提出為皇子選妃,不過就是想看看我們的態度。”
周以柔:“那要選擇哪位皇子?”
若是可以避,白元錦一定不會讓白傾卿去參加這次選妃。可白傾卿已經十六歲,又尚未婚配,沒有不去的理由。
“大皇子吧。”白元錦沉吟一聲,“大皇子不僅是長,而且自小寄養在皇後名下。”
白元錦也比較看好大皇子,謙謙有禮,和君玄歌差不多。
“此次選妃在何時?”周以柔問。
白元錦道:“大概在玄王離開後。”
君玄歌來帝都,就待半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後,就是選妃宴了。
兩人交談著,並未注意到門邊,逃離的一抹淡粉衣角。
白傾卿咬著唇,美目露出痛苦。為什麽,父親培養她,就是為了這天嗎。
她不想嫁給那些皇子,更不想陪父親一起去賭。
想起鬼王對白子衿的寵溺,對白子衿展露的溫柔。又想到自己日後要麵對的勾心鬥角,日日爭寵,白傾卿眼底露出瘋狂的妒恨。
不,她絕不會讓白子衿過得比她好,絕不!
……
“啥,你說皇上要為皇子們選妃?”白子衿一手擺弄著藥,一邊偏頭看向秦瑤。
秦瑤今日回去,又急匆匆的跑過來。
“對啊。”
白子衿拍了拍手上的藥渣,宣帝正值壯年,突然提出這件事,不過就是想看看官員們的態度。
“這可是道送命題。”
白子衿覺得,皇帝就是疑心病重,總有被害妄想症。好好的過下去不好嗎,偏偏要看大家的態度。
不管眾官的態度怎麽樣,那不都是宣帝的兒子嗎,他著急個啥啊。
“子衿,你說我怎麽辦?”秦瑤欲哭無淚。
“我爹是左相,我又沒有婚配,肯定逃不過的。我不想和皇子成親,那些皇子,我沒一個喜歡的。”
秦廣身為百官之首,把女兒許給誰,也是代表的一種態度。
自然,白元錦也是一樣。
“完了完了,還有沉姣,皇上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兩個的。”秦瑤都快哭了。
一個是左相的獨生女,一個是萬宣商行的主子,肯定會引起眾皇子的追逐。
“你先別慌。”
白子衿突然也很感慨,還好自己和鳳驚冥有婚約在先,不用被卷入這場選妃。
“離選妃還有半個月,總能想出辦法的。”白子衿知道秦瑤此刻的心情。
“你爹怎麽說的?”
秦瑤苦著臉:“我爹也很愁,他也不想成為皇親國戚。”
秦廣疼秦瑤疼得不行,怎麽會想把她送入皇家這種龍潭虎穴。
可皇命在那裏,他也很頭疼。
“你別急,實在不行,我讓鳳驚冥給你們解決。”白子衿咬牙,反正宣帝看鳳驚冥不順眼,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
秦瑤可憐巴巴的望著白子衿:“真的嗎?可我爹說,皇上一直在找鬼王殿下的麻煩,我們得自己解決。”
白子衿揉了揉太陽穴:“沒關係,自己也能想出辦法的。實在不行,你就讓你爹對外宣稱,你祖父曾經給你定了婚配,對方拿著信物上門了。”
小說裏不經常這麽寫嗎,百試百靈,難不成宣帝還能無恥到,搶別人的未婚妻?
秦瑤眼睛一亮:“子衿,這是個好辦法。”
“隻是,這樣你日後少不了被人說一番。”白子衿無奈的攤手。
有了未婚夫,日後秦瑤要想找個良配,就難了。
“沒關係。”秦瑤很認真的開口,“若是他因為這樣,就覺得我不好,我又何必要傾心這樣一個男子。真正愛我的人,會像我爹對我娘那般。”
不顧外界的流言蜚語,一輩子隻有一雙人。
白子衿目含深意的看著秦瑤:“瑤瑤,你的想法很正確,天下何處無美男,何必在一顆沒出現的草上浪費心思。”
白子衿把男子比作草,讓秦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子衿,你說得真形象。”
白子衿下巴一揚:“那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要是鳳驚冥對我不好,我就把他踢了,重新找棵樹。”
秦瑤豎起大拇指:“牛!”
秦瑤倒還好解決,畢竟秦廣的勢力在哪裏,若是說有未婚夫,宣帝也無法怎樣。
比起秦瑤,白子衿比較擔心沉姣:“沉姣就孤身一人,宣帝要是對她施壓,她要怎麽辦。”
秦瑤苦著一張小臉:“沉姣帶著安敏郡主的身份,去經商,已經引得皇上很不滿意了。”
士農工商,商拍在最末尾。這些年宣帝雖然沒說啥,可明裏暗裏都對沉姣極度不滿意。
他禦賜的安敏郡主,不好好當郡主,卻去當個最不被人看得起的商人,這讓宣帝把臉放哪兒。
“嗬。”白子衿冷笑一聲,“既然這麽看不起,還肖想著萬宣商行幹什麽?”
這種吃著雞肉,又罵著殺雞人冷血的人,最為虛偽。
“沉姣聰明,她應該有辦法。”白子衿沉吟一聲,“若是沒辦法,她會來找我們的。”
沉姣是聰慧的,否則也不會憑一己之力開起了萬宣商行。
因為選妃的事,秦瑤悶悶不樂,就算有了辦法,她還是有些忐忑。
萬一,行不通呢。
就在白子衿無奈,秦瑤悶悶不樂時,外麵突然跑進來一人:“小姐,不好了,有人在濟安堂鬧事,說藥吃死了人。”
來人的是濟安堂的藥徒。
“什麽?”
白子衿立刻站起來:“走,去看看。”
濟安堂的藥都是她親手把關,質量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坐診的是朱大夫,朱大夫也不會犯開錯藥方這種低級錯誤。
“子衿,我和你一起去。”秦瑤也站起來。
濟安堂已經圍滿了人,這些天濟安堂名聲大噪,不少人都對濟安堂很關注。見出了事,圍觀的百姓也多了。
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名男子,穿得樸素,旁邊放著一具屍體。屍體七竅流血,要多慘有多慘。
“濟安堂!你打著補償的名聲,害死了我爹,我要你血債血償!”
男子雙目發紅,耳目欲裂的叫喧著。他手裏還拿著棍子,要不是白子衿請了護衛,就被他闖進去了。
“我們濟安堂的藥絕對沒問題。”朱大夫雖然同情此人,但也不能放縱他誣陷濟安堂。
“你們濟安堂就沒一個好東西!”男子十分的激動,他掏出一包藥,上麵是寫有濟安堂字樣的紙包裝的。
“你們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們濟安堂的藥,我爹本來已經有好轉,都是吃了你們這些狼虎之藥。現在沒了!”
說著,男子開始流淚。男子有證據,濟安堂又有前車之鑒,眾人心裏開始質疑。
“濟安堂,這是一條人命啊,你們真黑心。”
白子衿到的時候,就是無數人在置咄著濟安堂。
“麻煩讓讓。”伊人替白子衿開路。
朱大夫見到白子衿,眼睛一亮,小姐終於來了。
白子衿剛走進人群中,那低頭流淚的男子忽然抬頭,雙目發紅的朝她撲過來。
“白子衿,我要你給我爹償命!”
“砰。”
阿落一揚腿,直接將他踢回了人群中。
男子吐出了幾口血,那樣子,看起來淒慘無比:“白子衿,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心黑,不拿我們百姓的命當命。”
白子衿挑眉,她心紅著呢,一點兒都不黑。
“二小姐,你未免過分了。”有看不過去的,“他已經死了爹,你還把他打成重傷。”
“就是,就是。”
麵對無數道指責,白子衿沒說話,隻是淡淡走到朱大夫身邊。
朱大夫立刻開口,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男子父親是之前賣藥被坑,在聽說可以換藥之後,半信半疑的來拿藥。
誰知道,一喝,就一命嗚呼了。
“小姐,這件事有些頭疼,這男子是進京趕考的進士,出身貧寒。”
進士已經算是半個官了,他若咬死不放,的確是頭疼。
“我知道了。”白子衿點點頭。
地上,男子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眼底的悲恨不減。
見打不過阿落,他幹脆仰天悲喊:“爹,我對不起你!你辛苦養大我,為了讓我進京趕考累得病痛纏身,眼看孩兒就要考上功名,你卻被害逝世,孩兒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