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今天收拾你
唐夜跟吉米安排好了那一百來號人,就坐回了車裏。
吉米開車,唐夜隨我坐到了後座,晴子也開著車,帶著裝修工頭一起。
我們跟在大隊伍後麵,像當年鬼子掃蕩那樣,聲勢浩蕩的往霍遠山的場子開去。
雖然這個比喻,好像有那麽點不太恰當。
沒要多久,就到了霍遠山的場子,都已經是下午了,所以場子門口,陸陸續續有客人進出。
隻見我們的人往門口一擺,好幾撥原本準備去場子逍遙的客人都退了回去,開車走了。
自然,這種時刻,誰都不想牽扯其中,唯恐避之不及。
聽見動靜,裏頭還沒進包廂的客人紛紛湧在門口看熱鬧,好幾個,還是吉米認識的。
有膽大的,仗著跟吉米熟絡,問起了緣由。
“吉米哥,來尋個樂子也這麽大的排場?”
對方一臉笑,懷裏摟的那個小妹更是配合,笑得前俯後仰,臉上的粉都快掉下來了。
吉米也是一臉笑回過去,就跟平常出來尋樂子一個樣。
“哪裏,隻是閑得沒事悶得慌,帶兄弟們出來練個手。你要是不嫌被擾了興致,也可以在旁觀戰。”
問的人一聽,知道今晚恐怕不但是砸場子這般簡單,二話沒說,推開懷裏的小妹就走了。
倒是那懷裏的小妹,原本是半依半躺的掛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卻突然失去了重心,險些摔在地上,臉都快氣綠了。
“識相的,就都給我滾。”
吉米突然臉色一變,原本溫柔放蕩不羈的公子哥,一下子便成了夜叉一般的狠角色。
我實在是無法適應這個瞬間的轉換。
裏麵的人聽到這話,都趕緊擠著跑出大門。
場子裏有幾個霍遠山手下平日比較囂張的手下,轉身去裏麵抽了家夥,站出來橫在大廳門口,不讓吉米他們進去。
“走吧,我們去車裏等,這裏放心的交給吉米跟強子他們。”
唐夜擁著我肩頭,手上卻傳來了適當的力度,把我往車子的方向帶。
我沒怎麽動,想親眼看著吉米他們是怎樣毀掉霍遠山的地盤的。
“什麽時候也對這種江湖感了興趣?難道想給我們的孩子耳濡目染的上一節暴力的胎教課?”
唐夜的聲音溫柔似水,恨不得將我完全包圍在其中。
隻是他卻不知道,在他不在身邊的若幹個日子裏,我已經獨自一人在這樣的江湖裏摸爬打滾了好多圈,早就熟視無睹了。
“走吧,去車裏乖乖等著。”
唐夜又開始催促,我拗不過他的堅持,便轉了身,往車上去。
坐回車後座,我的手又開始摸上了肚子。
“讓我摸摸。”
唐夜溫厚的大覆蓋在我的手上,帶著我的手,輕輕的,溫柔的,在我的肚子上移動。
“以後,我會保護好你跟孩子,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唐夜的聲音很輕,卻足夠讓我聽個清清楚楚。
我沒說話。
這樣的氣氛,誰都不想開口去破壞它。
我另一隻手也放上去,兩隻手將唐夜的手握在中間,緊緊的攥著。
唐夜的電話卻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響起,將這份寧靜擾亂。
“是霍遠山。”
卻不急著接,任由電話一遍一遍的響著。
見唐夜沒接,霍遠山又追著打了過來。
唐夜這才接起,聲音有刻意添加的慵懶,但卻讓我聽著著迷。
“霍司令這電話打的不是時候呢,我正摟著我女人在溫存。”
知道唐夜是想估計整霍遠山,我單手托腮,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做了個按免提的手勢。
免提被打開。
那邊,霍遠山焦急的聲音傳來。
“唐少,對.……對不起,我馬上到,馬上到行嗎!”
這口氣,哪裏還像那個意氣風發的霍遠山,分明就是一條落水狗的姿態。
而唐夜,根本就沒有回答就掛斷了電話,沒有給霍遠山任何的餘地。
曾經所有人麵前都得意囂張的霍遠山,在唐夜麵前,乖巧得如一隻波斯貓,我又長了見識了。
我不禁望著唐夜,腦海裏浮現我當初剛認識他時那般模樣。
那時候的唐夜,就跟平常的富二代沒有多大區別,吊兒郎當,放誕不羈又自由散漫。
就是一副十足的痞子模樣。
可最近,我開始愈發的感到,唐夜背後的那股力量異常強大,並非一般的權勢可比。
初跟著曹玉露那會,她時常跟我說,其實人都又很多麵,就像衣服一樣,我們總是砸不同的場合穿不同的衣服,有的人亦如此,他們總是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時機,呈現給別人不一樣的一麵,用來迷惑對方。
我想,唐夜的放蕩不羈,其實就是他行走在上流社會的一件衣服,而真正的自己,卻被他深深的隱藏起來。
“發什麽愣,是不是在想老子為什麽跟你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樣了!”
唐夜故意用以前的口氣跟我說話,好像他又突然變回了那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爺。
“唐夜,你為什麽看起來那麽不一樣了。”
被他看穿,我也不再掩飾,將心裏的疑惑丟給他。
“我一直以來的觀點都認為,生意人的目的,隻不過是利益最大化而已。沒必要的時候去動用武力解決問題,看似來得直接,其實卻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似懂非懂。
“看過電視劇裏麵那裏武俠高手交手的時候嗎?真正的高手,從來都是不動聲色就能置對方於死地。像霍遠山這樣的,充其量就是一暴發戶,距離真正的上層社會,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我沒有體會過唐夜口裏所說的那種上流社會的生活,也無從想象。就像唐夜說的,我也覺得那種生活離了我十萬八千裏。
夠不到,摸不著。
十幾分鍾後,吉米跟強子他們出來了。
從那一臉的笑就知道,他們剛才砸得,有多酣暢淋漓。
吉米額前飄逸的劉海,都已經被汗水沁濕了,濕漉漉的搭在額前。
我覺得此刻用兩個字來形容他們的狀態最為合適,那就是,
凱旋!
霍遠山場子裏的小弟都已經被打的屁滾尿流,跑了。
還有一個跑慢了,吉米隻是假裝揚了揚手裏的棍子,就嚇得腿軟跌在地上,然後爬起來沒命的跑開了。
我的電話卻在這時候響起。
拿起一看,屏幕上撲閃著三個刺眼的字。
安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