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母女對峙
啪的一聲。
房間裏的燈亮了,照得整個房間,猶如白晝。
眼睛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睜不開,等我適應過來,安清秋那張精致的臉,忽而的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一把小巧的左輪手槍握在她的手裏,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我,絲毫沒有偏離半分。
往槍口裏望去,似蒼穹的宇宙一般,毫無邊際可言。
安清秋一副憐憫的神情看著我,還嘖嘖了幾聲,似乎在嘲笑我的有勇無謀。
從她淡定的眼神裏我可以讀出幾個字來:自不量力。
今天晚上,我又一次栽在了安清秋手裏,徹徹底底,沒留一絲懸念跟回轉的餘地。
“安紅豆,你怎麽就沒遺傳了我的精明呢?”安清秋目光冰冷,似在誇自己,又似在嘲笑我。
我才明白,這晚上的這一切,其實都盡在她的掌握中。
“嗬,你以為薑海川還真能撼動霍遠山?他不過是個沒腦子的笨蛋而已,我隻送了一個尤曼,他就自以為是的找不著北了,這樣的男人,能成多大氣候?”安清秋一臉鄙夷的神色,好像薑海川就是路邊的垃圾一樣,讓她避之不及。
“你說什麽,尤曼是你的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尤曼是我的人,薑海川還真是狗急跳牆,我送了一個尤曼給他,他卻還以為是自己魅力大發,不減當年,看來,人過於自信還真會致命。”
“所以,你把尤曼當了棋子在用?”我恨得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對,我就是把她當了棋子如何,就算是棋子,那也是她願意的,給我安清秋當棋子 還真是件榮幸的事。”安清秋不慌不忙的說,可那支手槍,卻從未離開過我臉。
黑漆漆的槍口好像在警告我,隻要我一亂動,裏麵的子彈就會噴射而出,穿過我的腦袋。
“你還是人嗎?”我衝著安清秋怒吼。
“人?我當然是人,而且我還是一個活得不錯的女人。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軟弱無能嗎?”
我真是為安清秋到底厚顏無恥所折服。
我忽然想到個問題。
霍遠山好像不見了。從我進門到現在,我連霍遠山的人影都沒見著。
哪裏不對勁?霍遠山為什麽沒有跟安清秋在一起?
我用餘光四處掃射這房間的每個角落。
“別看了,霍遠山根本就沒來鳳凰山莊,那不過是引、誘、惑你們上鉤的誘餌罷了。”安清秋見我四處打望,已經猜出了八九分。
所以她毫不留情的就將血淋淋的現實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霍遠山不在山莊,那就意味著薑海川此刻正處於危險之中。
“你們想要把薑海川怎麽樣?”我想探探她的口風。
“想怎樣,哈哈,你覺得薑海川還活得過今晚嗎?”安清秋將我拉到窗戶旁邊,指著外麵一板一眼的說:“此刻,他的人馬正在被無聲的屠戮,過了今晚,他在這個城市裏的一切,都將終結。”
我順著安清秋指的看去,不遠處的黑暗裏果然人影晃動,好像有許多人在山莊四周。
“為什麽?”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始終都處於劣勢?
“為什麽?你說呢?這個計劃,原本就是用來除掉薑海川跟李睿的,你還看不懂嗎?”安清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把玩著手槍,又恢複了以前那副僵屍臉。
等等?他剛才隻提到了程東陽跟薑海川,卻沒有提到李睿。
那是不是就可以僥幸的認為安清秋不知道李睿也參與了這件事。
難道尤曼沒告訴安清秋李睿有二心?
若是這樣的話,那尤曼就不是單純的一枚棋子那麽簡單了。
她沒告訴安清秋,是想留著李睿的把柄握在手裏,以免將來有一天遇到什麽事還可以威脅李睿?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猜得對不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李睿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李睿是安全了 但程東陽的情況,估計就沒有那麽樂觀了。
“為何連程東陽也不放過?”我一邊跟安清秋周旋,一邊腦袋飛快的轉著,想尋找一個盡快脫身的辦法。
“程東陽太張狂了。他最近風頭正勁,吞了好幾塊霍遠山的場子,還將場子原來的兄弟收到自己門下,霍遠山早就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安清秋倒也爽快,劈裏啪啦的將詳細過程一一吐露給我
大事不好,程東陽恐怕在劫難逃。
我得盡快想辦法出去才行!
我必須趕緊去通知程東陽才行,夢月才跟他和好甜蜜的在一起,若是熬不過今晚,那明天夢月摟著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我不想夢月傷心,再說程東陽幫了我那麽多次,我欠他的!
怎麽辦,怎麽辦?
我心裏正焦急的想著辦法,表麵上卻波瀾不驚。
“怎麽了?舍不得程東陽死?”安清秋每句話裏都帶著刺,似乎想要挑起我的怒火。
“你到底要把我怎樣?”我忍無可忍,不想再跟她一直廢話,程東陽的命,危在旦夕。
”放心好了,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命,你若是能乖乖的聽我的話,以後說不定還能分到不少好處呢。”安清秋又開始威逼利誘,軟硬兼施。
“要是我不配合呢?”我根本不想要安清秋嘴裏所謂的好處。
“你以為呢?你要是不配合,今晚薑海川跟程東陽可不會這麽好忽悠,你以為他們能放過你?”安清秋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我突然覺得心裏深藏的某些仇恨開始發芽,往事曆曆在目,安清秋,我原本不想要你的命,可你逼得我睚眥俱裂。
現在,我不僅想要你的命,我還要你把我所經受的一切痛苦加倍的還給你,讓你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我隻覺得心裏有一團怒火在中燒,提起頭,惡狠狠的盯著安清秋,啐了一口唾沫在她臉上。
“安清秋,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啊”的一聲,伴隨著一陣巨疼,我蹲了下去,肚子傳來一陣鑽心疼痛。
安清秋居然惱羞成怒,用槍撞了我肚子。
我緩過神來,嘴裏罵咧著,衝上去跟她撕了起來。
“去你媽的,你去死。”
我們相互推搡著,她扯住我的頭發,我忍住疼,張口就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啊”的一聲,她鬆開了我的頭發,手裏的槍掉在了地上,手臂上已經血跡斑斑。
等她再想要衝過來打我的時候,我已經撿起了槍。
我把槍緩緩舉起,對準她的腦袋,殘留著血跡的嘴角,是一抹難以察覺的勝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