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因為我
最終我還是無力的給甜甜姐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快要暈過去了。
早上梁博強迫我打針,藥物帶給我的退燒效果實在是太有限,我甚至有一個可笑的念頭,以為醫生給我打的藥是假的。殊不知,一個人心都沒了的時候,病又怎麽會好呢?
我電話打過去沒多久甜甜姐就到了,她開著一輛寶藍色的車子,很漂亮,我連那車子的名字是什麽都叫不出來,甜甜姐把我扶上車,給我係上安全帶,眼中滿是擔憂。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被甜甜姐扶下車,感覺好像是進了花園小區的房子。
“怎麽燒的這麽厲害,老天,紅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甜甜姐一直忙前忙後的,還打電話叫了一個醫生來給我打點滴,我就躺在沙發裏感覺渾身麻木,仿佛連腦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還以為自己會發燒燒死,沒想到到了半夜就醒了過來,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睜開眼就看到甜甜姐坐在沙發裏,她穿著睡衣,露出漂亮的鎖骨,臉上妝也沒化,但是卻像是出水的芙蓉一樣,細長的眉,柔的如同月下泉水一樣的眼眸,高挑的鼻梁下是淡淡的紅唇。
甜甜姐真的很好看,柔而不弱,豔而不俗。
這裏是花園小區,甜甜姐把我帶回來了。
“總算是醒了,傻丫頭,感覺好點了沒?”甜甜姐發現我睜著眼,趕緊坐過來問我,語氣裏滿是擔憂。
她身上有一股香香的味道,很淡雅,讓人聞著很舒服。
我吃力的點點頭:“好多了甜甜姐,謝謝你。”
也不知道怎麽的,我嗓子裏像是哽了一塊麵團,眼淚沒止住的就流了下來。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滴答滴答的掉在昂貴的沙發上,濡濕了我肩頭的衣服,我趕緊把頭撇到一邊,不想讓甜甜姐看到我哭。
甜甜姐歎了口氣,抽出紙巾幫我擦眼淚:“他對你不好嗎?”
“他”是李睿,甜甜姐見過李睿的。
我咬著唇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麽說。
李睿和我就像是兩隻冬天的刺蝟,總想著挨在一起互相暖了對方,可是稍稍一靠近彼此的刺就會紮的對方痛不欲生。即便我們如履薄冰,我們舉步艱難,即便我們再怎麽小心翼翼的去嗬護這份感情,到最後卻還是一樣的結果。
我的恨,我的疼,讓我真的想死。
甜甜姐隻是看著我歎氣,她在心疼我。盡管她隻見過我一次,甚至我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但是我知道她對我好。不止是她,還有玉姐和李夢月,她們是對我最好的人,比我爸媽對我還要好。
我整整發燒了一個星期,但我隻在花園小區待了一晚上。
李睿晚上很少回來了,考試的前一天晚上他喝的醉醺醺的回來,我聽到他在隔壁房間裏跟一個女的打電話,聲音開的特別大,我什麽都能聽到。他說他要去找那個女的,還讓那個女生洗幹淨等他。
我蜷縮在被窩裏,一遍又一遍的握緊拳頭,渾身緊繃著,雙眼瞪的像是要把眼眶都瞪裂開一般。
李醫生似乎也知道了我和李睿之間出了問題,就在我捂著耳朵不想去聽李睿和那個女生的電話內容時,他忽然闖入了我的房間,掀開我床上的被子,我像是一隻把頭埋在地裏的鴕鳥,被人挖開了地麵的沙子,把我的驚恐暴、露出來。
“安紅豆,你不覺得我們倆該談談?”李醫生並沒有對我動手,他拉過椅子來坐在我的床邊,翹著二郎腿抖著腳悠閑的看著我。
我從床上爬起來,抓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李睿現在在外邊認識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人,還每天喝醉回來,甚至有時候不回家。這是不是因為你?”李醫生停止了抖腿,細長的眼睛布滿陰鷙的看著我。
李醫生不知道尤銘對我做的那些事,李睿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應該是尤銘想看到的。我恨他,所以不知道怎麽了,我忽然就大著膽子看著李醫生:“是因為我,那你知道因為什麽事嗎?”
我這個態度讓李醫生有一時間的困惑,我在他麵前一向軟弱,甚至連抬起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他困惑為什麽我忽然有勇氣敢看他,忽然有勇氣敢如此平靜的跟他說話。
“為什麽?”短暫的困惑過後,是更為陰鷙的目光。
之前因為我身上被薛婧燒過疤,所以他對薛婧做出了那麽多惡心的事。我希望我能借用李醫生懲罰尤銘。
我緊張的拳頭都攥起來了,臉上卻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因為尤銘差點強、奸我,李睿看到了。他想刺激李睿。”
果然,李醫生頓時暴怒。
噌的一下站起來揪住我的領子,眼珠子瞪的血紅:“你說什麽?這個小畜生!跟他媽一樣,都是爛、貨!”
我剛才緊繃的肌肉頓時放鬆下來,李醫生最後這句話讓我知道,他相信了我的話,他心底本身就不喜歡尤銘,如果不是尤蔓對他伺候的還算好,他早就一腳把尤銘踢死了。但是我估計他也沒想到,尤蔓會把別的男人帶回來,在他買的沙發上顛鸞倒鳳。
可笑,這個屋簷下的所有人,都是那麽的可笑。
李醫生用力把我推回床上,鋒利的薄唇像是刀子一樣:“你是不是被尤銘那個小雜種碰過了?他幹你了是不是?”
我搖搖頭,說沒有。
“最好沒有,要不然我把你和他一起掐死!”李醫生凶相畢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接著他說讓我勸李睿,讓李睿好好上學:“老子辛苦給他砸錢,你要是敢把他前程毀了,我讓你生不如死!明年他就是高二,還有一年他就考大學了,我絕對不允許他毀在你手裏!明白嗎?”
我乖巧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去勸李睿的。
等李醫生離開後,我才無力的躺回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李睿,他現在還會聽我說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