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曾經的溫柔
我隻是見過李睿曾經對李水良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忽然這麽對我讓我完全不敢去相信,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經把我抱在懷裏,說要保護我的人,曾經的溫柔全部付諸東流,留下的隻剩下無邊的恨意和相互之間的折磨?
諷刺,莫大的諷刺!
“李睿,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不能愛了,那就恨吧!
兩行清淚從眼角流落出來,把麵前的世界和他一同模糊掉。
“安紅豆,這句話我也對自己說過。”他從辦公桌裏走出來,撫摸著左手上那隻銀色的戒指,像是故意給我看到的。
他嘴角的邪笑更濃烈,像是在嘲笑我的無知,嘲笑我是如此的白癡,他在我麵前停下來,我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離的越近我就越能聞清楚他身上那股讓我惡心的香水味!
他忽然傾身下來,薄唇在我耳邊摩挲著:“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不會讓你好過。”
他提嘴角把身體直回去,我們倆離的這樣近,近的我隻要眨眼間,睫毛就能打到他的鼻子上。
他低眉看著我,嘴角勾著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笑容,我翻著眼睛盯著他,渾身的血液像是被數九寒天的冰霜凍的無法流通。
“你真這麽恨我?”許久我才把頭撇到一邊,從嗓子裏擠出這句話。
我強迫自己冷靜,盡管我眼底冒出來的絕不是冷靜。
他把我的話當成笑話,退後一步,後腰靠在辦公桌上,雙手插進口袋裏,舔了一下嘴唇:“你說呢?”
“把錢還我,我們兩清。”我低頭,他辦公室裏的空調開的很大,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哈的笑了一聲,走上來勾住我的下巴,眼底彌漫出深深的陰鷙:“錢?安紅豆,你還有臉找我要錢麽?”
他手指尖冷的要命,勾的我下巴生疼:“李睿,你良心過的去嗎?你捫心自問,拿著我的錢給別的女人花,你就不覺得自己惡心嗎?你就不怕霍雨薇知道你這些惡心的事?”
提到霍雨薇,他猛地甩開我的下巴,瞳孔驟然收縮:“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安紅豆你玩的過我嗎?”
我笑的像是個鬼,眼眸裏迸發出濃濃的恨意:“那也要玩玩看,才知道我是不是玩的過你!”
我昂著頭,不讓自己最後的一絲可憐的自尊落地。走到他辦公桌前去撿我的包,他以為我要動他的什麽東西,衝上來攥住我的胳膊猛地把我帶到一旁,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嘭”的一聲撞到一旁的玻璃牆上。
肩膀疼的要命,我本能反映的捂著肩頭,早就有些散亂的頭發遮住半邊臉,透過細碎的發絲,我死死的盯住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別碰我的東西。”他眼神裏是不客氣的警告。
我咧開嘴笑了,眼淚奔湧而出,內心的痛苦和恨意像是決堤江水,我顫抖著身軀,抓住手裏的包再度朝他砸過去,這次他伸手擋開,包掉在地上。
他眼睛斜了一下看外邊的員工,發覺沒人注意這邊才低聲警告我:“安紅豆,你識相點別在這裏鬧,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還想怎麽不客氣啊李睿?”看他這幅無恥的樣子,我咬著牙笑,出口的聲音都不像自己的了,扭曲而又顫抖。
辦公室裏的響動驚動了外邊的員工,不知道是誰打電話叫了樓下的保安,看到幾個人高馬大穿保安服的人過來,李睿的笑意越發濃烈,有恃無恐的坐回他老板的位置,翹著二郎腿,看我的眼神在看笑話。
“李總,有人找麻煩?”隊長模樣的保安推門進來,看我一眼問李睿。
李睿呼吸紊亂,摸了一把被我包砸亂的頭發,恨很的看我一眼:“鬧事的瘋女人,麻煩你們把她帶出去。”
這兩個保安過來抓我,我心底的恨意瘋狂滋生,狠狠的瞪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李睿,你不得好死!我會找到霍雨薇的,我會讓他知道你這幅惡心的嘴臉!我會讓她知道的!”
啪!
霍雨薇成了李睿的逆鱗,等我再度提到這個名字,他終於忍不住衝上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我嘴角被他打的裂開,一股血腥味從嘴巴裏蔓延開來。
他眼底閃過極短暫的不忍,擠出一個字:“滾!”
我特別想笑。
不知道是想笑自己的愚蠢,還是想笑自己曾經付出的這份感情,終於由愛變成恨,他想一巴掌再落下來,我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朝他胳膊上狠狠咬下去。
我用了渾身的勁,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他抽著冷氣的悶哼,疼痛使他徹底瘋狂,他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被迫鬆開他的胳膊,嘴角的血流了下來,兩個保安架著我,我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疼。
真的疼。
這一腳踹的我五髒六腑要移位一般,恨不得一口把膽汁都吐出來。
“臭婊、子,滾!”他咬牙切齒,雙目間蒙上一層濃濃的黑霧。
我是被保安架出李睿公司的,他拎著我的包跟到公司門口,把我的包狠狠砸在我的身上,嘴角勾了一抹殘忍的笑,然後轉身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他公司裏的那些員工紛紛看過來,這一道道的目光幾乎要把我殺死在原地。但縱然千萬的眼神,都不及他李睿的殘忍讓我死的徹底。
三個保安要帶著我下樓,剛上電梯,恰好被下的方國勝看到。
方國勝眉頭深深一皺,伸手扶我。
這三個保安自然也認識方國勝,連聲的叫方總,方國勝麵色凝重的點點頭,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這位是我朋友,麻煩三位交給我。”
兩個架著我的保安,猶豫了一下說沒問題。
方國勝扶著我,連電梯都沒下,直接又返回到樓上,我在李睿的那一層按了一下:“我的包還在,我得把我的包拿上。”
取完包,方國勝扶著我直上了頂層。
還是上次來的天台,他扶著我坐下,蹲在我麵前握住我的手,語氣柔和:“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