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換個姿勢
房間裏沉默著,李睿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腿埋著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良久他才開口說:“我會讓蘇雅把錢還給你。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你怎麽還這麽幼稚?蘇雅在玩你你不懂嗎?李睿。你在這樣下去遲早毀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站起來拎著包要走。
“紅豆,別離開我!”李睿慌亂的衝上來,從背後抱著我。
我身體猛地一顫,愣在了當場。
過往的回憶像是潮水一般拚命的湧入腦海,如果當年在小公園裏他肯這樣抱著我,現在的一切會不會不同?
他的胸膛比以前結實了,卻再也給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李睿把我的身體扳過去,和他對視。
我勾起唇角一笑,盯著他滿是痛苦的雙眸:“你說呢?”
“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李睿艱難的湧動著喉頭碎碎念著,我想借著這個機會逃的,但身體剛剛有想要逃離的動作就被他猛地抱在了懷裏。
鋪天蓋地的吻像是雨打沙灘一樣落下來,我的額頭上、嘴唇上、還有脖子上都被他有點幹裂的唇落下過,他撬開我的牙關舌頭卷席著我所有的冷靜。
“紅豆,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他一遍遍不停的重複這句話,跟個失心瘋似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流淚了,總之有溫熱的液體氤氳在我的皮膚上。
“我也想你。”
我在心裏默默說,緩緩閉著眼睛抬起胳膊抱著他。
等他的手順著我的腰一路往上到胸前的時候,我才驚醒過來,一把抓住了他覆在我胸前的手:“你想要我,對嗎?”
我帶著笑意看著他充滿欲、望的眼眸,然後推開他,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
他看著我的身體,喉頭湧動的更加劇烈。很快我就看到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亮,連喘、息都變的粗重起來。
衣服被我扔到地上,我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看著他。
他瘋了似的撲上來,像是一頭野獸把床都震的上下彈動。
但是在即將要進入的那一刻,他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當他看到我的表情時,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
興許他剛才沒發現,從他爬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眼底除了譏諷就是冰冷。
“怎麽?又不想了?”我譏諷的看著他。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他上下打量過我的身體,忽然搖著頭起身,頹廢的坐在床邊。
“當然不是這樣的。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但是現在你們男人想要的我身上都有,而且長得很好。還是……你覺得這個姿勢不好,我再換個姿勢?”我冷冷地勾起唇角來。
李睿坐在床邊苦澀的笑,點根煙沙啞著聲音:“安紅豆,你不愛我了對麽?”
愛?
我起來把自己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下床坐在他對麵點了一根煙抽:“你說呢?”
看到我抽煙,李睿明顯訝異了一下,嘴角的苦澀更濃了。
我們倆都沒再說話,沉默的抽著煙。
等一根煙抽完了,李睿才站起來垂著頭看著我:“安紅豆,我會重新證明給你看。”
我心裏的弦猛地波動了一下,仰著臉看他。
頓了頓我站起來,臉上依舊是僵硬的笑:“怎麽,還想報複我?”
李睿眼睛閃爍了一下,很快露出微微的笑意,伸手在我的臉頰上來來回回的迂回,搖頭,淡淡的凝望著我:“不。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祝你成功。”我笑的更燦爛,拎著包包大步離開。
離開房間,瘋狂的恨意從我的心底彌漫開來。
我越是愛李睿,我就越是恨李水良。我不會忘,我所有的痛苦都是李水良造成的。隻要我看到李睿,我就會想起李水良那張讓我恨之入骨的臉!
這天下午我給梁博打了個電話,他接到我的電話很意外,我約他在昆莎旁邊的咖啡館見麵,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早早在等著了。
現在的梁博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一些,我在昆莎有幾次碰到過楊陽,楊陽說現在梁博在幫人看場子。
“好久不見,一直都好嗎?”我坐下來後把包放在桌子上。
“我等你給我打電話等了這麽幾年,終於讓我等到了。你知道不,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找女朋友,我就是在等你。紅豆……你別做那一行了,跟著我吧。我保證以後不讓你吃一點苦。”梁博很激動的看著我,等我的回答。
“我今天找你是有別的事。”我撇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車水馬龍。
“什麽事你說,隻要你讓我去辦的我一定能辦到,為你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說吧。”梁博站起來拍著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幫我幹掉李水良,敢嗎?”我定定的看著他。
梁博臉上的表情凝固了,怔怔的看著我的眼睛,半天才訕笑了一下坐回到位置上,點了一根煙哆哆嗦嗦的:“你認真的?”
“你說呢?”我勾著唇角。
他夾煙的胳膊都在抖,好幾下才完整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來,我看到他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不是,你讓我想想。打架我沒問題,但是你讓我弄李水良,這、這……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幾次梁博才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
“不敢?那就算了。”我站起來拎著包要走。
梁博著急的一下把我胳膊拽住:“紅豆。你讓我打李水良一頓沒問題。但是你讓我幹掉他,我是有點不敢。這件事咱從長計議行不?”
“算了吧梁博。”我笑了笑甩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離開咖啡廳。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我和梁博居然又在昆莎碰到了,那會兒我正在休息室聽一個小姐妹訴苦,旁邊還圍著其餘幾個女孩兒。
“媽的,那個姓李的簡直不是人!就是個變、態!”這小姐妹哭著說。
就是她昨天晚上坐了李水良的台,李水良要的是包夜,結果把她直接帶到家裏去的,把她折騰的渾身一塊青一塊紫的。
“你身上這些傷他弄的?”我看著她脖子裏的淤青,是被手活活掐出來的。
“草的!不是他還能是誰啊?做的時候掐住我的脖子差點掐死我,我哭著說不做了,他就把我綁起來拿著手術刀威脅我,說要是我敢走他就弄死我。拿煙頭燙我的胸,搞的我一身都是傷。還說我們出來賣的,讓我們怎麽樣我們就得怎麽樣。”她眼眶都紅了。
“畜生,小姐就不是人了?媽的!”
“沒辦法,誰讓咱們是做這一行的,弄點藥抹抹吧。下回再遇到他就跟媽咪說清楚,不出他的台就行了。”
正說著媽咪就過來叫試台,我推了推她們讓她們別說了,先上班吧。
“待會兒進去,你們都給我把招子放亮點,這個包房裏的客人咱們可得罪不起。”進包廂前媽咪囑咐我們。
其實不光是這個包房的客人,昆莎的哪個客人我們也得罪不起。
不過我們都還是點點頭,把自己的衣服都整了一下,換上一張笑臉準備進去。
推包廂的門,裏邊很安靜,應該是客人剛到房間還沒點歌。
“先生晚上好!”
進來後我們站成一排,齊刷刷的彎腰對沙發裏的客人鞠躬。
沙發裏一共坐了五六個人,中間坐的應該是今天晚上的主角,要麽是請客的要麽是被請的,禿頭,臉上一臉的油。
其餘的幾個年齡都在三四十歲,等我把目光掃到角落裏時,心裏驀然緊了一下。
最角落裏坐的是梁博,他也看到我了,四目相對他臉色一沉。
這幾個人很快挑好了,我和李夢月都被留下,還有另外三個女孩兒。但是梁博沒要,也沒人讓他叫。
“老板,我敬你一個。”我剛坐下,梁博就端著酒杯過來跟我這個客人碰杯。
我陪的就是坐在中間的這個禿頭,他連杯子都沒端,皺著肥碩的眉頭看著梁博:“小梁啊,你晚上還得開車呢,還是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