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人間自有真情,這些小姐妹或許在社會上被人看不起,但對我來說卻是最美好的存在。
我心頭顫動,鼻子微微發酸,哽咽了一下跟她們說好,讓她們在場子裏好好做等著我出去,以後場子就是大家的,隻要小姐妹們都在一起好好做,我們隻會越來越好。
談完後,強子和鐵牛先把幾個小姐妹帶了出去,窗口前就我和夢月兩個人。
夢月把電話拿過去說:“吉米聯係上唐夜了,他現在不在,人好像在省裏。好像是說家裏出了什麽事,他暫時回不來。”
我心頭的烏雲總算疏散了一些,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絲絲笑意:“我知道了。他沒事就好。”
這句話帶著敷衍成分,反倒讓撥開烏雲見明月的夢月撲哧一聲笑了,拿我打趣:“紅豆,你是不是真看上唐公子了啊?跟你爆個料,前幾天吉米去會所,我聽吉米提過一嘴,唐夜好像有省裏的背景,他爸好像是軍區的。”
夢月鬼頭鬼腦的像是在提醒我,讓我千萬要把唐夜抓緊。
“你要是能跟他走到一起,說不定還真有個好結果。咱們這行做不了一輩子,總要結婚嫁人的。而且隻要你和唐公子真那啥了,恐怕連霍遠山都要忌憚你,這買賣不賠本。”
夢月的話雖然粗糙,但理不糙。
以前我們跟著玉姐的時候,玉姐就告訴過我們一句話,女人就要趁著年輕為自己老了做打算,下海幾年賺錢,再趁著年輕做最後一票把自己賣個好價錢,才不白白浪費自己的青春。
如果換成別人,我興許會考慮,但是唐夜……我沒想過。
從認識到現在他幫我不少次,我不是矯情,在這世道上活著你總不能隻考慮自己,也要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考慮考慮,倘若唐夜隻是個做生意的也就罷了,他家裏要真有背景,那我就更要離他遠點。
我這種卑微到塵埃裏的人,站在他身邊怎麽也不會成為錦上添花,反而像是一顆汙漬,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惡心他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你替我轉告吉米,讓他們不要再麻煩過來看我了。另外,我在看守所的事,盡量不要讓唐夜知道。”我清楚我根本沒殺人,就算他們有能耐把我關在這裏幾年,到最後還是不得不把我放出去。
隻是早晚而已。
夢月心有不甘,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想讓我早點出去,但現在著急也沒用。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我反問她:“昆莎那邊現在什麽動靜?玉姐和程東陽還沒消息?”
按道理來說,薑海川那邊早就應該有消息傳出來了。
不管他是相信程東陽的話,還是相信玉姐的話,總要有一個人遭殃。
畢竟玉姐和程東陽,都是薑海川貼身的人,在這個城市裏也算是有頭臉的人,出了事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傳出來,除非薑海川有意要隱瞞。
提到這個,夢月認真起來,踮著腳坐在接見大廳裏放著的高腳椅坐上,雙手握著電話,麵色凝重的說:“玉姐現在不在昆莎了,好長時間都沒消息傳出來。而且聽說程東陽被薑海川調到一個中流的賭場,好像是有點不太想繼續重用他的意思。”
夢月眼眸暗了暗,歎了口氣似乎在為程東陽惋惜。
我沉默了一會兒,琢磨清楚後提醒夢月:“你多去跟程東陽走動走動,安慰安慰他。我知道你心裏還沒忘了他,他現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時候。”
雖說程東陽做事邪性,但他以前幫過我,不管是玉姐的命令還是他自己本身的意思,我都做不到落井下石。
而且程東陽是薑海川走的最近的人,我現在還不清楚方國勝的死到底是薑海川,還是霍遠山背後搗的鬼,但肯定和這兩個人有關係,拉攏住程東陽,對以後查出害死方國勝的人也有好處。
夢月眼眶紅了紅,吸了吸鼻子把頭撇到一邊:“我知道了。我會的。”
接見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夢月和強子把東西給我留下之後,又到繳費的地方給我繳了生活費,她們來帶了不少煙,我回到號房之後按照老例,給王小九一半,剩下的一人幾盒,給了蘇雅一條。
我們號房轉眼就成了附近這幾個號房日子過的最好的,隔壁兩個號房的人都在我們這兒買煙,但用的不是錢,錢在號房裏不流通,無非是等價的物品交換,甚至一盒煙可以讓隔壁號房的幫忙洗衣服一個星期。
大約是因為我幫王小九忙的關係吧,我和蘇雅被調換到了挨著她的兩個床鋪,胖女人和那個人販子被安排到了挨著蹲便的地方。
我越發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俗話不管在什麽地方都管用。
平時我最多的就是拿煙和挨邊的兩個號房換書看,號房裏的日子實在無聊,但也有好處,倘若在外邊我恐怕沒時間坐下來好好看書,動筆寫點什麽。
除了忍受隔壁號房裏每天的打罵和慘叫聲外,倒還算是不錯。
王小九還是經常會坐在號房前,肩膀抵著牆壁看著外邊巴掌大的天空,在這裏邊住的這幾年,她渴望自由。
隻是她從來不說,但偶爾她會跟我提起她以前混社會的日子。
最苦的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被人拿著刀子追的滿大街跑,她的確算不上什麽好人,做過不少違法的事,用她的話來說,在這個地方住的這幾年也當是為自己曾經的愚蠢買單。
所以她倒也不覺得自己冤枉,隻是要用一輩子為自己曾經的年少無知買單,代價未免有些太大。
時間過的很快,蘇雅和王小九我們三個關係比之前緩和很多很多,偶爾還能開兩句玩笑,活動日的時候,我們三個也會出去跑跑步,打打籃球。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接見的時候強子告訴我:“姐,你讓我去辦的事找的人,我去了。人也找到了,就是……”
隔著玻璃看強子的表情,我就知道結果可能不好。
想起在號房裏滿懷希翼的王小九,我有些不忍心,但還是開口:“你說,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