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熟悉的香水味
看他這個表情我心頭沉了沉,緩緩點頭讓他放心。
話音落沒一會兒,外邊就走進來一個女人。她一出現,外邊那些公司員工都喊:“霍總。”
李睿辦公室是透明的玻璃,我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女人走路時昂著頭,身上的衣服價格不菲,而且舉手投足中氣質不凡。聽到員工打招呼微笑點頭示意,目光之中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疏離感。
我把目光從她身上抽回來,悄悄地看了李睿,從這個姓霍的女人出現在門口開始,他的目光仿若就沒離開過她,眼底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對我也不曾有過的豔羨,盡管他在極力克製,但人的情緒就是如此神奇。
你想、或者不想,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不管哪種情緒都會不經意間流露,哪怕你裝的再好也無用。
女人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隔著玻璃她和李睿的目光碰撞,她淡淡一笑,李睿立刻上前一步拉開門,柔聲喊她:“雨薇。”
聽到這種連姓都不帶的稱呼,我眉頭皺了一下去看這個叫霍雨薇的女人。
她的眼神很高傲,迅速從我身上劃過落在李睿的臉上,她把包順手放在了李睿的辦公桌上,聲音很冷靜卻透著一股淺淺埋怨的意味:“你有朋友來應該提前告訴我,沒打擾你們的談話吧?”
我拳頭猛地握起來,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從進來到現在,無論李睿對她的態度,還是她隨手的動作和說出來的話,都在向我證明,她和李睿並不是合作關係,他們倆之間很親密。
李睿立刻發覺我攥緊的拳頭,他鬢角已經出了冷汗,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像是怕我會忍不住拆他的台似的,快速走到我身邊,扶了一下我的肩膀對霍雨薇說:“還沒介紹,這是安紅豆,我、我同學。”
同學?
我睜大眼睛去看李睿,他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我,他在求我,求我千萬不要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安小姐你好,我叫霍雨薇。”她很客氣的伸手過來跟我握。
這一舉一動,她身上的香水味揮散出來,鑽入我的鼻腔,讓我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猛地攥住似的。
香水,這是昨天晚上我在李睿家聞到的香水味!
“紅豆!”
看我有些失神,李睿不動聲色的捏了一下我垂著的胳膊,這輕微的疼痛和他低低的喚聲讓我立刻覺醒過來,也對她伸出手,勉強擠出個難看的笑:“你好,我叫安紅豆。”
“是……”我看了一眼李睿,他喉頭湧動了一下,先前那種祈求的神色更重,我深深吸了吸鼻子:“是李睿的同學。”
說完這句話,我心裏像是被人擰破了膽汁一樣苦。
可我一直壓著,壓著不讓自己當場去追問李睿香水的事,壓著不讓自己問李睿為什麽這個女人對這裏如此熟悉,壓著不讓自己問李睿,為什麽他要說我是他同學!
我不知道霍雨薇有沒有察覺到我難看的臉色,她隻是很短暫的跟我握手之後立刻就鬆開了,笑的很禮貌:“你和李睿關係一定不錯,他從來沒跟我提過他有同學,你和他一起在國外留學嗎?”
“啊?哦,是的。”我一時沒反映過來。
我瞟一眼李睿,他眼睛上翻了一下,緩緩的出了口氣,像是放心了似的。
“我們坐下聊,李睿幫我和安小姐倒兩杯咖啡好嗎?”霍雨薇笑著去看李睿,李睿連連點頭說好,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我察覺到他手伸到領口前,像是經曆了緊張要放鬆。
“安小姐今天過來是要和李睿談生意的事嗎?打算在這邊發展?不知道你做哪一行,有需要幫忙可以讓李睿聯係我。”霍雨薇語氣裏透著客氣,一對冷清的美眸卻讓人生不出什麽親切的感覺來。
我低頭笑笑:“我不懂做生意。”
李睿端著兩杯咖啡回來,進門遞給我一杯,又親自把另外一杯小心翼翼的放到霍雨薇麵前的桌子上,柔柔的看著霍雨薇問:“在聊什麽,聊的這麽投入?”
“沒什麽。”我站起來,擠出個笑看著李睿:“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談事了,我先走了,有空我們再聯係。”
李睿把目光從霍雨薇臉上移過來,搓了搓手,目光裏透著歉意:“既然有事我就不留你了,你也知道我公司剛剛成立會忙一點,等忙過這陣,我請你和幾位老同學吃飯。”
“我還說請安小姐一起吃午飯,既然安小姐有事,那就下次。”霍雨薇也站起來,立在李睿身邊笑著看我。
我心裏像是忽然長了一根刺出來,隻要稍稍動一下就會疼的我死去活來。
看看。
看看李睿和這個女人,像是一對送朋友的伉儷,把我送到公司門口,我希望李睿會跟下來對我解釋點什麽,哪怕解釋一句。
可是沒有,他和霍雨薇就站在公司門裏邊,微笑著衝我揮手,說些路上注意安全的屁話!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心裏的難受勁兒迫使我死咬著下唇,渾身禁不住的顫抖。
我早就不是上學的時候那個傻乎乎的安紅豆,夜場的這幾年我見過太多太多的人,男人女人,像是走馬觀花一樣從我麵前一一流過,我不會傻到認為這個女人真的跟李睿隻是合作關係!
心裏痛的幾乎要不能呼吸,以至於我出電梯差點撞到誰的身上。
恍惚間,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紅豆!”
耳邊是來往各公司的員工,我以為會是李睿,可是回頭,我在人群當中看到的熟悉身影是方國勝!
喔,我差點忘了。
方國勝的公司也在這棟樓,隻是跟李睿不一個樓層。
“你怎麽在這兒?”方國勝有些驚訝。
他走過來站在我麵前,他比我高出一頭還要多,我隻到他的肩膀處。我搖了搖頭收下巴看著自己的鞋尖:“我過來看一個朋友。”
“看朋友?是十幾年沒見過麵嗎?”
我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本能反映的抬頭困惑的看他。
他笑笑,毫不介意來往的人當中有他的員工,伸手幫我擦去眼角的濕潤:“如果不是太久沒有見麵,為什麽要哭鼻子?走,到我辦公室裏休息一會兒,今天中午不忙,待會兒可以和你一起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