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你結婚我伴娘
不過,梁博說的陳潔月我倒是勾起我的好奇心,我想要一問究竟。
梁博倒也沒隱瞞,說在他最孤單,最落魄的時候,是陳潔月一直陪在他身邊,對他很好很好。
梁博說到這,我其實心裏自責的緊。
若不是我,他也不會得罪霍遠山跑路,還遭了那麽多罪。
想想,他那時候既不敢跟我聯係,又要躲避霍遠山爪牙的追殺,挺不容易的。
而內心的孤獨,往往來得更可怕,足以將一個人削骨剔肉般的瓦解。
幸好,陳潔月的出現,緩解了梁博的寂寞孤獨,讓梁博得以在最艱難的時刻堅持下去。
“梁博,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眼裏泛起的淚花倒印著這個城市的燈火斑斕。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嗎?”梁博在我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就像一個哥哥,寵溺著自己的妹妹一般。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想跟你聯係,卻又害怕暴露自己,讓你跟唐夜的苦心白費,霍遠山的人又到處找我,我每天東躲西、藏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有那麽一瞬間,真的就堅持不下去了。”梁博陷入了深深地回憶,我不忍心打斷他。
可這些,我卻從來不知道。每次他打電話來,都隻是報平安然後匆匆掛掉。
“有一回,我晚上肚子餓,想要出去吃點東西。剛走進烏漆麻黑的小胡同,便被五六個人圍住。那些人個個都拿著刀,我赤手空拳的對付他們。其中一個在揮刀砍向我的時候,陳潔月衝過來把我推開了。那一刀便結實的砍了她手上,那個口子,得有這麽長。”
梁博伸手給我比劃著,我想想都觸目驚心。
“後來我們去小診所包紮,剛好麻藥用完了,她硬是咬著牙縫了針。我問她疼不疼,她嘴唇都白了還衝我笑著說不疼。”梁博點了支煙,煙霧在他麵前縈繞,使我看不清他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但我知道,那一定是痛並幸福著。
也好,有那麽一個人走進梁博的生活,我便輕鬆了。
以前,我總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他。我明白他對我的好,可我卻一直把他當成好哥們。
不過現在看來,陳潔月已經走進了梁博心裏,開始紮根了。
我廷尉梁博感到高興的,終於一個人管著他了。
想到這,心頭鬱結了很久的結迎刃而解,我的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梁博,我們唱歌去吧?”我突然興致大發。
“安紅豆,你是屬貓的吧!”梁博白了我一眼,但又不忍拂了我的熱情,隻好應允。
我蹦著去敲小鹿母女的門,把她們叫了起來。
小路那小妮兒被擾了好夢,嘟著個嘴環著她媽媽不肯下來。
隻一會,便又耷拉著腦袋趴在小鹿媽媽的脖頸間睡得香甜。
還真羨慕孩子的世界,無憂無慮,想吃便吃,想睡便睡。
KTV包廂裏。
梁博嘶啞著嗓子喊完一曲,便坐到我身邊來。
小鹿睡著了,小鹿媽媽把她放在包廂的沙發上,又脫了外套給她蓋上,這才挪了過來。
“來,讓我們舉杯,祝梁博幸福!”我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吹了。
梁博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著。
梁博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我的幸福呢?
梁博或許看出我今天高興之餘有些落寞,隨意也不攔我,任我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我的心裏,到底還是放不下唐夜。
張小嫻說過,孤單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從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起。
可我的孤單,卻恰恰相反,始於跟唐夜結束的那一刻。
沒有了唐夜,我覺得生活就像是一副水墨畫,始終沒有半抹色彩。
我有一瓶沒一瓶的灌著自己,開始有些微醺。
感覺包廂在轉,小鹿在轉,小鹿媽媽在轉,梁博也在轉,所有的所有,都在我眼前劃著圈撒歡。
“紅豆,你少喝點。”小鹿媽媽伸手過來奪我的酒瓶,一臉的擔憂。
“姐,我今兒特別替梁博開心,你別攔我。”我晃晃悠悠的把小鹿媽媽的手擋開,又拿了一瓶。
“我說安紅豆,舌頭捋直了說話行不行?你怎麽突然就這麽孬種了。”梁博看不慣我自暴自棄,沒好氣的吼我。
我伸手搭住梁博的肩,半眯著眼睛,結結巴巴的話都開始說不利落了。
“梁博,你找到真愛我真替你開心。嗝……等你們結婚,我一定給你們包個大紅包。包多少呢,五十萬,對,五十萬,你們可以自己做點小生意,遠離那些是非之地。”我滿嘴酒嗝,說話斷斷續續。
“雲南不錯,四季如春,人傑地靈,鳥語花香……”我把我畢生所學的詞都搜腸刮肚地用上了。
“你們就留在雲南吧。然後生一堆孩子。哈哈。”我覺得想想都美,竟然笑出聲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梁博趕緊上來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讓我擾了隔壁的客人。
他知道我已經醉到一定的境界了,再喝下去,估計要升仙了。
梁博買好單,拉起我搭在背上,小鹿媽媽抱著小鹿,一路走著回去。
“梁博,你結婚我要當伴娘。”
我趴在他背上嘟囔。
“安紅豆,有你這麽老的伴娘嗎?你想害得老子結不成婚是吧。”梁博背著我,累得夠嗆,嘴上一點都不留情麵。
“我就要當伴娘怎麽了,怎麽了?”一聽不如我意,我馬上又哭又鬧,在梁博背上亂晃。
“我的姑奶奶,你說當什麽就當什麽行嗎,我求求你不要動了,再動老子的腰都要斷了。”
梁博拿我沒轍,隻好哄孩子般哄著我。
小鹿媽媽看看我們倆一路哭哭鬧鬧,笑了笑,將小鹿抱得更緊了。
這一夜,是這麽久以來我情緒爆發得最徹底的一夜,雖然沒有大吼大叫,卻將我心裏所有的委屈化作淚流了出來。
用梁博的話說,就是我用眼淚給他洗了一次衣服。
後來我們是怎樣回的酒店,我又是怎樣到的床上,我竟然渾然沒有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