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幾分真假

  “是在我手裏。”斟酌了片刻,我對唐夜點頭。


  經過今天晚上的晚宴,我就算說合同不在我手裏也沒人會相信,而且狙擊我的人應該就是為了合同。


  可是為了合同,為什麽要狙擊我?

  吉米看透我心底所想,把話接過去看了一眼唐夜:“有人想做掉安老板,隻要安老板人不在了,他們找起合同來會輕鬆很多。畢竟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安老板今天晚上出事,他們明天就可以找人去搜安老板的家。”


  我心底絲絲的冒著冷氣:“他們怎麽能肯定,東西就在我手裏?”


  唐夜冷笑,坐到我身邊來,彎下腰手肘撐在腿上,十指交疊:“價值七八個億的地皮,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們都不可能放過。隻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況且,這還隻是地皮的初期估價,聽說那片地方打算開個遊艇俱樂部,一旦俱樂部建成,濱海灣做地產開發價值遠遠超過七八個億。”


  “況且,你剛才不也已經說了,地皮合同的確在你手裏?”他側過臉來看我,眼眸深邃又凝重。


  的確,濱海灣的地皮現在炒的炙手可熱,不可估量的商業價值值得他們鋌而走險,找狙擊手幹掉我。


  心頭一寸寸的沉下來,我越想越覺得後怕。


  “你信不信的過我?”半晌,唐夜忽然站起來。


  我沒猶豫的點頭,他眼眸深了深:“從現在開始,所有有關這塊地皮的事,你按照我說的來做。地皮合同是方國勝以私人名義購買,據我所知,當時這塊地皮投標後是方國勝中的標沒錯,但因為方國勝後期資金不足,所以到目前為之他還沒有辦理地皮的相關手續。”


  “你回去看一下當時的資料,看看標書以及當時他們定下來的價格。順便……請個律師。”


  別的我都能理解,但不明白找律師是為什麽。


  把疑問拋給唐夜,吉米替他解釋,我和方國勝的關係並不受法律保護,因為我們不是夫妻也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從法律上來說我無權繼承方國勝的濱海灣的那塊地皮。


  為了防止薑海川那些人做動作,還是盡快聘請一個專業律師,把方國勝的遺物歸我所有。如果沒有確定的法律證據,我相信玉姐和薑海川也不會善罷甘休,點頭表示明白。


  吉米和唐夜還有事要準備,也沒有在場子多待,聊完之後就先行離開了。


  晚上忙完,我回去好好睡了一覺,轉天早上起來,我專門打電話問了吉米,從吉米那裏得知他有朋友在做律師事務所,請了靠譜的律師,申請方國勝的遺產繼承。


  我正在事務所時,程東陽忽然打電話來:“在哪兒?”


  我對他敵意頗重,尤其是想到梁博在雲南受的苦,我就越發覺得對程東陽之前不足百分之五十的信任,隻剩下不足百分之三十。


  “有事?”我淡淡吐出兩個字。


  “半個小時後,我們場子見。”他果斷掛斷電話。


  場子白天是有人值班的,為了防止上麵白天檢查。場子裏的人都知道程東陽,也不攔他,一直等我到了之後門口的鐵牛小弟過來說:“姐,那個姓程的在。”


  我站住,點點頭表示知曉。


  和值班的服務員說了幾句後,徑直進了程東陽坐的包廂。


  幾天沒見,程東陽還是一樣的精神極好,我推門進來時,他手裏正握著一瓶黑啤,另外一手夾著一根香煙。


  似乎料到進來的是我,他頭也沒抬:“來了?”


  我沒接他的話,走到旁邊的拐角沙發坐下來:“說說吧,程哥。雲南的事到底是什麽意思?”


  說到最後一個字,我目光陡然一抬,直勾勾的看著他。


  程東陽到底是跟著薑海川走南闖北的人,不消片刻便注意到我的目光,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我,極其深意的一笑:“雲南的事?什麽事?”


  我不相信剛子沒跟他說,梁博在雲南遇襲的事。


  幹脆直接挑明:“梁博在雲南被人蹲點,幾個人要他的命,如果不是他這些年跟著霍遠山練出一身的功夫,恐怕人早就不在了。我去過雲南,那些人連他住的地方都摸查的一清二楚,程東陽,你不會想告訴我,這隻是湊巧吧?”


  程東陽不置可否的笑,拎著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你懷疑我?”


  這話的確是實話,我的確懷疑他。


  看我默不作聲,程東陽已經猜出我心裏十有八九是怎麽想的,也不生氣,詭異的笑了一聲後:“最想梁博死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是另外的人做的?”


  “另外的人?”我不解的看過去。


  程東陽往沙發裏一靠,答非所問:“昨天你鳳凰山莊了?聽說還遇襲了,一顆鐵砂彈差點要了你的命?”


  提起這件事,我渾身汗毛頓起,站起來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他:“你怎麽知道?”


  程東陽對我的緊張好似看戲似的:“別那麽緊張。濱海灣的地皮可不止一條人命,曹玉露和薑海川昨天也去了吧?”


  我不知道程東陽接下來要說什麽,警惕的看著他。


  他嗤笑一聲:“這個臭婊、子,到這個時候還想借著薑海川的勢往上爬,懂得造勢也懂得借勢,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我心底駭異非常,這段話從程東陽的嘴裏說出來的確讓我不得不駭異,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半晌,我吐出口冷氣問他:“你說的是……是玉姐?”


  程東陽方才發現自己失控,眼眸垂了垂,把酒瓶抵到嘴邊,猛地仰起頭把剩下的半瓶酒一飲而盡:“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曹玉露的事嗎?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心猛地被揪起來,看著程東陽:“你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程東陽又笑,照舊沒回答我的問題,兀自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曹玉露和陳景深的關係非比尋常,上次你去找陳景深,我讓你提他的私生子,他那個私生子,和曹玉露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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