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玄王是個賣笑的
用膳完回到廂房,白子衿叮囑阿落,如果白月容再來門口嚷嚷,直接趕走。
阿落一直動作粗暴,抽出長劍,白月容就不敢再嚷嚷了。
第二天的時候,白子衿起床就聽到一件大事。姻緣樹被砍了……
“真的?誰做的?”誰這麽強悍,竟然把國寺的樹都給砍了。
“不清楚。”
白子衿聳了聳肩,那些女子估計很哀怨吧。
白元錦打算趁早回去,昨天就叮囑了,用完早膳就去寺外等她。
一打開門,就看到白月容愉悅的臉。姻緣樹被砍了,一定是老天看不過白子衿的紅牌竟然和玄王纏在了一起。
相比下,白傾卿的臉色就有些勉強了。她昨天,剛將心上人的名字拋上去……難道老天都不允許她和鬼王在一起嗎。
白月容譏諷:“有些人啊,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白子衿挑眉:“白月容,我有些懷疑姻緣樹是你砍的。”
以白月容跋扈無腦的性子,的確做得出來這種事。
白月容哼唧一聲,她想去挽白傾卿的手,卻被白傾卿甩開。
“姐,你幹什麽?”白月容心情不錯,也沒注意白傾卿一直難看的臉色。
白傾卿抿了抿唇,徑直走向外麵:“父親在等,你們快些。”
白月容刻意走到白子衿麵前,白子衿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她可沒打算和小孩子爭個位置。
白月容故意走得快,把白子衿落在後麵。
去大殿外要經過姻緣樹,昨日還挺立的姻緣樹已經沒了,隻剩下一個樹樁和滿地的紅牌。
有幾個女子一臉怔然,喃喃自語:“我們就真的沒緣分嗎?天都不讓我們在一起嗎。”
看著那樹樁,白子衿咂了咂嘴。這人到底多恨姻緣樹,連樹樁都打碎,姻緣樹絕無再長得可能了。
“覺得可惜是嗎?”邪肆的聲音幽幽傳來。
這好聽又熟悉的聲音,白子衿臉色淡漠:“是啊,很可惜。”
說完,白子衿就大步朝大殿走去,也不理會身後輪椅上的某人。
這個妖孽不在鬼王府過他的肆意生活,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鳳驚冥俊眉一挑,他怎麽覺得媳婦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生氣。他應該沒做錯什麽。
讓黑煞推著他上去,和白子衿齊步。
“媳婦。”鳳驚冥低磁邪肆的聲音夾雜著哀怨,幽幽道,“你是不是看上君玄歌那個妖豔賤貨,所以不理我。”
白子衿嘴角一抽,君玄歌那麽一個溫潤如玉的人,到鳳驚冥口裏就變成妖豔賤貨。
“沒關係。”鳳驚冥兀自憂桑了一陣,桃花眼微睨,“本王已經斷了姻緣樹,你們注定無緣。”
白子衿腳下一個踉蹌,原來姻緣樹是這妖孽砍斷的。
就因為,他聽說了她的紅牌和君玄歌攪和在了一起?
“媳婦,我昨晚就到了,為了不打擾你休息,強忍著相思之苦,今天才來找你。”鳳驚冥桃花眼裏一片灼灼,訴說著他的煎熬曆程。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哦!”
鳳驚冥俊臉上一片邪肆,桃花眼閃爍妖嬈光芒,繼續抹黑君玄歌:“媳婦,君玄歌那個人真的沒我好,他什麽用都沒有,隻會賣笑。”
賣笑……白子衿腦海裏浮現出君玄歌溫潤的笑容,被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這種感覺。
咳咳!
白子衿停下腳步:“鳳驚冥,是你自我感覺太好。”
君玄歌和鳳驚冥,是兩個不相上下的人。
前麵出去就是大殿,白子衿不怎麽想搭理鳳驚冥,步伐加快。
鳳驚冥微不可見的皺眉,媳婦前幾天還親他,怎麽現在對他這種態度。
突然,鳳驚冥拍了一下輪椅,輪椅一轉,擋在了白子衿麵前。
“媳婦。”
鳳驚冥邪肆動聽的聲音帶著委屈,那樣子完全和外界凶名遠揚的是兩個人。
“鬼王殿下有事?”白子衿淡淡道。
鳳驚冥桃花眼微挑,白子衿鮮少叫他鬼王殿下,今天……
“我想你了。”
“哦。”白子衿似笑非笑,有些話不吐不快,她瞥了一眼鳳驚冥。
“鬼王,你府裏的美人們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說完,白子衿直接推開鳳驚冥的輪椅,大步流星的離開。
白子衿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話帶著不難聽出的不悅和酸。
阿落看了鳳驚冥一眼,揚了揚手裏的劍:不管是誰,都不許傷小姐。
鳳驚冥俊眉一擰,什麽美人?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鳳驚冥邪肆的聲音懶懶響起:“黑煞,你最好給本王一個解釋。”
兩日前白子衿去找他,他讓黑煞去阻攔,今日白子衿就對他這種態度,一定是黑煞這裏出了問題。
明明是懶懶的語氣,卻讓黑煞背脊一涼。
可是,鋼鐵直男怎麽想都想不出哪裏不對。為了不去西周山陪白閻,他把那日和白子衿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說完後,就見他家爺臉上勾起了一抹淺笑,含笑的看著他:“黑煞,去將白閻換回來。”
黑煞如遭雷擊,他做錯了什麽,不是爺讓他做的嗎。
“不過。”鳳驚冥勾起薄唇,“看來媳婦還是在乎我的。”
這點認識,讓鳳驚冥愉悅了起來。
黑煞趁機拍馬屁:“王妃當然是在乎爺的,爺這麽完美。”
所以,請不要讓他去換白閻好嗎。
鳳驚冥桃花眼盛出笑意,卻有些涼:“本王再完美,也彌補不了你的蠢。”
黑煞:……
受到一萬點暴擊有沒有!
再欲開口拯救一下,卻見他家爺已經朝白子衿追去,隻留了個背影給他。
白子衿到的時候,白家人其他人已經到齊了,隻差她一個。
見白子衿來了,白月容一臉不耐煩:“白子衿,你幹什麽去了,這麽慢?”
讓她們等了這麽久!
“父親。”白子衿看向白元錦。
白元錦從昨天開始,對白子衿的態度就十分複雜。此刻被白子衿一叫,竟不像昔日般不耐。
“何事?”
“相府是不是請不起教養嬤嬤,讓三妹不知道尊姐是什麽。要是請不起,子衿可以資助一下的。”
白元錦原本以為她要說什麽,誰知她一開口又是找左相府的茬。
白元錦黑著臉:“月容,她是你二姐!”
雖說白元錦不願承認白子衿,可也容不得白月容不懂禮儀。
白月容不服,可又不得不聽白元錦的話,她不情不願:“二姐。”
“嗯。”白子衿淡淡點頭,正要上馬車,餘光卻瞥到鳳驚冥追來了。
“媳婦。”
鳳驚冥的輪椅不偏不倚的停在了白子衿馬車前。
見到鳳驚冥,白元錦的臉色黑得和碳一樣,怎麽到哪兒都碰到這個煞星,白傾卿則眼色亮了亮。
“臣見過鬼王殿下。”白元錦行了個禮。
鳳驚冥睨了他一眼,難得的和白元錦說了句話:“白相不必客氣。”
白元錦微詫,鬼王竟然這麽有禮,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事實證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左相不喜本王,不要故作樣子,坐實了偽君子的名號。”
鳳驚冥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白元錦幾欲吐血。說得好像他想向鳳驚冥行禮一樣,如若不是有個斷腿的前車之鑒,他打死不會行禮。
“臣……臣知道了。”
白元錦一口老血上不來,又下去,憋屈極了。
白子衿小臉淡淡,這妖孽的毒舌,她成功領教過。
白家一行人全部行禮,輪到白傾卿的時候,白傾卿上前一步,姿態婀娜,美目盼兮,委身一彎:“臣女見過鬼王殿下。”
白傾卿長得極美,此刻又微委身,以鳳驚冥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吹彈可破的天鵝頸,以及微紅的臉頰。
鳳驚冥盯著白傾卿,似乎在想什麽。
白傾卿心裏一喜,鬼王殿下沒抗拒她,是不是代表她有機會。想到這裏,白傾卿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邪肆俊臉,臉頰又是一紅。
這一幕,看得白子衿好不舒服,她突然嬌喝一聲:“鳳驚冥,你給本姑娘滾上來!”
黑煞剛趕來,就聽到這中氣十足的嬌喝,他渾身一震。
我滴個娘唉,王妃竟然讓爺滾上去。
白傾卿心裏又一喜,白子衿這麽刁蠻,剛好能讓鬼王討厭她。
“二妹,你怎麽能這麽對鬼王說話?”
白子衿冷瞥了她一眼,不雅的吐出一句:“關你屁事。”
鳳驚冥都沒說話,她說個屁。
白傾卿咬了咬唇,委屈巴巴的看向鳳驚冥,希望鳳驚冥替她出頭。
白元錦眼睛一跳一跳的,他已經在鳳驚冥身上搭上一個女兒了,難道還要一個?
鳳驚冥俊臉邪桀一片,薄唇勾起淺笑,吟吟道:“本王這就滾上來。”
說完,瞥了一眼黑煞,黑煞立刻把鳳驚冥抬到馬車上。
鬼王殿下還不忘取悅媳婦:“媳婦,滿意不?”
白子衿輕哼了一聲:“勉強。”
兩人的對話,簡直是自己打白傾卿的臉。她強忍著怒意,帶著牽強的笑容叮囑。
“二妹,日後對鬼王還是要溫柔點。”
鳳驚冥:“媳婦怎樣都好,鬼王府不需要花瓶夠多,不需要再一個。”
言下之意,溫柔賢惠的都是花瓶,他隻要白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