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憶
“很好，謝謝你的理解。”淩湚收回了壓力，又看向一旁的溟濛，“走吧，去指揮中心。”
“是，陛下。”溟濛低頭應是，跟上了淩湚的腳步離開了自己的休息室。
一路上，兩人之間隻有沉默，溟濛幾次張嘴想說什麽，想到淩湚剛說的話，又隻好低下了自己的頭，悶頭跟上。
“哧——”巨大的合金艙門打開，兩人進入了星艦的指揮中心，在艙室的中央，集成顯示終端上，寬大的光幕閃動著，實時更新著星艦的各項數據。
“永恒聖戰號主控al逐光，歡迎兩位。”艙頂的一隻全息投影設備轉動，一名黑發男子的形象出現在兩人麵前。
“逐光，報告武器核查結果，星戰人員機甲統計。”淩湚對著逐光下達了指令。
“請稍後……”
“請求成功，數據已發送至您的終端。”逐光的聲音傳來，“請問您還有什麽需求？”
“將永恒聖戰號的星海戰爭模式開啟。”淩湚下達了又一條指令
“收到，請稍後……”
“協議通過，模式二啟動。”
“動態光學迷彩開啟，電磁傳感偽裝開啟，引力場啟動，環境偽裝開啟。”
“曲率驅動係統全麵開啟，星艦引擎全功率開啟預熱，隨時啟動。”
“主炮，副炮預熱充能，隨時準備啟動。”
“定位超空間航道，鎖定星門。”
“模式三準備開啟，備用能量釋放。”
“戰爭戒備調到一級，全艦進入戰時狀態，各單位進入戰時位置。”
“宇航戰機準備，駕駛員準備，雷鷹炮艇準備完畢。”
“登陸艙就序，士兵已進入，投放準備。”
“超空間跳躍準備，目標，賽荷克星，等候命令。”
隨著淩湚的指令下達，永恒聖戰號這艘戰爭機器全功率開啟，原本安靜航行的星艦現在徹底露出了自己獠牙。
開啟了戰爭模式的永恒聖戰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摧毀或占領任何同級別的星艦，至於低於寰宇級的星艦，連主炮都不需要用，副炮一輪招呼就可以讓敵艦徹底變成一堆宇宙垃圾。
溟濛見到淩湚開啟了永恒聖戰的星海戰爭模式，連忙上前製止。
“陛下！你要”溟濛剛張嘴，話還沒說完，淩湚抬手，暗金色的靈能奔湧，直接凝固了溟濛四周的空間。
“哢哢哢哢——”似乎有什麽東西被圧碎了。
“逐光，啟動起空間跳躍，曲率驅動係統開啟，目標賽荷克星。”淩湚對著逐光下達完了指令，揮了揮手解除了對溟濛封禁。
“啪！”溟濛從半個空中跌落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
“哈——哈——”溟濛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陛，陛下……”溟濛抬頭看著麵前的人，心中有著一絲無奈升起，專斷，強勢，看來長老們以為可以扶起一個傀儡皇帝的想法要破滅了。
不知道為什麽溟濛的心裏還有著一絲慶幸，也許自己心裏並不希望帝國變成那般墮落腐朽吧。
“唔……”溟濛單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針刺般的疼痛從胸口傳來，溟濛感覺自己肋骨似乎斷了，似乎有斷骨紮在自己的內髒上。
“你……”淩湚聽到溟濛忍痛的聲音，回過頭走到她麵前似乎準備扶她。
可淩湚才剛開口，溟濛就打斷了他，“陛下，我，我沒事，隻是斷了骨頭……”
說著，溟濛強撐著自己想要站起身，可胸前傳來的疼痛又讓她倒了下去。
淩湚看著捂著胸口想著站起身的溟濛，心中有著一塊柔軟被觸動，可惜現在他的情感模塊被鎖死，他什麽也感覺不到，什麽也表露不岀來。
“所有者，經過掃描，聖女閣下狀況並不好，肋骨斷裂，右臂骨折，且有碎骨紮入肺部與血管，內出血嚴重，初步判定，因為所有者您的靈能突然擠壓聖女閣下周圍的空間導致。”星源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而且，我剛剛掃描了所有的先皇留下的協議，聖女閣下是修會長老會與先皇在您兒時，一同為你選擇的妻子，在協議中，你們的婚禮定在星河紀年15869年12月20日，現在是星河紀15867年13月20日，距離您的婚禮還有12個月零10日。”星源又丟下一個重磅消息。
“跟據協議，我將會開放部分您的情感模塊與記憶模塊，同時與您青少年存留在聖典中的記憶融合。”
“請求中，請求通過。”
“準備開放，加載中……”星源開始逐步恢複淩湚腦中的情感反應區塊，同時融合記憶。
隨著星源的聲音，淩湚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看前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淩湚，溟濛捂著胸口緩緩閉上了眼。
“看來自己就要死在這了嗎……死在自己宣誓效忠的帝王的麵前，真是有夠可笑呢……”
“我死了，長老會想以我為籌碼威脅陛下的辦法再也無法實現了。”
“看來也不是毫無作用的嗎。”
“不過我好想那個臭小子啊，可惜被先皇送去了無疆就再無消息了，淩湚，你什麽時候回來……”
“雖然這個人也叫淩湚，可是他並不是你啊……你不是說好了你要回來娶我的嗎……”
“唔，胸口，似乎不痛了呢…………”
溟濛閉著眼徹底昏了過去，隻有輕微起伏的胸口證明著她的生命還未逝去。
“更新完成，情緒反應模塊開放40，協議規定中的情感放大完成。”
隨著星源的聲音，淩湚從黑暗恢複了正常，一時間沒站穩，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看著麵前昏過去的溟濛，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感覺似乎被無限放大了。
於是乎淩湚想都沒想一把抱起了溟濛衝出了指揮室，在這短短的幾秒裏，淩湚知道了自己心裏的的情感是什麽，是喜歡，也是愛。
現在淩湚知道了在無疆20多年的日子裏，那個從自己醒來到現在一直存留在自己心中的那個影子是誰，自己的心中的那一抹笑顏，自己腦中並不清晰的記憶中那個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擋下一切的嬌小但堅定的背影，那個跪在父親麵前低聲哀求的身影，那個站在星炬傳送法陣外流淚的身影。
“溟洛塵，這是我小名也是我閨名，你可要記住了，不過在外別喊這個，叫我溟濛，這個是聖女院給我起的，好聽嗎？”
“淩湚，你放心，就算你爸爸不要你了我要你。”
“陛下，我求求你，不要送他走，行不行，陛下！”
“淩湚，你給本小姐記住了，你有個未婚妻，去了無疆可千萬不要勾搭的女孩，知不知道……”
“再見了，淩湚……”
這一切的一切淩湚都想起來了，想起自己小時候，還在帝國的時候。
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所有者，提醒您一下，聖女閣下在5秒停止了呼吸。”星源那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建議使用羅巴米注射器讓聖女閣下的心髒恢複跳動。”
“已幫您呼叫了醫生，請在您的房間等待。”
“星源謝謝了。”淩湚一邊穿過一道道艙門邊道了一聲謝。
“醫生！這！”人的喊聲，雜亂的腳步聲，設備碰撞聲，是溟濛在黑暗中最後聽到的聲音。
“嘀，嘀，嘀。”生命維持係統穩定的運行著，嘀嘀聲有節奏的響著。
床上的女子睜開了雙眼，扭過頭，隻見一名身穿星界軍官服的男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灰色的短發，高挺的鼻梁，好熟悉的感覺。
剛剛蘇醒的溟濛腦子昏昏沉沉，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沒死？
是他救了我？
昏迷中似乎有人抱著我在跑，好像還哭了……是他嗎。
唔……頭好痛，全身都好痛。
“嗯……”因為疼痛，溟濛發出了一聲悶哼。
“嗯？溟濛，你醒了！”
椅子上的男子睜開了眼，血金色的眸子透露出著擔心，後悔，自責。
“淩湚……是你嗎……”溟濛張了張嘴，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句話。
抬起手，溟濛似乎想摸一下麵前的人，生怕這隻是個夢。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我來晚了。”淩湚的眼中盡是心疼，不禁握著溟濛的手都緊了緊，似乎怕再一次失去她似的。
“真的是你啊……”溟濛看著麵前的人，似乎了解什麽事似的，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溟濛，對不起，我真的回來的太晚了”淩湚抓著溟濛的手說著，“不過我已經回來了，你就放心吧，不會在發生那種事了。”
放下溟濛的手，淩湚給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出了房間。
吩咐好門口的衛兵之後，淩湚前往了中控中心，伸手摸了摸自己變回灰色的頭發，搖了搖頭，消失在了醫療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