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真髒

  尤銘從來不擅長打架,他擅長的是把人激怒,讓人瘋癲到極致,做出許多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來。


  恰巧哥哥又是很容易被激怒的人,無論是我還是他媽媽,都是他的咽喉,隻要被掐住他就會變得瘋狂,變得想要殺人。


  正如此時,他鐵青著臉壓在尤銘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掐住尤銘的脖子。


  如果是正常人這時候肯定早就求救或者嚇個半死,尤銘臉上卻還是笑,笑的特別暢快,他分明就是想拉哥哥跟他一起下地獄!


  我腦子裏一片亂,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要阻止哥哥。


  “哥哥,你再掐會把他掐死的,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衝上來拉著哥哥,想把他從尤銘身上扯下來。


  尤銘憋的臉發紅,雙手掰扯著哥哥的手,笑的歹毒無比的從嘴裏擠出一句話:“李睿,你想不想知道安紅豆剛才在我房間幹什麽?她胸口的煙疤你沒看到過吧?還有她腰上有一顆紅痣,你也沒看到過吧?”


  “我弄死你!”哥哥已經完全瘋了,雙眼瞪的血紅,像是被紅墨水滴進去似的,眼眶幾乎都要裂開了。


  他手勁本身就特別大,驟然收縮緊的虎口讓尤銘猛烈的咳嗽,他的臉已經漲紅,眼睛也開始有點渙散起來。


  我害怕的要死,但是我拉不動哥哥,我沒辦法了,跑到房間門口扒住欄杆衝哥哥吼:“你再不鬆手我就跳下去了!”


  如果他掐死了尤銘,不但尤蔓和李醫生不會放過哥哥,到時候哥哥一定會坐牢的。


  哥哥驀然怔了一下,猛然回頭看過來。


  我怕他不相信,故意撐著欄杆往上麵上了一點。這次哥哥相信了,他鬆開快暈死過去的尤銘站起來,慌張的舉起雙手:“紅豆,我放開他了,你看我真的放開他了。你別犯傻行不?你快下來,快下來。”


  “我們回房間好不好?好嗎?”我從欄杆上下來,祈求他。我真的怕尤銘再說出什麽話激怒哥哥,到那個時候是真的會出事的。


  哥哥猛地衝過來抱住我,語氣裏盡是後怕:“你傻不傻?你知道不知道這多危險?”


  我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任由哥哥這麽抱著我站著,滾、燙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我從來都不怕死,我怕的隻是失去你而已。


  尤銘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喉嚨猛地咳出一口血痰,看著我和哥哥兩個人,喘著粗氣笑:“李睿,你以為安紅豆真的喜歡你?你少自戀吧。她是怕你殺了我,哈哈哈……”


  我心底一股濃濃的怒意爆發出來,推開哥哥朝尤銘走了過去。


  啪——


  我揚手一巴掌扇在尤銘的臉上,語氣冰冷無比:“你閉嘴!你別逼我,不然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估計我的眼睛都是通紅的,渾身的骨頭縫裏都散發著冷意,手心濕冷全部都是汗。


  尤銘也沒想到我會忽然對他動手。估計在他的心裏,我就隻是一個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羊羔而已。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即便像是我這樣不堪的人,也一樣有逆鱗,我的逆鱗就是哥哥。


  這時候樓下的門響了,是李醫生和尤蔓。


  哥哥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往房間裏走,路過走廊的時候看到李醫生往上看了一眼。不過他才沒精力管我和哥哥,因為尤蔓整個身體幾乎掛在李醫生身上了,一隻手隔著褲子握住李醫生下麵,血紅的嘴在李醫生身上又啃又吻的,惡心的要命。


  “哥哥,你以後不要理他。他就是個瘋子。”站在房間的門口,我拉著哥哥的手仰臉看著他。


  今天晚上的事尤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就像是一隻蟑螂,醜陋而又不容易死。他從來到現在這些天,我已經感覺出來了,他善妒陰險,說不定哪一天他真的會算計哥哥。


  哥哥捏了捏我的臉,他這會兒也已經冷靜下來,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你也知道關心我啊?行了我知道了,我可害怕你再用跳樓威脅我一次。嚇都得被你嚇個半死。”


  我臉一紅,吐了吐舌頭。


  哥哥瞥了一眼樓下,尤蔓的叫聲正若有若無的傳過來。


  “惡心,爛妓、女。”哥哥皺著眉罵了一句。


  轉臉對我笑笑,讓我快去睡覺。


  但是他的這句話卻讓我記了一輩子。李睿討厭妓、女,因為他媽是被一個妓、女逼的走投無路和李水良離婚,最後吃安眠藥自殺。對於他來說,全天下的妓、女都是肮髒而又惡心的,所以他不屑,他厭惡。


  可笑的是後來他跟我說,安紅豆,你比妓、女還髒。


  當天晚上我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樓下的動靜特別大,以至於我早起做飯的時候發現沙發上竟然有一灘血,想我立刻想到了曾經李醫生給我看過的那些片子,一陣的惡心。


  李醫生雖然這段時間沒有折磨我,但他也不會饒了我,用他的話來說,我總不能光吃不幹活,所以每天早晨的早餐,和這個家裏所有的活都要我幹,甚至是他和尤蔓的內、衣內、褲都要我洗。


  但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很好了,起碼不用再被他做惡心的事。


  不過早上吃飯的時候,尤蔓眼尖的發現尤銘脖子上有掐痕。他皮膚本來就很蒼白,脖子裏的掐痕就顯得尤為清晰。


  “銘銘,水良你快看看銘銘脖子上是怎麽了?怎麽會又青又紫的?”尤蔓都快要哭出來了,放下手裏的碗筷坐到尤銘的身邊,伸手就把尤銘的衣領扒開了。


  那是哥哥昨天掐的痕跡。


  李醫生也立馬火大了,把碗筷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嘴角的暗瘡像是要爆開了一般,陰森的眼神一一掃過我和哥哥:“說,他脖子上誰弄的?”


  尤蔓立馬哭的特別傷心,說什麽尤銘本身就體弱多病,人也老實。她不敢說哥哥,隻能說我一直不喜歡尤銘,平時就喜歡找她和她尤銘的麻煩,肯定是我。


  李醫生氣的一下子把餐桌上的碗筷掃開,碗裏的熱湯不偏不倚的潑到了我身上,燙的我手和胳膊立馬就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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