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負心漢
隨便點了幾個招牌菜,本想招呼阿落和伊人一起吃,阿落不願,伊人也不願。白子衿無奈,總不能強迫他們。
在這小店裏,邪肆又有些清冷的鳳驚冥幾乎成了一道風景線,當然,是一道無人敢直視的風景線。
白子衿自覺她的吃相不差,可在鳳驚冥麵前,卻有些無地自容。對麵的人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優雅貴氣,迷人得很。
“難吃。”鳳驚冥嫌棄擰眉,把筷子一放。
白子衿:……
好吧,優雅什麽的,都是建立在他不說話的前提上。
白子衿也吃得差不多了,難吃就走吧。她剛推著鳳驚冥出去,白閻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
阿落眼眸肅殺,抽劍。
“哐當!”
是兩把劍對抗發出的聲音。
“阿落。”白子衿喊了一聲,“自己人。”
準確來說,也不算自己人。
阿落麵無表情的看了白閻一眼,收劍默默的退到白子衿身後。
“有病啊。”冷漠如白閻,也禁不住說了一句。
他費心費力的清理了白子衿的院子,剛過來找主子,卻差點被砍死。不過,白閻多看了阿落兩眼。
這女子出劍極快,劍氣盛又狠,若不是他反應快,說不定真的會受傷。
白閻走到鳳驚冥麵前:“爺,院子清理好了,不過。”
後麵的話白子衿沒聽到,白閻是彎腰在鳳驚冥耳邊說的。
不知道白閻說了什麽,鳳驚冥桃花眼閃過一抹危險光芒,轉瞬即逝。他偏頭,邪肆的臉上盡是遺憾:“媳婦。”
“嗯?”
“我怕是不能繼續陪你同遊帝都了。”
她其實也不想怎麽遊,走得腳很痛好不好。
“好,你回去吧。”
白子衿把輪椅遞給白閻,示意他推。
白子衿覺得自己很善解人意,沒有纏著他,鳳驚冥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卻帶著哀怨,好似被負心人拋棄一般。
“你就不挽留我?”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為什麽要挽留他。而且,為什麽有種她是負心漢的感覺。
“算了,你本就不是有良知的人。”鳳驚冥自問自答,敲了敲輪椅,示意白閻走。
白子衿風中淩亂,她怎麽就沒良知了,就因她沒挽留他?
帶著滿腹吐槽,白子衿回到右相府,思考了一下,轉身向旁邊的院子走去。
白閻剛才說清理院子,是清理這個院子吧。
推開門,院子裏一塵不染,甚至還有假山和花草,魚兒在水裏暢遊,家具齊全,一切都被布置得很好。這些,想必是鳳驚冥吩咐的。
白子衿在院子裏繞了一圈,這院子的確大,甚至還有二樓。在看到二樓的時候,白子衿眼裏露出思索之色。
雖說她現在手裏有幾百兩黃金,可也不能坐吃山空,要白元錦給她錢是不可能的。這二樓,她倒可以來做些老本行。
“阿落,伊人。”白子衿指了指樓下,“你們隨便找間房間,這裏就我們三人,喜歡哪個住哪個。”
阿落點點頭,伊人驚喜:“謝謝小姐。”
兩人去挑選房間,白子衿則在思考要怎麽賺錢。她善藥,就要好好利用,不過她並不打算去給人做工。
古代的藥雖多,卻不懂提取。而她空間裏有工具,她有方法,能做出中成藥來。白子衿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這裏創立一個連鎖品牌。
白子衿打算先去各大藥鋪看一看,看一下他們的藥如何。還未出門,就聽到有人敲門。
伊人開了門,問了幾句:“小姐,他說他是右相府的管家,右相找你有事。”
白子衿正翻著從藥房裏拿出來的醫書,她抬頭:“我知道了。”
白元錦找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為了鳳驚冥來下聘的事。她收了醫書,帶著阿落和伊人過去。
白元錦一臉鐵青的坐在大堂,看到白子衿時,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他旁邊坐著周以柔,一臉擔憂,好似白子衿做了什麽錯事一般。
白子衿兀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聽到白元錦的話:“你看她,她哪點有做女兒的樣子!進來連句問候都沒有。”
生氣是生氣,白元錦卻不敢叫白子衿起來,先別說他還要靠白子衿治病,單鳳驚冥他就惹不起。
“好了好了,子衿在外麵長大,沒有人教也是正常的。相爺,妾身已經為子衿請了教養嬤嬤,以後就會好的。”
先踩白子衿一腳,再把自己捧得仁慈無比,一個為白子衿著想的母親形象,真是讓人感動啊。
“教養嬤嬤請給周姨娘吧。”白子衿不冷不熱的開口,“一個妾室直呼小姐名字,這教養請的嬤嬤,我可不敢要。”
妾室哪怕是叫自己的親子,也不能稱呼其名,要叫小姐少爺。何況是白子衿這個嫡女。
周以柔臉色一僵,而後不再說話。那樣子卻讓白元錦心疼,他吼白子衿:“你夠了!要不是你,以柔會是妾室嗎?”
白子衿聽這些話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我還不是你生出來的,歸根結底,這是你的錯。好了,今天把我叫過來什麽事?”
白元錦氣得雙眼瞪直,歪理,歪理!
“老爺,說正事。”周以柔在一旁提醒。
想到把白子衿叫過來的真正目的,白元錦臉色才不那麽難看,卻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在桌子上,有一個錦盒。
白元錦不情不願,以一種通知的語氣開口。
“這是鬼王送過來的禮單,為父先幫你收著。”
白子衿雖然讓鳳驚冥把東西抬回去,但隻要有這份禮單,聘禮裏麵的東西,白子衿想什麽時候拿都行。
想必白元錦是怕鳳驚冥追究,所以才不情不願的把她喊過來通知一聲。
“我的東西,還是自己保管好。”白子衿懶洋洋的給了阿落一個眼神,阿落立刻過去拿東西。
她真心覺得,白元錦的智商忽高忽低。鳳驚冥把禮單給他,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白元錦是被錢衝昏了頭腦還是,竟然真的想吞了禮單。
白子衿咂咂嘴:有人喜歡送上門來求侮辱,她要不要滿足他。
白元錦下意識就想按住錦盒,阿落往他手背一拍,也不知道阿落怎麽打的,他痛得不行,讓阿落得手。
看著那落到白子衿手裏的錦盒,白元錦氣得眼睛都紅了:“逆女,你要弑父是不是?”
白子衿把玩著錦盒,聞言身子一躍,起來了。
“父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何出此言?”
白子衿眨眨眼,那樣子就像是在說:說我弑父,你有本事死一個?
白元錦氣,更讓他氣的是被拿走的禮單。他已經看過了,上麵的東西加起來,超過他的全身家。這麽一筆財富,怎能不讓他眼紅。
本以為白子衿要點臉,誰家女子的聘禮不是由父親保管,她卻毫不害臊的讓人來搶。
“好了,父親。”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比起關心我的聘禮,你還是關心一下祖父的牌位吧。早日去重做牌位,免得祖父回來找你。”
說完,白子衿大搖大擺的離開右相府,手裏還把玩著錦盒,看得白元錦直嘔。
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會生出白子衿來討債。
“好了相爺,別把身子氣壞了。鬼王還沒說什麽時候成親,等二小姐想清楚了,就會自己把禮單送回來的。”周以柔安慰著白元錦,眼底卻閃過幽光。
那筆財富,不單是白元錦心動,連她也心動。周以柔是下定了決心,要讓白子衿把東西吐出來,一個賤人生的孽障,怎麽配享有這些好東西!
“你說的沒錯,她還沒出嫁,東西遲早要給本相。”在周以柔麵前,白元錦是連掩飾都懶得做了,直接展露出貪婪的模樣。
見他心情好了,周以柔才道:“翠綠來和我說,月容她昨日夢魘了,相爺和我去看看吧。”
“請大夫了沒有?”白元錦皺眉。
“請了,說是驚著了。”
除了白元錦,沒人知道其實白傾卿和白月容是周以柔的女兒。當初她生下兩個女兒,白元錦自然不能讓她們成私生女,就對外宣稱是某小妾的女兒。
知道女兒扮鬼去嚇白子衿卻反被嚇著,周以柔是又急又恨白子衿,所以才慫恿白元錦打聘禮的主意。一是想給女兒出氣,二是眼饞。
這件事白子衿尚不知道,她現在正無語的看著被推開的門,她剛搬進來的院子,就被賊光顧了。
“得再去買兩個下人看門。”她這才出去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以後要是放了藥材,她可不放心。
伊人捧著一個破舊錢袋,從屋子裏出來。
“小姐,東西沒丟,反而多了五十兩銀子。”
白子衿接過錢袋,裏麵的確是五十兩銀子。
沒丟東西反而多了錢,就證明不是小偷。不過伊人還是擔心:“小姐,要不伊人去查一下,究竟是誰進來過。”
“不用。”白子衿笑著搖搖頭,“我知道是誰。”
在看到破舊錢袋的時候,白子衿心裏就已經有底了。她今天剛被人偷了五十兩,現在就憑空出現五十兩,哪裏有這麽湊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